吳王府大廳內,程普、步市、步騭都垂首跪在地上請罪。
孫權則緊皺眉頭,臉色十分難看。看向一旁的周瑜,問道:“公瑾,現在該這麼辦?”
周瑜思忖道:“敵人想必早就在江面上備下了船隻,他們逃出柴桑之後,便登船逃走了。如今是不可能追得上了。……”
孫權怒從心來,罵道:“可惡!”
程普、步市、步騭禁不住心頭一驚,腦袋垂得更低了。
孫權掃視了三人一眼,勉強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道:“你們不必自責,這件事情怪不得你們。都起來吧。”
三人拜謝,站了起來。步市忍不住抱拳道:“吳王,小妹已然被敵人擄走,我們該怎樣才能救回小妹啊?”
孫權心煩意亂,沒有說話。
周瑜道:“吳王,步將軍,你們不必太過擔憂。別忘了孫小姐還在我們這裡,量劉閒絕不敢傷害娘娘。”
孫權、步市聽到這話,擔憂的心放下了許多。
步市連忙問道:“大都督您可有妙計救回小妹嗎?”
周瑜看了一眼孫權,道:“對方這一次的行動,顯然是衝着小姐來的。之所以擄走娘娘,想必是想以此作爲籌碼來交換孫小姐。”
衆人感覺周瑜說的有道理,不禁點了點頭。步市朝孫權抱拳道:“吳王,我們是否可派人去和劉閒方面接觸?”
“不可!”陸遜突然大聲叫道。
衆人的目光匯聚到了陸遜的身上,步市不悅地道:“陸遜,這是吳王的家事,豈容你一個外人來插嘴?”
陸遜沒理會步市,朝孫權抱拳道:“吳王,孫小姐可說是我們手中的一張王牌,豈能如此丟掉?……”
步市指着陸遜怒喝道:“陸遜,你別太過分了!”
陸遜大聲對孫權道:“王妃娘娘關係的不過是吳王的一己之私,可是孫小姐關係的卻是整個東吳的存亡!孰輕孰重,吳王乃是明主,定可看得清楚明白!……”
孫權沉聲道:“你是叫我放棄練師?”
陸遜道:“爲大局着想,只能這麼做!”
孫權面露思忖之色。
步市見孫權這個樣子,心裡擔憂起來,連忙抱拳道:“吳王,不可聽陸遜胡言啊!想小妹對吳王一往情深,吳王您不能不管小妹啊!”
孫權只感到頭疼無比,沒好氣地道:“此事,我要好好想一想,想一想!”
王異他們渡過長江之後,一路朝西邊而行。這一天中午,隊伍來到了三江口附近。就在這時,劉閒的命令來了,叫他們將步練師帶往洛陽。
王異一行人立刻轉折向北往洛陽而去。
路上只是趕路,沒什麼好說的。這一天午後,王異他們這一行人終於進入了洛陽。
步練師接到劉閒的命令,當即帶着步練師前往皇宮。
步練師在皇宮大門前下車,看到眼前輝煌壯麗的宮殿,只感到不知所措。
王異對步練師道:“跟我來吧。你不用害怕。”王異和步練師這一路上相處下來,關係已經遠非先前可比了。
步練師欽佩王異身爲女兒身卻能成爲威震天下的名將,而王異對於這個溫柔且博學的女子也很有好感。雙方一來二去,漸漸成爲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了。
步練師跟隨着王異進入了皇宮,禁不住扭頭朝身後那繁華至極的城市景觀看了看,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來,情不自禁地喃喃道:“沒想到洛陽竟然如此繁華?!
這簡直就像是傳說中所說的天堂一般!只怕所謂的傳說中的文景之治也還遠遠不及呢!”
王異笑道:“文景之治又算得了什麼。陛下縱橫萬里,威臨天下!大漢帝國在陛下的帶領之下早就遠遠超過了以往所有的時代!”
步練師見王異這樣一個女子竟然會對劉閒如此崇敬,心裡更加好奇起來,她很想看看這個孫郎周瑜謂之竊國大盜而王異姐姐又崇敬無比的劉閒,究竟是個什麼人物?
王異領着步練師來到了書房前,朝守在門口的典韋抱拳道:“將軍,末將奉命帶步練師來見陛下!”
步練師看見眼前這個光頭兇惡的大漢,心裡沒來由的升起了幾分似曾相識的感覺來,好像自己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他似的?
典韋看了步練師一眼,讓到了一邊,王異當即帶着步練師走進了書房。
步練師感到自己就要看到那個傳說中的人物了,心裡不由的緊張起來。跟着王異走進書房,滿懷期待和緊張擡頭朝前方看去。
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登時映入了眼簾,不是很英俊,相貌非常普通,不過整個人卻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勢,令步練師感到面對着一座高不可仰的雄峰,不禁手足無措起來。
隨即看到對方目光看過來,雖然對方的眼神很平和,可是步練師卻感到經受不住似的,不由自主地垂下頭去。心臟怦怦直跳,感到不知所措。
王異朝劉閒拜道:“末將拜見陛下!末將未能完成任務,請陛下處分!”
劉閒站了起來,走到王異面前,扶起了王異,微笑道:“辛苦了!”
王異頓時夏飛雙頰,不知該說什麼纔好了。
劉閒看向站在王異身後,垂着頭的步練師,微笑着問道:“步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步練師大感驚訝,隨即感覺對方的聲音似乎在哪裡聽過似的。擡起頭來看向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劉閒,卻怎麼也想不起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對方,一臉的茫然。
劉閒也沒有解釋,微微皺起眉頭,問道;“你知道我的人爲什麼會把你擄來嗎?”
步練師想到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禁不住心中羞愧,點了點頭。
劉閒嘆了口氣,自嘲似的道:“沒想到我終於還是幹出了這種擄掠女人的事情來了!……”
王異連忙抱拳道:“此事全是末將擅自妄爲,豈能說是陛下……!”
劉閒擺了擺手,道:“你們動手和我動手又有什麼區別不成?何況如果我當時在現場,應該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王異心中又是感動又是羞愧,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