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好毒的女人
劉寵封了個豫州牧，荀攸沒有說話，正如之前劉寵得意洋洋的想着自己要當名符其實的陳王的時候一樣。
荀攸是個儒家影響深刻的世家子弟，忠君思想僅僅低於他們對家族的忠心，所以劉寵當初的想法，在荀攸看來，大有“不臣”之心，荀攸沒有反對僅僅是因爲劉寵在這件事情過於霸道，甚至沒有任何商量，他當初是以宣佈的形式。
荀攸不說話， 但是心中卻有一種他自己都說不出的輕鬆，看着劉寵臉色不爽的樣子，荀攸更加不願意說話了這個時候。
但是，這個時候來了一個消息，袁術完了。
袁術想過江，被蔡瑁按水裡整死好幾萬，接着蒯良追着袁術敗兵屁股趕到樊城城下，跟樊城裡應外合，又整死袁術好幾萬。前前後後，袁術丟了近六萬人。
劉寵這時候才從當不得陳王的鬱悶中反應過來：“那荊州兵沒有繼續收復南陽？”
李典：“雖然南陽兵損失慘重，但是荊州兵本來就不善陸戰，在樊城城下，荊州兵也是以八百換一千的填命方式跟袁術拼，據說荊州兵在樊城之前總共傷亡不到六千，樊城之後，七萬荊州兵不到四萬人過江回家，留下三千人繼續防守樊城。”
荀攸急忙：“不對，不對，荊州兵想演障眼法，袁術有難了。”
劉寵：“軍師你想到了什麼？”
荀攸：“主公，我們都知道，劉景升在荊州算是被蔡蒯兩家把持，過得不是十分的舒暢。但是現在上次與主公去襄陽，卻似乎有一種感覺，劉景升對南陽十分渴望。”
“第一，荊州如今各郡之下，劉景升已經沒有辦法插手了，劉景升想要翻身，只有培養自己嫡系勢力的方法，因爲除掉蔡蒯是不現實的。那麼劉景升想要空間發展真正屬於自己的勢力，那就需要一個現在蔡蒯兩家都沒有把持的地方，而南陽恰恰就是這樣的地方。所以說，劉景升拿南陽，絕對是比誰都堅定的和渴望的。”
“其二，現在的軍隊，幾乎被蔡瑁一人把持，那麼跟南陽大戰，死得再多，只怕劉景升都不會難過，相反還會暗中高興。”
“再有就是現在李將軍帶回來的情報，荊州兵和南陽大戰的戰場幾乎都在樊城以西，同時蔡瑁麾下水軍的數目也不對，蔡瑁麾下最重要的將領張允沒有出現過。李將軍，當速速查看鄧縣一線。”
劉寵不可思議的說道：“你是說劉景升還留有偏師？不能吧？這劉景升什麼時候這麼大的魄力，而且，就像你說的，打南陽，死傷可全部都是蔡蒯兩家買單，他們就這麼傻？”
荀攸：“想得到又怎麼樣，南陽是天下第一郡，貪婪可以讓人瘋狂，蔡瑁蒯良也不例外。”
李典：“軍師，既然是這樣，那爲何荊州主力還要過江回襄陽？”然後李典剛問完，自己就大驚叫出來：“呀，是爲了麻痹袁術。”
荀攸：“袁術這一次傷筋動骨了，他甚至連向我們求援的時間都沒有，好幾萬兵馬就沒了，可見這一戰結束得有多快。而袁術恰恰就是一個沒有應變能力的人，驟然之下，袁術一定方寸大亂。而且袁術又是一個膽小惜命之徒，一聽說大敗，首先想到的一定是命令餘下的兵馬回宛城，保護自己。這一次，袁術只怕有麻煩了。”
劉寵點點頭，一想，還真如荀攸說的那樣。
“雖然我不喜歡袁術，但是卻同樣不希望劉景升過江掌控南陽，劉景升，還是留在襄陽就好了，他過江，我不舒服。”
對於這點，不僅劉寵自己這麼覺得，接着荀攸和李典許瑒等人都點頭認可。誰也不希望自己的鄰居太強大，這可不是什麼和平時代，鄰居也不是什麼好鄰居。
劉寵：“高順不能動，陳郡的兵力也暫時不想動，我們剛剛跟荊州結盟，那就讓甘寧從潁川慢慢靠近新野鄧縣等地，試探一下荊州的反應。”
荊州兵突然發飆，這估計不到三天的時間，荊州就能收穫全天下的眼光。劉寵也開始安排了一系列的動作，最主要的還是消息爲主，只要消息靈通什麼都好辦。
劉寵離開大廳，走回後院，轉角的地方，劉寵：“荊州兵這麼大的動作，你們居然沒有事先得到消息，賈文和做得不夠好。”
令人驚訝的是，原本空無一人的黑暗中傳來一聲迴應：“是，影子一定更加努力。主，荊州的事情我們失職，卻意外得到另一個消息，有一羣操着南方口音的刺客想要對少主不利。”
劉寵咚的一下停了下來，他什麼都可以忍，但是面對家人，那是劉寵的短處，誰要是敢往這方面亂想，必將迎來劉寵的怒火。
“哼，南方口音？全抓起來，我要活的，我要知道是誰膽子這麼大。”
“是，主，還有，主，劉荊州蔡氏生下一子，劉景升卻不喜歡，爲此還跟蔡氏吵了一架。”
