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狼行六天,一路所向一千餘里。自樓蘭出,龐德未敢停留。
這是其第一次,自主領兵。龐德心情激動,有些難以自抑。一千重騎兵,作爲王牌,領一萬樓蘭兵,以伐若羌。
這是嬴斐麾下,規模最大的一支。
“籲。”
一扯馬繮,戰馬應聲而止。龐德臉色凝重,轉頭喝,道。
“大軍停止前進,原地休整。”
“諾。”
大軍原地休整,作速進食。龐德立於中,被重騎包圍,最外面纔是一萬樓蘭兵。這個層次,極其明顯。
龐德對於新降之兵,敏感至極。根本就不信任,其也不敢將己託之。身處大漢王朝,他自是聽過一句話。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一萬樓蘭兵,對於龐德的威脅,是潛在的。這種敵人,防不勝防。
“地圖。”
一聲厲喝,許易迅速掏出地圖,在龐德面前鋪開。其神色拘束,帶着一絲不安。
龐德治軍甚嚴,其不論情,安於法。整個大軍之內,上至主將,下至士卒,一切皆從於軍法。
軍法嚴苛,甚至嚴厲。
全軍之內,無從情面。一旦違令,皆斬之。六天下來,龐德利用嚴苛峻法,生生的將這支雜軍以訓化。
面對樓蘭兵,唯有以峻法。以殺積威,攜驚恐以領之
“若羌。”
虎目閃過一抹璀璨,龐德盯着地圖,久久不語。其才華橫溢,自是知曉情報的重要。出征之前,龐德收集過若羌資料。
黑冰臺,亦是送來過。
若羌,西域三十六國之一。其地巨大,是樓蘭的數倍。位於羅布泊下游,孔雀河尾。
其民不衆,皆靠孔雀河而活。如今嬴斐改道孔雀河,斷其源頭。今孔雀河內,水勢急落。
羅布泊水位下降,漸有乾枯之勢。這一切,對於若羌國,就是滅頂之災。
一旦孔雀河水勢下降,羅布泊乾枯。若羌將滅。甚至於不需發兵,即可坐視其亡。
“來人。”
半天之後,龐德虎目一閃喝,道。其意已決,其心堅挺。
“將軍。”
李傑神色嚴肅,帶着尊敬。一路南下,其對於龐德十分佩服。六天時間,其將一支烏合之衆,一支敵軍,如臂使指。
這種治軍之能,天下莫之有也。
瞥了一眼李傑,龐德一笑,指着地圖,道:“汝看,此地距離若羌只有七十里。由汝領一千重騎,伏於此。”
“諾。”
李傑轉身離去,領一千重騎兵,轉道西去。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其不問緣由,只管服從。
“張磊。”
目送李傑離去,龐德眸子一轉,朝着一壯漢喝,道。局勢危急,容不得其在此拖沓。
“將軍。”
張磊眸子一閃,心裡激動莫名。有了李傑前車之鑑,他自是明白,接下來,其也能領軍一方。
好兵者,無不求領軍一方。這種誘惑,無可抵擋。
“由汝領三千大軍,由東而向,逢城皆破,七日之後,陳兵若羌城,東門。”
“諾。”
龐德戰術,與嬴斐破樓蘭如出一轍。其以大軍,破其城池,威逼國都。最後以烽火爲號,三路大軍,圍困若羌城。
心裡一定,轉頭,道:“餘下大軍,隨本將直逼若羌國都。”
“諾。”
衆軍大喝,士氣漸升。這支異族騎兵,士氣如虹,一點也沒有了當初的兵敗之哀。
“全軍開拔。”
一道高呼,大軍三分而去。龐德對於若羌,展開了最後的攻擊。
“駕。”
……
“蕭戰。”
騎在馬上,嬴斐眸子一閃,道。其心莫名,思考着接下來的戰役,以及未來的發展。
黃巾起義,越發逼近。時間不等人,留給嬴斐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滿打滿算,只有一年餘。
這個點,嬴斐已經年十三。在東漢末,度過了一歲年頭。爲了應付,接下來的黃巾起義,嬴斐必須保證軍隊的繁榮。
只有戰力強大,嬴斐才能在接下來的一切變局中,撈取到最大的好處。不論是爭地盤,還是搶人才。
這一切,都需要強大的軍隊,作爲依靠。
“主公。”
蕭戰虎目一縮,踏前兩步。其對嬴斐充滿期待,彷彿已經看出了戰火肆虐,他帶兵踏平了小宛。
瞥了一眼,神色激動的蕭戰,嬴斐莞爾一笑,道:“此地距離小宛,多少裡?”
“一百三十里。”
嬴斐神色自若,眸子越發堅定。頓了片刻,對其道:“派遣使者,前往小宛以勢威之。”
“諾。”
蕭戰一愣神兒,有點瞠目結舌。他沒有想到,嬴斐居然是此想法。
大軍浩蕩,卻以勢迫之。
瞅了一眼蕭戰,其神色一凝,道:“使者前行,其後大軍跟隨,以保證使者安全。”
“諾。”
一番準備,大軍浩蕩而起。嬴斐跨騎小黑,眸子裡凝重越發濃郁。派遣使者,這並不是小事。
兩國交兵,不斬來使。
但是這裡,地處中原之外。是西域化外之民,文明淺薄,教化不深。他們只在乎強者爲王,管你什麼道義。
汪士奇離去,帶着決絕之色。臉色凝重,帶着堅毅。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範兒。
“駕。”
嬴斐星目一閃,智深似海。催促大軍前行,以壯其勢。他心裡清楚,只有以兩千大軍,爲依仗,小宛國主,纔不敢輕言辱之。
天下雖大,民族林立。大小國家,數不勝數。但是有一條道理,是世所公認的。
拳頭大,才能聲音響。
只有天下無雙,才能挺直腰板。面對任何人,任何勢力,皆可笑言之。此時此刻,嬴斐勢雖微,卻大於其國。
面對小宛,當仗勢欺之。
“駕。”
“駕。”
“駕。”
……
“轟隆。”
“轟隆。”
“轟隆。”
……
戰馬嘶鳴,揚起四蹄朝前奔飛。其後,一千重騎,亦然。轟隆聲震動天地,大軍所過,如同的巨嶽,一排排碾壓而來。
一千重騎,黑馬,黑甲。威勢大於天,在曠野下馳騁,一股凌厲,毀滅一切的霸道,席捲高天,撲面而來。
這便是嬴斐的計中計,以使者呈其言,以重騎滔天之勢,恐嚇之。
兩面相合,以正誘之,以霸道迫之。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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