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正是一天最爲美好之時。嬴斐小酣一會兒,便帶着史阿三人,離開了府邸。
一個月時間,不長不短。對於嬴斐而言,剛剛好。這一個月的時間,足夠其將一切佈局完成。
更何況,經過了連番的戰爭,心神俱疲的嬴斐,也是到了休息之時。
……
這一次,嬴斐出門乃是爲了王越。其親自練過徐庶的殺人術,更兼親眼所見史阿之強。這令嬴斐對於王越,有着一絲好奇。
“史阿。”
“主公。”
瞥了一眼史阿,嬴斐,道:“本將突兀造訪,令師可見否?”
心思不定之下,嬴斐朝着史阿詢問。雖然其威望驚天,然而對於這一羣江湖中人,作用並不大。
練武之人,高傲,義氣。
更何況,這個時代的遊俠兒,是真正的桀驁不馴。其若心生不爽,就算一國之君立於近前,也不會鳥之。
“主公親訪,家師必自迎之。”
史阿眸子一閃,回答了一句。對於王越其人,作爲衣鉢傳人的史阿,自是清楚。
王越雖貴爲天下第一劍客,卻迷戀權勢,對於做官一道,極其的熱衷。這一點,從其盤橫於洛陽,便知一二。
“哈哈……”
“但願如此。”
輕笑一聲,嬴斐便不再言語。對於王越,嬴斐最看重的不是義氣,不是人脈,而是其的劍術。
遊俠兒,脫胎於春秋戰國時期,墨家刺客一道。其所習劍法,非王者之劍,更非霸道之劍,而是刺客之劍。
經過幾百年的演變,遊俠兒對於墨家劍法的改良,使其更適合於刺殺。
嬴斐心裡有一個打算,那便是擴大鐵劍死士的規模,四個人的鐵劍死士,根本不足以應付接下來的驚天變局。
王越的劍法,乃真正的殺人劍法。其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利用最小力量,儘可能殺死敵人的絕技。
這對於剛剛成立的鐵鷹劍士,這支大名鼎鼎的大秦銳士而言,極其有必要。
……
一路上兩人各有心事,途中交流並不多。其走過朱雀大街,左轉三百步,又後右行五百步。
一座院落便映入了眼簾,大門之上王府二字,熠熠生輝。字體鐵畫銀鉤,其間彷彿有凜冽的劍氣,欲破匾而出。
“主公暫且稍候,屬下去扣門。”
“嗯。”
得到嬴斐的點頭示意,史阿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大門之前,其神色恭敬。頓了一會兒,舉起手敲響了大門。
“咚。”
“咚。”
“咚。”
……
音節古怪的敲門聲響起,扣擊三次,史阿便退了回來。看着史阿古怪的舉動,嬴斐心雖不解,卻沒有說出來。
“咯吱。”
大門洞開,一個黑衣青年從裡面走出,其臉上露出欣喜之色,朝着史阿,道。
“大師兄,汝回來了?”
“嗯。”
史阿是一個寡言少語的人,面對楊羣的熱情,其也僅僅是眸子裡掠過一抹激動,身體並未有所表示。
史阿撇了一眼嬴斐,轉頭盯着楊羣,道:“師父可在?”
“在東廂房。”
楊羣看了一眼嬴斐,眸子裡露出一抹遲疑,隨及點了點頭,道。
……
“主公,請。”
“嗯。”
……
跟着楊羣,嬴斐與史阿踏進了王越的府邸。望着場中的刀槍劍戟,嬴斐星目一挑,露出絲絲狂熱。
自古男兒都尚武!
嬴斐自是不例外,望着王越府邸的佈置,其對於王越心中的好奇,更添加了一分。
王越門下,每一個都劍術高明,是刺客的絕佳料子。望着步伐堅定,渾身精幹的家丁,嬴斐眸子裡掠過一抹精光。
“師父。”
走到東廂房,史阿站於門口,其望着屋子,神色恭敬無比。
“嗯,汝與何人?”
聽到王越的問話,不待史阿回答,嬴斐便搶先一步,道。
“後學末進,見過王師。”
這一刻,嬴斐並沒有拿出西域大都的官威,而是以後輩之名拜見。這不僅是其有求於王越,而且嬴斐從徐庶處學的殺人術,也算是間接師從王越。
“咯吱。”
屋門大開,王越從裡面走出。其神色平淡,一個人而已,竟給嬴斐一種面對天底下最鋒銳神兵的錯覺。
王越整個人,就像一柄絕世神鋒,渾身散發着掩飾不住的凜冽劍氣。
“嘶。”
望着這樣的王越,嬴斐心中一震。其心中關於王越的一切,瞬間涌出。
遼東燕山王越,當世大俠。十八歲便單劍匹馬入賀蘭山,隻身取羌族首領首級而歸,無人敢當其鋒。
三十歲周遊各州,幾乎打遍天下無敵手。他力大無窮,豪氣蓋世,連呂布都不是其對手。
……
而此刻,王越剛剛四十歲,正是一個男人最爲黃金的時段。特別是其經歷了人世間的各種磨難,性情得到了打磨。
這個時候的王越,就像一柄劍,劍氣雖然凜冽卻含而不泄。如同寶劍藏匣,遮掩了鋒芒。
“汝是?”
嬴斐的話,令王越不解。左思右想,其都不記得自己見過嬴斐。
“師父,其乃西域大都護是也。”
見到兩人氣氛尷尬,史阿連忙開口解釋,與此同時,其朝着王越,道。
“此去兩年,阿,一直跟隨大都護左右。”
史阿是一個聰明人,其在三言兩語之間,便將自己消失的事情,一一解釋清楚。
聽到史阿所言,王越神色一變,道:“不知大都護前來,有失遠迎,還望莫怪。”
這一刻,王越終於低下了頭顱,其望着嬴斐的目光中,充滿了恭敬。
嬴斐對於王越的反應並不驚奇,嘴角掀起一抹危險的弧度,其朝着王越虛扶一下,道。
“王師莫要如此!”
……
兩個人寒暄一番,王越便將嬴斐請了進去。在書房中坐定,王越朝着嬴斐輕輕一笑,道。
“大都護此來,不知所爲何事?”
雖然有史阿在,王越面對嬴斐依然不敢輕怠。平民面對貴族的心態,在王越這裡表現的淋漓盡致。
縱然其劍術超絕,號稱天下第一劍客。但是其身處洛陽久已,卻融不入達官貴人的圈子。
“王師不必多慮,斐此來亦有求於王師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