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書生立劍,怒容殺敵
這一次倒沒有殺什麼人,劉寵緊急着讓典韋帶着妻兒離開,連張僕都不過是被捅了一刀打暈而已,並沒有殺死。
左手扛着小惡虎典滿,右手提刀,身後跟着妻子。劉寵在後面看着典韋,突然覺得在霸氣的人,也有柔情的一面,這纔是真正的鐵血柔情。
典韋一個回頭:“主公,速走,不可留戀。”
肩膀上很不舒服被扛着的典滿,憋紅着臉,卻一聲不吭。此時聽到典韋說話,頓時叫道:“爹爹,他是你主公?他是何人,能得爹爹投效?”
典韋對着屁股一拍:“少羅嗦,主公是堂堂陳王,漢室宗親。主公是俺主公,也是你的主公,不得無禮。”
典滿一陣不服的樣子,倔強說道:“那他得打得過俺才行。”
典韋一聽,哈哈大笑:“爹爹都不是陳王對手。”
劉寵一看,這兩父子,真是一家人啊。講催道:“走了,走了,先回驛館,官兵就要來了,走左邊,繞遠一點無妨。”
不一會,熙熙攘攘的聲音越來越遠,劉寵和典韋等人回到驛館,還不敢從正門進去。
劉敢等人急忙大叫:“滅燈,滅燈,不許喧譁,違令者斬。”
感到安全,典韋才一把將典滿丟下來,不在乎典滿在地上滾了幾下,一點也看不出愛惜。看着目瞪口呆的劉寵,典韋嘻嘻笑:“主公,你不知道,這小子皮厚,窮苦家孩子就要這樣,經摔經打,纔能有出息。”
劉寵一萬分認可的點點頭,不錯,慈母多敗兒。
一家人相聚,死裡偷生,數不盡的歡喜,數不盡的感人。典滿母親更是啪啪的流淚,不停的抱着典滿說道:“好了以後好了,跟着陳王,誰也不敢欺負咱了。”
典滿握着拳頭:“誰敢欺負娘,俺就和爹爹揍他。”
劉寵不知道爲什麼,很喜歡這虎頭虎腦的小子,在一旁也看的呵呵笑。
劉敢進來,一面擔憂:“陳王,外面開始戒嚴了,有軍士巡城。”
典韋一聽,推着老婆孩子:“走,去休息一下,俺有正事要辦。”
劉寵:“張僕是縣令,今晚我們闖的是他的府邸,這睢陽要是還安安靜靜,那就奇怪了。”
劉敢:“陳王,那怎麼辦?典護衛一家留在驛館,給張僕一萬個膽他也不敢闖進來要人,但是我們卻不能一直留在這裡不是。”
劉寵一聽,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轉頭對典韋:“典君,還記得嗎,今夜在張府的時候,那個能力敵你我兩人的人,我看他毫不猶豫的要殺你妻兒,必定是你妻兒在綁架之間見到了什麼,或許聽到了什麼,他才這麼急於殺人滅口。你去與你妻兒問問,從頭到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再回來與我說說。”
典韋:“是,俺就去,主公稍等。”
劉寵見典韋出去,回頭對劉敢:“劉福呢?”
劉敢一聽,一副噁心的樣子:“陳王,你別說了,劉福那小子今天回來就鑽茅房去了,整整一個時辰。出來之後那個臭氣熏天,誰都不敢靠近他,現在正躺桶裡死命搓呢。”
劉寵一聽,愣了一下,纔想起來,好像跟自己有關,而且,劉寵要問的就是那件事情。
“找他來,我有事情問他。”
不一會,渾身不舒服模樣的劉福就進來,一臉哭喪着臉,一進門就:“陳王,嗚嗚嗚,好臭。”
劉寵一腳踢過去:“遠點。”因爲劉寵實在受不了,一股濃重的味道隨着劉福一起進門,令人窒息。
“嗚嗚,陳王,連你也嫌棄我。”
劉寵:“你傻啊,不會用溫水洗啊。我問你,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沒有?”
“準備好了,整整兩個大木桶,從外面聞一點味道都沒有,小的還在外頭粘了一層花布,可鮮豔了。那個,陳王,用溫水洗真的有效嗎?”
“滾。”
劉敢一臉疑惑:“陳王,你要劉福準備那東西是要---?”
劉寵嘻嘻一笑:“明一大早,你在城中用錢找幾個流氓地痞什麼的,你不要讓他們知道你是誰,讓他們把我們的禮物給樑式送去。”
劉敢:“啊?”
