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跨下戰馬嘶鳴,四蹄奔飛。六千大軍,就像一道黑色洪流,自千山之上,奔騰而出。
氣勢磅礴,洶涌澎湃。
夕陽西下,灰塵如煙。三千魏武卒,三千步卒,沿着通往長社的官道,拼命地追趕。
“駕。”
一匹戰馬,自前方奔騰而來。騎士臉色匆忙,神情焦急。
“籲。”
嬴斐眸子一閃,提了提馬繮。烏騅極有靈性,立即便停了下來,其左手一升,喝,道:“大軍停止前進。”
“諾。”
“籲。”
與此同時,騎士縱馬而至。其色匆忙,嘴脣乾裂開了口子。
“大都護。”
“給他水。”
揮手製止其言,嬴斐眸子一眯,道。蕭戰從馬上解下水袋,遞了過去。
“咕咚。”
“咕咚。”
“咕咚。”
連續三大口水,灌下去。孫士安,急促的呼吸,這纔有些平穩。
“大都護,太平道與十里之外,十五里之外,設置大軍阻擊。”
“嗯。”
點了點頭,嬴斐眸子一凝,道:“敵軍數幾何?”
“設置三路,一路兩萬餘。”
郭嘉神色一變,沉聲,道:“黃巾雖衆,不過一介百姓耳。黃巾軍兵器不齊,盔甲不精。其根本就是一羣烏合之衆。”
嬴斐心裡一動,念頭越發堅定。其神色變的冷酷,嘴角微抿,隱藏着滔天殺機。眸子裡,射出驚天鋒銳,道。
“一羣土雞瓦狗,安敢阻本將。”
“駕。”
烏騅一馬當先,朝着長社奔去。嬴斐鐵劍在手,殺機迎風暴漲。
“駕。”
……
大軍緊跟其後,就像一條黑龍。被弱小的敵人激怒,藏着怒氣。這是一種壓抑,如同整個天空塌了下來。
一路疾馳,戰馬長嗥。旌旗招展,大軍浩蕩,其一點也沒有隱藏,端的霸道無比。
這是一種自信,甚至於自負。是對於黃巾軍的無視,一種任千萬人阻,吾殺之即可。
任你千般術法,萬般神通,吾一刀足以。
天地浩大,吾唯殺。
這一次,解困長社,是一個絕佳時機。嬴斐絕對不會放棄。故,黃巾軍若要阻,其不介意殺一個屍山血海。
十里之地,不過旦夕。嬴斐等人,一個衝鋒,便兩軍相對。
“殺。”
殺機滾滾,如天上雲彩。嬴斐眸子一凝,大喝,道。
“殺。”
……
嬴斐並未喝停,前進中直接發起衝鋒。六千大軍怒喝,殺氣盈野,近乎成爲實質。
“噌。”
一把拔出鐵劍,其怒喝,道:“魏武卒,向前突進,撕裂出一道口子。典韋率步卒,隨行。”
“諾。”
“填。”
魏良虎目爆閃,其中自有殺氣。
“叮,叮,叮……”
其眸子一凝縮,怒喝,道:“前、中、二曲射,後曲掩護。”
“諾。”
“咻。”
“咻。”
“咻。”
……
鋪天蓋地的箭矢,如同烏雲,將天地一下子覆蓋。
“噗。”
“噗。”
“噗。”
……
箭矢入肉聲與哀嚎交織,就像惡魔的戰鼓,被敲響。由馬鈞親自研製,組裝的秦弩,威力絕強,衝擊力呈幾何上升。
連弩。
一裝六發,是當今世上,當之無愧的殺人利器。這便是秦弩,更是輕騎兵的剋星。
血腥味瀰漫,鮮血噴灑,一時間便染紅了地面。屍體堆積,殘肢遍佈。黃巾軍根本就無一戰之力。
“後曲,射。”
魏良神色冰冷,甚至於平靜。面對這樣的慘狀,情緒從未波動。其眸子一閃,一道凌厲的殺機,肆虐。
“前、中二曲,填。”
“咻。”
“咻。”
“咻。”
……
箭矢如雨,滂沱而來。一個又一個的黃巾,倒下,成爲了一具屍體。這種一邊倒的屠殺,令衆人皺目。
黃巾軍,十有八九都是布衫。手中連像樣的兵器,都沒有。其根本無法阻止,秦弩犀利的穿透力。
“殺。”
典韋虎目一紅,鐵戟前指。身後三千步卒雷動,紛紛振臂高呼。
“殺。”
三千士卒,其勢如虎,威壓天地。有典韋這頭惡狼帶領,三千士卒,士氣暴漲,簡直要爆棚。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劉武虎目一紅,仰天長嗥。手中大刀輪起,怒劈而下。
“殺。”
手中大刀雪亮,不斷砍殺。其眸子猩紅,如同一頭蠻牛。
劉武拼命,然而,卻並沒有扭轉乾坤。魏武卒冷酷的屠殺,典韋如神似魔的奮戰,這一切,都如同最強大的衝擊波。
犀利而霸道。
將黃巾衆人心神擊潰。這羣人,都是一羣沒上過戰場,沒見過血腥的農民。他們,一時意氣,便敢揭竿而起。
“逃啊!”
“魔鬼。殺人啦。”
……
哭喊聲,突然爆發,成了此刻的最強音。黃巾軍,一瞬間便陣勢大亂,朝後褪去。
“追。”
左手一揮,嬴斐喝,道。其語氣如寒冬,殺機赤果果。
“諾。”
……
“駕。”
魏良一催戰馬,長槍指向前,仰天長嗥,道:“追。”
一聲令下,大軍迅速撤離。嬴斐眸子裡射出一抹凌厲,轉頭喝,道。
“加快速度。”
這一刻,每一個人都有些急迫。第一道防線擊破,不出五里,便是第二道。
兩萬人,這不是小數目。更何況在其後,還有第三道防線。甚至於,波才率領的十多萬大軍。
“惡來。”
“主公。”
典韋催馬上前,眸子一閃,道。其渾身是血,簡直就像被血侵染了一般。刺鼻的血腥味,極其濃郁。
瞥了一眼典韋,嬴斐點了點頭,一指劉武,道:“射殺了他。”
“諾。”
典韋點頭,其後縱馬向前疾馳。連續狠抽十幾下,胯下戰馬仰天嘶鳴,發出一陣陣哀嚎。
其速如閃電,勢若奔雷。
“死。”
怒喝一聲,手中短戟應聲而出。短戟迅如毒蛇,發起了最致命的一擊。
“咻。”
“呼。”
“呼。”
“呼。”
……
呼吸聲粗重,劉武跑的氣喘吁吁。其腿腳發麻,如同灌了鉛,擡不起來。
“噗。”
腦後惡風襲來,劉武剛要躲避。犀利如閃電的短戟,便射入了劉武的咽喉。
“額。”
“撲通。”
短戟穿出,鮮血如同不要錢的白開水般灑出。劉武生機已絕,一下子便墜倒在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