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後期,新軍建立之後,小黃門騫賽的權柄扶搖直上。槍桿子裡出政權嘛,可以理解!
新軍上軍校尉,總領西苑八校尉軍事,騫賽的權利一時無二,就連何進都有點畏懼了。當然西苑八校的建立就是爲了分化和對抗何進而建立的,要是對他沒威懾,靈帝直接找根繩子吊死算了。
不過靈帝一死,騫碩的處境其實就跟天眼組織的境地差不多,面臨着沒後臺的尷尬處境。
由於他是宦官,黨人士族恨不得吃他肉,喝他的血,所以他跟黨人士族肯定尿不到一個壺裡去。
西苑八校尉的建立就是爲了對抗何進,靈帝還活着的時候,他仗着後臺大老闆硬,也沒少給何進難堪。不用說,何進想殺他估計都快想瘋了。何進這邊也不可能了!唯一能投靠的也就是董太后了。
而董太后雖然在後宮權利大,可手底下沒兵啊!倆人就一拍即合,狼狽爲奸了。至於激情估計不大可能,騫賽一個太監,想玩的話,得下輩子重新長一個了。
董太后對劉辯喜愛尤佳,常常跟靈帝說劉辯的好處,靈帝也覺得這個兒子雖然小了些,可絕對夠聰明,打算自己死了之後把皇位傳給他。不過當時何進實力太大了,想殺何進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建立了西苑新軍,打算慢慢削弱了何進,等時機成熟了,再把何進給收拾了。不過他命不好,沒等他收拾了何進,他自己死了。還留下了一大堆爛攤子。
“騫碩,你給哀家拿個主意,現在哀家該如何是好啊!”董太后今年也就是五十多歲的年紀,由於保養的好,就跟四十歲差不多,這幾日愁的兩鬢白髮都出來了。
“太后,奴才以爲必除何進。只要何進一死,他的實力也就瞬間瓦解了!”別看騫碩此時手握重兵,他一個傳稟皇命的小黃門,別說上沙場,估計雞都沒殺過兩三隻。遇到這麼大的事,他心裡也緊張。
“哀家何嘗不知道殺何進,只是何進哪有那麼好殺?”董太后長嘆了一聲,哀怨的說道。
“奴才最近圈養了一批死士,只要能將何進騙進宮中,奴才就有把握將他殺死!”
董太后眼睛一亮:“果真?”
沒殺死何進之前,騫碩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殺死啊!不過爲了增加董太后的決心,騫碩咬咬牙:“果真!我那些死士,都是以一敵十的高手。”
董太后見騫碩如此肯定,臉上多了幾分喜色,隨即眉頭又是一緊:“現在何進小心的很,即使見那個賤人,也叫他弟弟進宮。想來要騙他進宮很難!”
難也得騙啊!騫碩心裡哀嘆了一句:“太后不如假意妥協,隨了那何進的意。就說具體要他進宮詳談,何進就是起疑,也不得不進宮。”
董太后沉吟了一下,覺得騫碩此計可行:“那就依你的辦法去做吧!”
騫碩領命告退而去,回到自己的居所,騫賽立即招來自己的司馬潘隱,教他說法去請何進。
潘隱早年就跟何進有舊,不過後來西園新軍成立,在靈帝的任命下做了騫碩的司馬,總管上軍的糧草後勤。由於他能力很強,也很快得到了騫碩的賞識,將他納爲心腹。不過潘隱這人雖然礙於皇明對上軍的後勤兢兢業業,可實則恨透了這幫讒佞的宦官。當然潘隱是聰明人,知道表面上的文章還是要做的。對騫碩也是恭恭敬敬,可這一次當他知道騫碩要殺何進,欲廢長立幼,打算立皇子劉協爲皇帝,登時就嚇了一身冷汗。心道,萬萬不能讓這幫閹人成事。
領了騫碩的命令,潘仁不動聲色的來到了何進的將軍府。何進本來在後堂跟一些謀士商議這次局勢的變化和對策,一聽潘隱來了。眉頭就皺了起來,雖然二人關係以前不錯。可後來潘仁做了上軍司馬之後,潘仁就開始慢慢疏遠他了。他搞不懂潘隱的心思,只以爲潘隱是個見利忘義的人。所以一氣之下,也就跟他徹底絕交。這一次突然造訪,難道意味着要發生什麼事了?
“去請潘司馬前廳,我隨後就來!”雖然猜不透潘隱的來意,看在往年的交情上,見他一見也是禮貌。
家奴很快將潘隱請到了前廳,何進還沒有出來,潘隱就站在大廳中央打量起這大將軍府的會客前廳。不得不說何進這個殺豬的屠夫,雖然沒文化,又被士子大夫們鄙夷,可還是想附庸風雅的。
會客前廳中,古玩玉器多不勝數,絹帛書畫也盡是名家所做。其中大廳的最中央就是何進的一副肖像畫,畫中的何進胯下一匹白馬做奔騰狀,畫中的何進,一手揚鞭,一手持刀,好不威武。
看到這幅畫潘隱忍不住莞爾一笑,這何進其人別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看似是一個統領全國兵馬的大將軍,實則仗着何皇后上位的一個屠夫。豬不知殺了多少。可這戰場嗎?還真是一次沒有上過!
這幅畫到底是歌頌何進的威武,還是諷刺他這個大將軍是靠裙帶關係上位的?潘隱走近一看署名,居然是何進自己所畫。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何進也從後堂轉了出來,看到潘隱對着自己的自畫像笑,眉頭皺的更緊了:“潘司馬今日大駕光臨不知所謂何事?”
二人是故交,何進不稱呼潘隱的名或者是字,而是稱呼其官職,就有點生疏和諷刺的味道了。
潘隱知道這是何進在表達自己的不滿,也不見怪,莞爾一笑:“大將軍!見教不敢當,不過我卻是救你性命的!”
說完潘隱就有點玩味的看着何進,看他如何表情。
果然,何進聞言臉色當即大變。他知道潘隱這人素來嚴肅,從來不跟他開玩笑。說來救他性命,八成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