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沒表態,不過心裡很樂意送張繡去當人質,這樣朝庭對自己等人才會更加放心,放正張繡又不是他的人。
郭汜到是不想起干戈,在三人之中有謀卻不太有勇,顧忌重重勸道:“張兄!這並非是我等決定的,是天子親定傳召,我等要是不尊豈不是抗旨,給那幫大臣藉口,爲了十萬兄弟的將來希望張兄能夠體諒。
況且此次前去長安,並無危險,天子是有意拉隴我等,不然就直接將我等的親人都押爲人質了,更不會升賈文和侍中了,放心吧不會出事的……!”
“對呀!怕什麼?我聽說你家張繡武藝高強,一般人都傷不了他,天子肯定是聽說後仰慕,準備留的身邊栽培呢。
俗話說得好朝廷有人好做官,有你家張繡跟賈文和在天子身邊,也能幫着我西涼軍出點聲音,張濟這回你可是賺到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小皇帝一高興就加封張繡當將軍呢……!”李傕也附和着,還一臉壞笑。
加你妹的將軍!張濟暗罵這斯。
要是劉協在這一里,一定給李傕九十九個贊。
張濟的兵力比他們中任何一人都少得多,實力弱小話語權自然也低,又不佔理,不好反駁惹怒二人,見二人不贊同自己的的意見,只能惺惺離去,好不懊惱,最後只能同意。
不然二人說不定就找借吞併自己,在亂世什麼都是虛的,唯有兵權纔是真的。
幾日之後,藍天白雲,關古大道,一支小隊緩緩西來。
在最前頭,一匹快馬縱橫馳騁好不歡騰,揚起了沙帶起了土,惹得兩道的野草雜木搖擺不定,張繡說來不過是一個小少年,離了張濟,正如青春期的叛逆小子,自然是無拘無束。
後面是兩架馬車,其中一輛馬車上坐着賈詡,此時的他正老神在在,閉目養神。
“籲!”
歡騰夠張繡勒馬提繩,等着馬車從身旁經過,朗聲問及:“賈先生你說我們此去,天子會如何待我們?”
賈詡坐在馬車上,搖着扇子,捋着鬍鬚睜開眼看了看張繡笑道:“放心我們此去並無危險,天子很聰明,會善待你跟你叔父的。”
說完賈詡又閉上了眼,他說得是實話,如果此行有危險,他第一個就跑了,根本不會答應西來,哪怕郭汜、李傕二人強行押解他去長安,他也會想盡法子溜了。
他賈文和向來以明哲保身爲首要目的,只有留着命纔有未來,纔有抱負。
從天子誅殺董卓開始,一系列的動作,可以看出小皇帝遠不在是原來那個唯唯諾諾年少無知的傀儡皇帝了。
不然新朝廷斷然不會如此果斷的處置西涼軍,天子更不會御駕親征。
這裡面一定有高人幫着天子,只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天子爲什麼要招自己入朝當官,自己在西涼軍中並非是什麼重要的人。
張繡好歹是張濟的侄子,顯得有些份量,自己不過是一個高級些的文秘。
賈詡當然不知道劉協對他戀戀不忘,生怕他出個主意,攢動着郭汜、李傕進攻長安。
所以要把這個頂頂有名的毒士挪走調開,在看到賈詡等人的時候,劉協忐忑的心平復了下來,終於等到了三國二毒之一的賈詡。
這一回郭汜、李傕不會在進攻長安,不會在反攻朝廷了吧!
至少自己不主動招惹他們,解除其兵權之前,他們不會輕舉妄動了,接下來就有時間慢慢料理了。
“陛下!你真看重這個叫賈詡之人。”對於調賈詡這人入朝爲官,荀攸很好奇,劉協打哈哈沒有言明,只說你看着就是,還說他的才智不輸李儒,正好可以給你拾遺補缺,完善細則與實施方面的小問題。
荀攸好奇的同時有點期待,他一般是大方向有主意,具體到實施起來確實存在一些問題,畢竟他沒有在地方做過官,不是從基層爬上來的。
劉協不知道,就在賈詡到達函谷關,他準備招他淡話,將其招入麾下的時候,有一個人找到了李傕。
“怎麼是你文優先生!”
西涼三將之中唯有郭李最強,素來又有李傕無謀,郭汜無勇,李儒自然找上了這位有勇無謀的傢伙,只見他含笑道:“怎麼?李將軍不歡迎儒嗎?”
“怎敢!”李傕忙道,李儒雖然不掌兵權,但是在西涼軍一系中地位不一般,李傕自然不敢怠慢,請他入則室相談而問:“不知先生此來是何意,先生當知,我等現以重新投效朝廷跟天子,現在到處都是抓先生的告示。”
“怎麼!將軍是打算把儒獻上去!”李儒問道,李傕搖頭說,怎麼可能,同是西涼人,不要說自己能保得住你,就算是保不住也要保,不然怎麼對得起太師的栽培,不過最後卻說我可不是將軍,讓李儒慎言。
當然他嘴裡說着不要,心裡卻極爲高興。
李儒一切都看在眼裡,算在心裡,輕輕一笑道:“你遲早會是將軍的,太師在的時候,我就常聽太師講起,整個西涼軍中就數你跟郭汜最能打,最忠心了,不然也不會把飛熊軍交給你二人統領,他說原本等你們打敗朱儁,打敗關東的亂軍,就升你二人當中郎將的。”
李傕聽得很是上心,情急之下站起來想問上一問,最後又坐了下去,李儒則搖頭嘆息說着可惜可惜,一陣扼腕嘆息的表情,讓李傕信以爲真,心裡被撩撥得如貓抓難耐。
校尉始終是校尉,哪怕是領兵幾萬,也不能稱之爲將軍,漢時的人對一個名號看得相當重要,僅僅就升一級,這就大不一樣了,叫起來就名正言順了。
“先生你說的遲早是何意,難不成小皇帝接下來還會加封我跟郭汜?”李傕終是敵不過內心的貪婪。
李儒搖頭不語,魚兒上鉤了,需要來回兜一下,李傕此見更加心急想要儘快知道答案,但是又不敢逼迫呵斥李儒,畢竟人家董卓女婿的身份在那裡,董卓雖死,然餘威依舊在。
拿捏得差不多了,李儒這才收了臉上的表情:“小皇帝防你們還來不急,怎麼可能在加封給你們更大的兵權,等他坐穩了江山,擴招了士兵,聯絡了關東,就是西涼覆滅之時。”
李傕雙目一睜,瞪得極大,心裡一驚,猶如醍醐灌頂,當即脾氣就上來了,大罵小皇帝好陰險。
李儒趁機又道:“別人給的終究不如自己搶來得如意,將軍你說是不是!我西涼軍什麼時候靠過別人。”
“先生的意思是要先下手爲強,效仿太師……!”
李儒一副孺子可教的樣子,微微點頭,笑得無比燦爛,不過其下隱藏着蛇蠍一般的冰冷,無人可知道其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