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挺立的北軍將士們,盧植笑道:“老夫被押解入京後,接替老夫位置的乃是九原侯、中郎將呂奉先,就是火燒長社的那位少年英雄!此人有勇有謀,他接替老夫的位置,老夫並無什麼可擔心的。待那九原侯來後,爾等定要好生輔佐於他,早日破了賊首張角,班師回朝!切莫因爲老夫的緣故,對他心生怨恨,爾等要知道,爾等不是爲了老夫而戰,而是爲了天子,爲了這大漢的子民而戰!這些,爾等可都記住了?”
“我等必將銘記在心!”
盧植笑着點了點頭,對畢再遇說到:“徒兒,在呂奉先到來之前,你定要多加防範,免得被那張角鑽了空子,若是事態緊急,可去壺關搬救兵,張懿手下的幷州騎兵,那可是一支精銳之師!待呂奉先來後,你定要好生輔佐他,早日破了張角,爲師死而無憾矣!”
畢再遇哽咽道:“恩師之言,徒兒定牢記在心!”
盧植笑道:“如此甚好,那老夫便去了,老夫適才所言,爾等一定要記住了!否則就算老夫死了,也難消這口惡氣!”
“諾!謹遵將軍吩咐!”
隨後盧植看了看沮喪的盧俊義,笑着搖了搖頭:“孩兒,不必擔憂,大不了就是一死,此事又有何懼?”
盧俊義眼角含淚:“父親,孩兒並非是怕死,而是在責怪自己連累了父親您!”
盧植搖頭道:“並非如此,就算你沒有向那左豐動手,他也不會放過爲父,此事爲父早已是心知肚明。”
緊接着,盧植說到:“好了,諸位兄弟,就此別過,老夫先行一步!”
“還望將軍珍重!”北軍六萬將士聲嘶力竭的喝道。
盧植笑着揮了揮手,從容淡定了上了囚車。
心驚膽戰的押送兵卒們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終於能活着回去交差了!
就在這時,一聲爆喝響起:“且慢!”
這一聲爆喝,嚇的押送的兵卒們齊齊打了個哆嗦,難不成又變卦了?
盧植也是疑惑的回過頭來,把目光投向了聲源處。
回過頭,盧植卻見畢再遇一字一頓的喝道:“好生照料我師,否則就算是搭上這條命,本將也定要將爾等斬盡殺絕!”
“殺!”
“殺!”
“殺!”
六萬北軍將士或是以刀擊盾,或是以槍頓地,口中齊齊喝道。
與此同時,臨近的營寨中,兩萬北軍將士亦是一言不發,虎目含淚,默默注視着不遠處的北軍大營。
……
黑山一帶,張燕正率領六萬黃巾將士朝着幷州進發。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呂布這隻蝴蝶穿越所帶來的一系列效應,張燕提前上位,並搖身一變,成爲了黃巾軍黑山賊的渠帥。
騎在馬上的張燕可謂是意氣風發,春風得意。
前不久,他還是一個黃巾軍的中層將領,但隨着渠帥們死的死,傷的傷,他便坐到了如今的這個位置上。
此番前去馳援幷州的大賢良師,張燕更是對此充滿了憧憬。
若是能在大賢良師眼皮子底下做出一番功績來,那大賢良師豈會吝嗇封賞?
想到這,張燕緊了緊手中的長刀,口中高呼道:“傳令各部,全速前進,兩日內必須抵達幷州!”
……
這日,一路急行軍的呂布終是抵達了幷州TY郡境內。
呂布手下本有一萬五千遼東輕騎,以及收編的三千黃巾降兵。
幾番戰鬥中雖然有所傷亡,但好在傷亡不大,呂布從收編的降兵中再補充一些即可,所以此時呂布麾下的人馬,仍爲一萬八千之數。
呂布騎着踏雪烏騅,倒提天龍破城戟,走在隊伍的最前端。
呂布身後,劉伯溫與關羽二將策馬相隨;
中軍位置,則是由白馬銀戟的薛仁貴執掌;
後軍位置,則是由黑馬蛇矛的張翼德統領。
就在這時,一個錦衣衛士兵飛奔而至,來到了呂布馬前。
呂布接過了錦衣衛送來的情報,手掌往起一擡,示意隊伍停止前進。
看過之後,呂布長長的嘆了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啊!沒想到還是晚來了一步!”
隨即,呂布高聲下令道:“全速前進!”
不多時,呂布大軍便將押送盧植、盧俊義父子進京的囚車堵住。
望着眼前黑壓壓的大軍,押送的士卒一臉的茫然,不知發生了何事。
盧植見囚車停止了前進,便開口問到:“前方發生了何事?因何停止行進?”
聽了盧植的話,負責押送的士卒彷彿有了主心骨一般,急忙對着盧植說到:“將軍,前方的道路被人堵住了,您快看看吧!”
聞言盧植搖了搖頭:“看看倒是無妨,但切莫再稱呼老夫爲什麼將軍,老夫已被卸下了官職,此時不過是一階下之囚罷了!”
隨後,盧植在押送士卒們的攙扶下走下了囚車,緩緩向前。
呂布離着老遠便望見了一身囚服的盧植,看這身材相貌以及氣度,呂布有九成把握可以斷定這便是盧植。
但爲了保險起見,呂布還是查詢了一下:“查詢結果:盧植:武力62,統帥98,智力82,政治55。”
石錘了!
盧植作爲漢末三將之首,98的統帥,82的智力,這統帥和智力都沒的說。
武力方面不必多說,盧植本就是個儒帥,你讓他沙場廝殺,那不是強人鎖男麼?!
但盧老將軍的政治值實在是有些堪憂啊!55的政治值,這着實是有點低!
想罷呂布朗聲道:“可是盧子幹盧將軍?吾乃九原侯呂奉先!”
盧植爽朗的笑道:“哈哈哈,原來是奉先至此,老夫正是盧植!”
聞言呂布跳下了戰馬,恭敬的衝着盧植行了一禮。
盧植見此趕緊阻攔道:“奉先不可!老夫早已被卸下了官職,汝乃是大漢侯爵,因何向老夫這個階下之囚行禮?”
呂布正色道:“將軍不必阻撓,此禮,並非是侯爵拜庶民,而是後輩拜長輩!”
聽呂布這麼說,盧植的眼角閃過了一抹讚許,便也沒在阻攔呂布的行禮。
禮畢,呂布痛心疾首的說到:“將軍,只恨布晚來了一步!”
盧植笑着搖了搖頭,一臉的淡然:“奉先此言差矣!倘若奉先早到幾日,又能改變什麼呢?老夫命中該有此一劫,黃土已然埋了老夫的半截身子,奉先無需掛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