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先是以番陽太守步騭爲交州刺史,兼立武中郎將,帶領兵馬進入交州。
嶺南一直是個難以治理之地,諸方勢力盤根錯節,只要看看前幾個刺史的下場就可知。
朝廷派來的刺史被殺,劉表派來的刺史落荒而逃,嶺南之地,可一直都不是什麼好治理的地方。
在嶺南各勢力中,以士燮的實力最爲雄厚,吳巨亦是獨霸一方,不容小覷。
此時東吳挫敗曹操於赤壁,勢力席捲長江中下游,用如日中天來形容一點也不爲過。
吳巨不敢正面與東吳交惡,便假意歸附東吳,實際上仍是擁兵自重,過着逍遙快活的日子。
步騭心裡也明白,吳巨一日不死,嶺南便難以平定。
於是步騭想了個法子,邀吳巨前來赴宴,頭腦簡單的吳巨不疑有他,便欣然接受了步騭的邀請。
但剛到了步騭的地盤,吳巨及其手下便全都被繳了械,成了待人宰割的魚肉。
步騭羅列了吳巨的種種罪行,而後將其斬首正法。
步騭的雷霆之舉,震驚了交州大小勢力,說殺就給殺了,這擱誰誰不懵?
士燮雖是交州的土皇帝,但面對如日中天的東吳,士燮實在是不敢與其叫板。
於是士燮通過步騭向孫權表達了投效之意,主動歸附東吳。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見士燮如此的“懂事”,孫權便給士燮加封了一個“左將軍’的虛銜。
投桃報李,士燮把兒子送到東吳,美其名曰“參觀學習”。
什麼參觀學習?這分明就是當作人質送去的!
吳巨被殺,士燮歸附,其餘的零散勢力自然不會傻到和東吳爲敵。
而後交州大小勢力無不見風使舵,歸附東吳,交州成爲了孫權治下的疆域。
但截止此時,交州之事並未真正完結。
公元226年,士燮逝世,交州的形勢立馬便出現了變化。
雖然士燮名義上是交趾太守,但實際上士燮掌控卻是大半個交州。
歸附東吳後,就算士燮的實力縮了水,但其影響力依舊是交州第一人。
由於士燮在交州七郡中有着無人可及的威望,故此東漢朝廷或是孫權委派的交州刺史基本都是形容虛設。
眼下交州歸附於東吳,而東吳已經建國,交州便不再劃分到東漢朝廷治下。
先前士燮活着的時候倒還好,但士燮這一死,孫權必須得想辦法消除士燮的影響力!
孫權得讓交州的軍民知道,這交州,是他孫家的交州,而不是士家的交州!
交州之事,孫權委任呂岱爲交州刺史,並命其全權處置交州大小事務。
得了孫權的委任,呂岱立即開始對交州大刀闊斧的進行了一系列整改。
首先,呂岱覺得交州東西縱橫萬里,疆域過大不易治理,故此呂岱決定將交州一分爲二:
交趾、九真、日南三郡單獨劃爲一州,仍稱“交州”;
蒼梧、南海、鬱林、合浦四郡組建以新州,名爲“GUANG州”。
其次,爲了削弱士燮的影響力和士家的勢力,呂岱將士燮的兒子士徽調任爲九真太守,並加封安遠將軍,改由他人出任交趾太守。
得知消息後士徽勃然大怒,士家經營交趾數十年,呂岱卻要把士徽調離交趾,這不是擺明了和士家過不去麼?
先前士燮沒有過世的時候,東吳可沒敢如此肆無忌憚的明着削弱士家的勢力。
日進士燮屍骨未寒,呂岱卻整了這麼一出,這事擱誰誰能釋懷?
別說是一紙調令,就是說破天了,士徽也絕不會將交州拱手讓出!
怒不可遏的士徽索性自封爲“交趾太守”,召集兵馬守城,準備將新上任的“交州刺史”拒之門外。
呂岱上書孫權,請求出兵攻打士徽,孫權欣然應允,因爲孫權也早就想真正的統治交州了!
既然已經撕破臉皮,那就沒必要藏着掖着了,幹就完了!
呂岱親率江東子弟兵揚帆起航,乘艦船走海路,直奔交趾而去。
士徽壓根就沒想到呂岱會來的這麼快,神兵天降般的東吳子弟兵給了士徽莫大的壓力。
見此,呂岱便士燮的侄子士輔勸降士徽。
雖然先前士徽被氣了夠嗆,但他也明白,士家並沒有和東吳抗衡的實力。
即便是交州的大小勢力和各個蠻族部落都會相助士家,士徽也仍覺得勝算不大。
在呂岱承諾了“既往不咎”後,士徽便獻城投降,重回東吳懷抱。
誰料呂岱言而無信,竟是不顧先前的承諾將士徽等人通通斬首。
呂岱的行爲徹底的激怒了交州軍民,這下呂岱可算是捅了馬蜂窩,士徽的部將、交州的大小勢力、交州各個世家、上百個蠻族部落俱是起兵反叛,合攻呂岱。
但有句話叫作“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呂岱雖然被交州各勢力羣起而攻之,但結果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領着三千江東子弟兵的呂岱大破叛軍,很快便平定了叛亂。
戰後,呂岱稍作休整,便率兵轉戰九真,殺敵近萬,俘敵數萬。
後來爲了便於統一指揮和治理,孫權下令撤除GUANG州,交州七郡保持原有建制不變,仍稱交州。
至於交州刺史之位,自然是由平定交州的大功臣呂岱擔任。
至此,東吳纔算是真正的控制了交州。
……
徐州,下邳。
刺史府內,李靖設宴款待陳圭父子,狄青在一旁作陪。
“這杯酒,吾敬二位,這些日子辛苦二位了!”李靖舉杯道。
“府君言重了!在下愧不敢當!”陳圭急忙舉杯道。
“府君,請滿飲此杯!”陳登舉杯道。
“好!滿飲此杯!”李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李靖裝作“不經意”的問到:“不知漢瑜兄今後有何打算?”
陳圭聽後眼睛微眯,這句話纔是本次酒宴的主題啊!
陳圭並沒有立即回答,這問題可不是什麼好回答的問題,一個不慎,他們父子二人便得交待在這!
陳圭腦中飛速思考着,這李靖究竟是想讓他父子二人留下還是離開?
片刻後,陳圭拱手道:“老夫年老體衰,這腦子便也總是慢人一拍,讓府君見笑了。”
李靖聽後笑道:“不礙事,生老病死,此乃世間常態。”
陳圭拱手道:“不知府君可否爲吾父子二人引薦一個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