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震耳欲聾,幷州鐵騎迎面疾馳,越來越近。
雅丹手提一根大槊橫在胸前,嘴裡冷哼:“這漢將竟然以輕騎兵正面衝擊我們,真是不自量力”
徹裡吉和雅丹二人各自提刀舞槊,並肩而行,身後跟着八千騎兵,一萬二千步卒如潮水般追隨在後。
“分”
眼看着兩支隊伍就要迎面相撞,短兵相接,衝鋒在前的徐晃大斧忽然一招,七千幷州鐵騎突然以“人”字形的陣勢兩旁分開,數千駿馬嘶鳴着兩旁裂開,繞開了徹裡吉和雅丹的騎兵衝鋒。
徹裡吉帶隊衝的兇猛,身後的羌兵也是蓄滿了全身力氣,恨不得將迎面而來的漢軍撕得粉碎,只是迎面相遇後,漢軍騎兵突然兩旁分開,讓徹裡吉的羌兵猶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般,毫無着力之處。
眼看着漢軍騎兵敏捷的從兩旁繞開,這讓雅丹怒不可遏,手中的大槊狠狠一搠:“這漢將真狡猾”
可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一片破空的聲音在他們頭完,輕撫頜下的短鬚,目光詭譎的看着已經衝出來的羌族殘兵,陰冷一笑,手中的令旗一揮,下令西涼軍圍殺羌族敗兵。
閻行雖然不滿意韓遂過河拆橋,但是身爲他的帳下大將,又是他的女婿,閻行不得不應聲領命,旋即將手中的鐵槍一招,親率上千西涼鐵騎衝向敗退而出的羌兵。
那些羌兵看到閻行縱馬飛奔而來,以爲是來接應他們的,紛紛興高采烈的歡呼,嘴裡吐出一系列嘰裡呱啦的羌語。
閻行面色沉靜如水,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臨近羌兵,手中的長槍猶如毒蛇出洞,瞬間便戳穿了一名羌兵的咽喉,隨後輕喝,將那名羌兵挑飛到陣中,成爲了西涼鐵騎的蹄下亡魂。
直到這個時候,涌出來的羌兵才知道閻行不是來接應他們的,而是來殺他們的,當下紛紛拔出腰刀,嚎叫着衝向西涼鐵騎。
騎兵自古以來都剋制步兵,更何況是經歷慘敗,士氣全無的羌兵,谷內喊殺震天,谷外哀聲如潮,敗逃出來的羌兵不到一個時辰就被閻行屠殺殆盡,他和徐晃一個殺內,一個殺外,頓時便將上萬名羌兵殺得大敗,損失慘重。
“完了,完了,我如何像族人交代悔不該不聽韓遂之言”
谷內發生的事,徹裡吉是看的是得真真切切,作爲西羌的王,帶領着上萬名羌人作戰,非但沒有斬敵立功,反而全軍覆沒,如果就這樣回去,定是王位不保。
感覺再也沒有石頭滾落,雅丹立馬拉着徹裡吉狂奔到山腳,本想護着徹裡吉突出重圍,忽然就聽見徹裡吉說口中的話,眼裡閃過一絲狠唳,是啊,如果這次回去,徹裡吉的王位必然不保,我身爲西羌丞相,奪得王位的機會比較大,此刻何不殺了徹裡吉,等回到西羌之後,在將此戰的責任全部推到他的身上,到時候西羌的王位豈不是唾手可得
徹裡吉沒想到自己無心的一句感嘆,竟然引起了雅丹的殺意,自顧提刀上馬,想要突出重圍,雅丹感到時間成熟,手中的大槊奔着徹裡吉的後腦勺猛地刺去。
徹裡吉想都沒想到雅丹會對他痛下殺手,正當他扭頭想要招呼雅丹時,就見一根鐵槊奔着他的門面直搠過來。猝不及防之下被雅丹一槊戳穿了口腔。
“噗”的一聲,雅丹的大槊帶着一片寒光刺進了徹裡吉的嘴巴,斜斜向上貫穿了腦門,猛地一用力,徹裡吉的身體被雅丹一搠從馬上挑了下來,徹裡吉到死都不明白,一向對自己畢恭畢敬的雅丹爲何刺殺自己,回答他的只是天旋地轉,還有就是雅丹陰笑遠去的背影。
雅丹一槊刺死徹裡吉,看到回去的道路被漢軍截斷,立即調轉馬頭奔向另一邊,看到近在咫尺的谷口,雅丹心中狂喜,西羌,終於迎來了他雅丹的輝煌時刻,他一路奔馳正急,剛剛駛出谷口,就被眼前的場景嚇呆了。
只見谷外的遼原闊野之上,密密麻麻的大軍正在齊頭並進,橘紅色的鎧甲如同赤潮,面面旌旗迎風招颺,黑色大燾遮天蔽日,槍矛戟林遮蔽長空,踏步間立即捲起一片風沙。
爲首一人,身高九尺開外,赤馬金羈,畫戟抗肩,一雙虎目炯炯有神,兩束大紅翎羽迎風而飄,看到谷口外的雅丹,那人將手中的畫戟一招,數萬大軍立即停止進軍,成千上萬雙眼睛凜冽的盯着雅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