劉寵眉頭一皺：“連這等家事都能知道，你們卻不能第一時間送來南陽兵敗的消息，好好反省吧。”
“是。”然後整個大院，又寂靜無聲。
身後典韋一動不動，也不驚訝，彷彿見慣不怪的樣子。
“哼，想動我兒子，吳氏，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幾個膽。”
吳氏有殺手，是個龐大的組織，吳氏的女人都有野心，不可小看，危險---
一系列劉寵對吳國太的評論，讓劉寵在讓賈詡組建影子的第一天就說了一句話，注意吳氏。於是，影子一說到又南方的殺手的時候，劉寵第一反應就猜到是吳氏。
劉寵也不會去奇怪，爲什麼現在劉寵跟吳氏合作的好好的，他們就要想着殺劉寵的兒子。劉寵不去想這些，因爲一切的問題，在劉寵心中只有一個答案，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吳氏想要劉瑞死，一定是因爲這件事情對他們有利。而且，說一千道一萬，我管你是什麼，要整死我兒子，我能答應？
於是，當夜，劉寵喊着怒氣，帶着典韋，連劉敢的斯巴達都沒有驚動，全部由影子負責，在陳縣郊外一個商人的莊園之中，六個刺客，一個沒能逃。
咔嚓---劉寵陰着臉踩着一個的手臂，就像踩在地上的樹枝一樣，絲毫不在乎地上人的哀嚎。
“我知道你們吳氏的殺手都是久經歷練，我也知道你們有着非人的忍耐力，但是，你們沒有落在我手上過，我會一層層把你們皮拔掉。豫州最精良的大夫會在旁邊看着，世上最好的藥在箱裡等着，爲的是不讓你死。”
“等都把你扒得只剩下一堆骨頭，還有內臟的時候，我們就讓狗，慢慢從你的腳跟開始啃，讓你清晰的聽着自己的骨頭被狗咬的咯咯響的聲音，讓你到了地獄都要做惡夢。”
“殺了我們也不會說的---”
人是不怕死的，但是怕折磨，這就是折磨，而折磨剛剛開始。
“影子有什麼手段，你們儘管用出來，我出去等，我只要答案，其他的，隨你們。”說完劉寵領着典韋就走了出去，居然在莊園裡燒烤起來。肥肉在炭火上呲呲的流油，一陣陣香味飄出來令人饞欲。
兩個時辰過後，一個全身黑子，如同影子一樣的人走了出來，手上拿着一冊紙，遞給劉寵。劉寵一看，表情豐富得難以想象，驚訝，驚奇，然後是憤怒。
唰唰幾下，一團紙被捲成小丁，然後啪的一聲丟到炭火中，噗嗤的幾下，就燒了起來。典韋感覺到了劉寵的情緒變化，提着大手戟站起來，定定的看着劉寵，旁邊影子低着頭一動不動。
劉寵指着影子：“口供時候在場的所有影子，你們自絕吧，你們的家人，將受到最高規格的待遇，只要我劉寵不倒，他們就衣食無憂，去吧。”
“是。”
令人可怕的遵從，劉寵是讓他們去死，可是影子只有一句簡簡單單的是。就轉身走到了屋裡，接着幾聲慘叫，必定是吳氏殺手的的聲音，接着幾聲悶哼利刃割肉的聲音，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劉寵一動不動，冷靜得可怕。等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之後，劉寵堤身拿起一團熊熊烈火的木頭，轟的一下，轉身離去，只留下荒野之外的一團火光沖天，整個莊園，不復存在。
荊州，襄陽，州牧府。
一個滿臉慈愛，誘人不可敵的少婦微笑的看着搖籃小牀上睡得香甜的一個肥嘟嘟小男孩。就是這個女人，此時你哪裡看得出來她就是那個頭一天還跟劉寵瘋狂，第二天就要殺人滅口的女人，這，分明只是一個慈祥的母親。
咚咚---一陣急躁的腳步聲。
女人突然站起來，翻身回頭也不看是誰，啪啪的就是兩巴掌：“再有下次，死。”我的孩子正在睡覺，你吵什麼。
來人一手捂着臉，低頭：“是，夫人。”
少婦：“說吧，什麼事情？”
“夫人，春美不見了。”
“不見就不見， 一個女婢---什麼？什麼時候？”少婦本不在意，突然卻眼睛圓睜，明目猙獰，一副吃人的樣子。
“是，是，昨天下午，看守的兩個蔡家奴都昏倒了，今早送飯的去才發現。”
啪啪啪：“蠢貨，蠢貨，將那兩個奴才砍了，砍了，滾。”
女婢落荒而逃，然後少婦又回頭，一臉慈愛的搖着小牀：“兒啊，你的身世，誰都不允許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