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領着董鶯急匆匆進入豫州治所,得到消息的衆官員急忙出來迎接。張浪看見衆人,急忙問馬超的情況。豫州刺史抱拳道:“華佗大醫官正在廂房中診治,似乎情況並不樂觀。”張浪急忙朝廂房走去,衆人跟着。
來到廂房外,看見一身白色麻衣的華佗正坐在牀榻前爲馬超施針。張浪害怕打擾華佗,也怕驚動了馬超不好,便停下腳步,在外面等候。衆人見張浪在外面等候,也就跟着在外面等候了。
張浪心中焦急,在院子裡來回踱着步。董鶯安慰道:“大哥不用擔心…想馬超將軍經過了多少艱難險阻,難道今天這樣的災厄就過不去了嗎?我可不信…我想,馬超將軍很快就會無恙的…”
張浪聽到這話,心裡稍稍安心了點,點了點頭。走到一旁的亭子裡坐了下來。董鶯陪張浪坐着,衆官員則侍立在周圍。
片刻之後,刺史親自端着一碗人蔘雞湯過來了,獻給張浪,哈腰道:“主公想必也渴了,請主公解解渴吧。”
張浪端起碗來看了一眼,笑道:“人蔘雞湯,好東西啊…”刺史呵呵一笑。張浪正要喝,突然想起馬超,問道:“孟起若是醒來,須要進補,這方面準備好了嗎?”刺史連忙道:“主公儘管放心,各種補藥各種食材都已經準備就緒,只待馬超將軍醒來。”張浪點了點頭,喝了一口人蔘雞湯,心裡擔心馬超的安危便喝不下去了,放到一邊。
衆人又等了大概一炷香的功夫,華佗終於出來了。從一名衛士的口中得知主公來了,連忙朝張浪這邊過來。見到張浪,跪拜行禮。張浪道:“老先生不必多禮,起來說話。”華佗應了一聲,站了起來。
張浪問道:“孟起的傷究竟要不要緊?”
華佗抱拳道:“回稟主公,原本這傷沒有什麼大不了,這毒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只因馬超將軍負傷後沒有及時治療,還繼續陣斬廝殺,因此纔會釀成如今這樣的結果。”
張浪皺眉急聲問道:“孟起究竟還救得回來嗎?”
華佗搖頭嘆氣。
張浪心頭一驚,“沒救了?”
華佗連忙道:“不…微臣不是這個意思。微臣的意思是,能否就得回來實在不好會說。主要看今天晚上,如果馬超將軍能夠挺過今晚,便好了。”
張浪點了點頭,叮囑道:“就勞煩先生今晚親自看守…”華佗抱拳道:“屬下原本也是如此打算的…”
張浪讓衆人退下,只留下了刺史。刺史恭立在張浪面前,心中有些忐忑。
張浪打量了他一眼,問道:“你原本是曹操手下的豫州刺史,真的甘心爲我效力嗎?”刺史連忙跪下,叩頭在地道:“屬下早就仰慕主公的天威,能爲主公效力是屬下三生修來的扶起…屬下爲主公赴湯踏火,在所不辭…”
張浪笑了起來,董鶯也笑了起來,嘀咕道:“真假…”
刺史聽見董鶯的話,心裡一驚,趕緊道:“屬下對於主公的忠心天日可見,絕無二心…”
張浪笑道:“起來說話。你這麼趴在地上,我看着難受,想來你也不舒服。”刺史急忙道:“屬下不敢起來。”
張浪沒好氣地道:“叫你起來就起來。”刺史聽張浪好像生氣了,趕緊站了起來,垂首立着。張浪打量了一眼詩詞,笑道:“你剛纔說的那一套,我聽得耳朵要起老繭了…我不想聽這套虛的,你老實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投靠我。我要聽實話…”
刺史偷看了一眼張浪,見張浪神情如常,並不像是要那他開刀的樣子,心中稍稍平靜了些。暗想:主公可能是想了解我們這些人的真實心理吧,主公英明睿智,我還是老老實實回答爲好。
一念至此,便道:“屬下不敢隱瞞主公。屬下,其實,其實只想做出一些成績來光宗耀祖……”
張浪笑問道:“你們最在乎的不是誰做主公,而是能不能保住目前的地位是嗎?”
刺史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張浪笑道:“你很不錯,願意說實話。”隨即嘲弄地道:“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天下人絕大部分都是如此。我也不會強求所有人都必須對我忠心不二…”刺史不敢回答,垂着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
張浪笑道:“我最近聽人說起了你政績,你做得不錯。至少做爲一個刺史,你很不錯。”
刺史連忙抱拳道:“屬下,屬下愧不敢當…”
張浪擺了擺手,“你不用自謙。我很看好你。我特意找你來說話的目的是要給你提個醒,在我的治下,我希望你能改變之前在曹操手下的做法。”伸出三根手指頭,“農、工、商,這三樣纔是國家繁榮人民幸福的基礎。把那些陳腐思想都給我丟掉,全力發展農工商。你出身寒門,我想你能夠接受我的觀念。”
刺史連忙道:“主公的理念極是…其實屬下早就想如此做了,只是奈何各大士族與曹家千絲萬縷牽扯不清,屬下總有想法,也無法付諸實施啊…如今主公坐擁荊州,這些掣肘便不復存在了…”
張浪笑了笑,點了點頭,“你專心理政,但也要注意清正廉潔,自己乾淨事情纔好辦。”刺史應了一聲。
張浪繼續道:“過不了多久,巡查部的人員就會入駐這裡。他們的人物就是監督官場風紀,查察貪污腐化的事情。我希望你自己就督促好手下廉潔奉告,莫要叫巡查部的人查出來了,那樣可就不好看了。”刺史唯唯諾諾。
張浪笑道:“其實你們完全不用貪污,只要每年的政績考覈通過了,我自然會重重地上次你們,何必爲了貪污那幾個錢弄得身敗名裂呢…”
刺史謹小慎微地抱拳道:“主公的教誨,屬下銘記於心,決不敢忘記。”
張浪點了點頭,“好了,你忙你的去吧。”
刺史應了一聲,抱拳問道:“不知主公今夜要住在哪裡?”
張浪道:“我就住在這裡吧。離孟起近一點。”刺史應了一聲,“屬下立刻安排。”朝張浪行了一禮,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