“還有,劉敢,明天我們就走,離開睢陽,回陳國。典韋妻兒,哼,就坐我馬車裡面,誰敢要檢查,你就砍誰。”
典韋剛好進門:“主公,不可,婦人之家,豈能與主公同乘一車,萬萬不可啊。”劉敢也是一臉的猶豫。
這年頭,人們的階級觀念以及道德倫理超乎想象,怪不得典韋大驚。
劉寵呵呵一笑:“當然不能與我同車,他是你妻兒。這樣,到時候我在前頭趕車就是了。”
劉寵這麼一說,典韋更加是直接跪下:“主公,萬萬不可啊,婦家何等何能,要主公爲之趕車,主公不可啊。”
劉寵一看,對這些其實並不是像他們那麼在乎,說道:“好了,好了,權宜之計而已,呵呵。典君你是我的護衛,又是知情交心之人,有何不可,哈哈哈,就這麼定了。”
典韋眼珠朦朧:“主公,俺此生此世必爲主公而死,以報主公大恩大德。”
劉敢:“主公待我等屬下,何其厚也。”
第二天,果然天沒亮,驛館就開始收拾上路,等着城門開門。
此時樑王府,劉禰一臉愁眉:“劉衛,他急衝衝的要走,這裡面一定有事情。”
劉衛:“是,一定有原因,但是,這不正是我們希望的嗎。昨夜張僕的事情,一定與此有關,正好,陳王回去了也好,哼,路上有人等不及了呢。”
劉禰一聽,不再過問,而是呵呵的望着遠處一個丫鬟,雙眼冒光。劉衛一看,鄙視的看了一眼,心中又嘆了一下。
劉禰不出現,張僕也不敢出現,儘管他知道昨夜極有可能就是劉寵和典韋兩人,尤其是他當時靠得那麼近,可是他還是不敢。而樑式,此時正因爲兩桶糞便而暴跳如雷,大吼叫下人去查,查來查去,打死那幾個混混也問不出什麼來。
劉寵就這樣輕輕鬆鬆的離開了城門,向着南面的陳國而去。
典韋一路卻戰戰兢兢,連典滿也激動不已,卻不敢亂動,這輩子就沒坐過這麼豪華的車,雖然陳王的車是極其樸素的。
一出城門十里,典韋就跳下來:“主公,已經出城門了,請讓妻兒出來,主公上車。”
劉寵一看,旁邊那個跟他一起並排坐在車前趕車的也渾身不舒服。劉寵搖搖頭,哎,從頭跳了下去:“你忍心讓他母子兩一路受苦啊,我騎馬就行,哈哈哈,這才舒服。”
典韋又一陣感動,車中女人也一直呼叫:“主公恩重。”
劉寵與典韋兩人本來就對眼,此時因爲變成主臣關係,也不妨礙兩人來電。一路豪爽交談,好不痛快。狩獵射兔,席地燒烤,旁邊還有一個調皮搗蛋的典滿,一路歡笑不斷。
過了一日,眼見就要出了樑國,進入陳國境內。
劉敢一馬當先,指着前方自豪的說道:“典護衛,你看,過了前邊,就是陳國,一個太平盛世。”
典韋上前,剛要說話,突然一擡手:“小心,前面有打鬥聲。”
劉敢心中本來對於樑式劉禰張僕等人就不放心,一路都小心翼翼戒備,謹防這些人派人來殺。只不過一路過來都太平,此時心中鬆懈了些,一聽典韋說話,頓時回頭厲聲衝護衛隊大吼:“戒備,斥候出發。”
劉敢大吼的時候,車隊還在前進,等劉敢吼完,劉寵指着前方說道:“還探什麼探,你看,那不是嗎”
只見前方兩隊人馬正在廝殺,
明顯是一路打劫的,另一路正在抵抗。
只見馬車前面一人,書生模樣,三十上下,面容威儀,立着配件筆直的站在車前,一副怒容,喝道:“毛賊,安敢猖獗。衆護院,殺一人賞錢一百。”
可事實是,此時他的周圍,只有寥寥數十人護院,而看外圍,卻足足圍着兩百打劫的,此人不但不懼,好豪氣沖天。
劉寵擊掌叫了一聲:“好,書生立劍,也敢殺敵啊,哈哈哈,我喜歡,劉敢,擊潰這股毛賊,這個人,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