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帝王通常都有點神經質,忽冷忽熱,脾氣如陰晴變幻,捉摸不定。面對靈帝的質問,劉峰咬緊牙關依舊是先前的那些話:“父皇明鑑,兒臣只爲誅賊,別無他心。”
“混賬!峰兒你當真是越大,本事越是了得!孤只最後問你一遍,如實招來!若是屬實,孤便不予追究,若是敢有半點欺瞞,孤定是不饒你!”靈帝嚴聲厲詞,指着劉峰的鼻尖喝問。
“父皇明鑑,即便是刀架在兒臣的脖子上,兒臣依舊是這句話,只爲誅賊,別無他心,若是父皇不信,大可殺了兒臣,以示兒臣的滿腔忠心!”劉峰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服軟,劉峰算是看出來了,剛纔靈帝的一般隨意,是想讓劉峰放下戒心,若是有所鬆懈,便可將劉峰打入深淵。
“你當真不怕死?”
“怕!”劉峰將腦袋埋在地上,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但是爲了父皇的安危,爲了王朝的安危,兒臣不得不冒險誅賊,宦官亂政,昏官禍國,即便是再親的官臣亦是外人,唯有兒臣一心一意爲了父皇。”
靈帝看着毫不退讓不卑不亢的劉峰,心中嘆了口氣,直到這刻靈帝覺得劉峰纔是衆多皇子中的翹楚,若是沒有先前之約,儲君之位定是劉峰莫屬。有帝王之材者,需心有大志,出手決絕,最重要的是要敢說謊,而且讓這個謊言連自己都要矇騙住,而劉峰便是這種人。
其實昨夜的事情,靈帝早已知道個大概了,其中細節雖不算太明晰,可是究根結底還是劉峰與十常侍之間的爭鬥。即便此事有些逆君意而行,靈帝又能怎麼辦呢?畢竟劉峰現在是靈帝最中意的兒子。
靈帝走回龍椅坐下,擡手:“峰兒,你起來吧。”
“兒臣有罪,兒臣不敢。”劉峰這個時候卻矯情起來了,連聲音都變得顫抖,好像是在低着頭的時候已經淚如涌泉。
劉峰這麼說,靈帝也不管他:“孤知道十常侍揹着孤做的勾當,孤也知道十常侍全是饞臣,將他們留下孤只想有個伴,遇到煩心事的時候也好有個人逗我開心開心,孤的寂寞孤獨誰又會知道。”
自古君王都寂寞,雖然外表光鮮無比,可是真正可以談心的人屈指可數。
“峰兒,你做了孤一直想做卻不願做的事,只是做事不能太狠心,張讓雖該死,可是他府上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婦孺,完全沒必要殺了他們,那隻會毀了峰兒你的名聲。”
昨夜三十餘婦孺被遣送出城,如此衆多的數量,斥候眼線又怎會不知呢,在田徵帶着這些婦孺離開後,便有斥候悄悄的跟了上去。
劉峰心中一涼,靈帝說出此話,劉峰瞬間便明白了其中緣由,定是田徵違背自己的意思,一意孤行。這個田徵啊田徵,什麼地方都好,就是有一點,太爲劉峰操心了,以至於有的時候竟做些多餘之事。計謀策略田徵的確是個人才,可是說到這名聲眼光,田徵便有些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