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阿骨打有些怕了,濃烈的求生欲爆發,他不想就這樣死在這裡。
若是能逃出生天回到鮮卑草原,那用不了多少時日他便能東山再起!
眼下正面戰場的勝負已經無關緊要了,就算戰勝了幽州軍也無濟於事,因爲他這個鮮卑王已是圍在旦夕。
略微權衡了一番,阿骨打把目光投向了莫輿和乞扶。
“別聲張!咱們仨撤,撤回草原,只要能回到草原,本王便能東山再起!”阿骨打急促的說到。
“可是,大王……”莫輿的話才說到一半,便被阿骨打打斷了。
“別可是了!再不走便來不及了!”阿骨打怒道。
阿骨打知道莫輿要說的是什麼,他想說的無非就是這些鮮卑兒郎該如何處置,但阿骨打現在連自己都保全不了,哪裡能顧得上這些鮮卑騎兵?
毫無疑問,這些正面戰場上的鮮卑騎兵都成爲了阿骨打的棄子,一批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雞肋般的棄子。
緊接着阿骨打拔馬便走,絲毫不拖泥帶水,用逃之夭夭來形容再恰當不過。
第五鈞等人見到了逃竄的阿骨打,俱是加快了手上的動作,但有鮮卑騎兵攔路,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阿骨打遠去。
逐漸遠離了戰場,聽着那逐漸遠去的喊殺聲與慘叫聲,阿骨打的心裡說不出的輕鬆。
瞥了一眼跟在身後的莫輿和乞扶,阿骨打在心中盤算着該不該除掉這兩人。
望着傷痕累累的莫輿和乞扶,本想除掉他倆滅口的阿骨打突然有些許不忍。
但這絲不忍轉瞬即逝,萬一他倆哪天說漏了嘴,那他阿骨打就完了!
只有死人的嘴纔是最嚴實的,因爲死人永遠都不會泄露秘密。
但還沒等阿骨打將計劃付諸實踐,他胯下的戰馬便是一聲長嘶,隨即他的身子直接飛到了半空。
莫輿、乞扶二人也不例外,三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升空。
飛在半空的三人眨眼的功夫便摔在了地上,三人此時哪裡還會不知道中了埋伏,急欲掙扎着起身。
但還沒等他們仨起身,三張大網便從天而降,將他們仨結結實實的罩在了其中。
阿骨打使出渾身解數,也未能掙脫這張大網,反而被捆的更緊了。
擡頭瞥見了地上的絆馬索,阿骨打暗歎一聲,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
“屯長,好像真抓到大魚了!”一個白袍軍士兵喜道。
“老子說能,那便一定能!看這蠻子的打扮,就算不是鮮卑主將也得是個貴族,壓回去交給將軍發落吧!”馬姓屯長吩咐道。
“諾!”十餘名白袍軍士兵喜滋滋的說到。
看着捕獲自己的人只有十餘個,阿骨打的臉都綠了。
“讓他們在網裡罩着吧,千萬別鬆開,咱們未必會是他們幾個的對手!”馬姓屯長囑咐道。
“遵命!”十餘名白袍軍士兵齊道。
待馬姓屯長押解阿骨打返回之時,千餘鮮卑騎兵已被盡數剿滅,鐵浮屠和陷陣營正在原地稍作休整,待修整完畢後從後方對鮮卑騎兵發起進攻。
“只可惜叫那賊子給跑了!”林仁肇咬牙切齒的說到。
“但不管怎麼說,鮮卑人現在算是失去了建制,也沒有了指揮之人,這仗還是咱們勝了!”高順安慰道。
“將軍,您看那邊!”李嗣業喜道。
衆將把目光投了過去,馬姓屯長正押解着阿骨打緩緩走來。
“是鮮卑主將!”徐寧喜道。
“僅憑十餘人便擒住了此賊?真是難以置信。”甘寧瞠目結舌的說到。
“第五將軍,徐將軍,你二人還不爲我等引薦一番?”張燕笑道。
“此人喚作馬忠,現擔任屯長一職,但我估計,戰後此人便會與我同級了!”徐寧笑道。
“拜見諸位將軍!”來到近前的馬忠行禮道。
“不必多禮。馬忠,你可知道你擒住的是何人?”徐寧詢問道。
“末將不知!但看其穿着打扮,估計是個鮮卑貴族!”馬忠回答道。
“何止鮮卑貴族,這是鮮卑主將!若是我等猜的不錯,此人便是主公口中的‘完顏阿骨打’,也就是新晉的鮮卑王!”徐寧重重的拍了拍馬忠的肩膀。
“什、什麼?鮮、鮮卑王?”馬忠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衝昏了頭腦,連說話都是有些結巴。
“瞧瞧你那德行!鮮卑王都讓你捉到了,還結巴什麼?”徐寧笑罵道。
“將軍,不瞞您說,末將實在有些意外,讓將軍見笑了!”馬忠憨笑道。
“高將軍,您拿個主意吧,眼下咱們該如何行事?”第五鈞詢問道。
“先不急,待本將問問這蠻子再做打算。”高順回答道。
“不用費那個力氣了!本王聽的懂你說話!”阿骨打冷笑道。
“你既然自稱本王,想必你就是新晉的鮮卑王完顏阿骨打了?”高順問到。
“你家主子的消息倒是靈通,不錯,本王便是完顏阿骨打!”阿骨打梗着脖子說到。
事情已經都了這份上,堂堂鮮卑王頃刻之間便已淪爲了階下囚,阿骨打知道低聲下氣的求饒半點作用也沒有,即是如此,那還不如硬氣一些!
這樣死後還能落得個好名聲,以免成了鮮卑族的笑柄!
“你可願叫你鮮卑族的兒郎罷手?”高順詢問道。
“白日做夢!你們漢人有句話,叫作成王敗寇,這本王曉得。但想讓鮮卑兒郎們罷手,休想!”阿骨打強硬的說到。
“罷了,將這廝押到主公那叫主公發落他吧!”高順擺了擺手,不願再與阿骨打多言。
由於沒了阿骨打的指揮,鮮卑騎兵亂作一團,外加呂布等將的殺戮,所以鮮卑騎兵一度陷入了劣勢。
好在鮮卑騎兵人多,光憑着殘存的幽州騎兵,暫時無法做到將其殲滅。
但也正是由於鮮卑騎兵失去了指揮,呂布才得以加快了行進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