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軍羣繞過拒馬陣線猛地撞在魏軍陣線上。
魏軍陣線被撞得向後猛然一頓。
頂在最前面的刀盾手齊聲怒吼,一起發力,只見德干軍步軍浪潮中竟然蕩起了一個回波。但是魏軍刀盾手並沒能阻止住德干軍浪潮涌動的勢頭。
轉眼之間,魏軍單薄的陣線竟然被拼命擁擠的德干軍羣給擠破了。要是別的軍隊遇到這種情況,可能會出現驚慌的景象,甚至有可能戰線崩潰,可是守在這裡的是魏軍,他們雖然面臨不利的景況卻依舊鎮定自若,這份冷靜只有真正的百戰精銳才能錘鍊出來。
馬躍見此情況,當即下令陣線向兩側散開。
魏軍長槍手、刀盾手組成的防禦陣線當即主動向兩側拉開,德干軍涌入的勢頭更加猛烈了。此時的情況是,魏軍刀盾手、長槍手居兩側,而魏軍八千強弩手及兩千障刀勇士則居在對方衝鋒的下風位置,魏軍的陣線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口袋。
德干軍興奮至極地吶喊着朝不遠處的強弩軍陣衝去,他們感到勝利就在眼前了。
“放箭!”馬躍猛地一揮障刀。
登時只聽見嗡地一聲響,一片烏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迎着德干軍浪潮而去,這是八千強弩手的同時射擊,其威勢可想而知。
噼裡啪啦一陣密集的大響,一大片德干軍將士被射翻在地。
猝不及防的德干軍大驚,前方的慌忙向後方退,後方的則還在朝前方涌動,兩股動向相反的兵潮猛地撞在一起,登時一片混亂。
馬躍扯着嗓子吼道:“障刀勇士,出擊!”
兩千障刀勇士立刻越過強弩陣,迅猛殺入德干軍中。障刀勇士面如寒冰,虎目中閃爍着嗜血殺意,雙手揮舞障刀瘋斬,完全不顧對方遞過來的兵刃,鮮血在人叢中飛舞着,大部分是敵人的鮮血,也有障刀勇士的鮮血。
德干軍心驚膽戰,連連後退,自相踐踏,下意識與障刀勇士對抗的,瞬間便在驚恐中被斬翻在地。
障刀勇士的勇猛令所有德干軍將士都心中驚駭。
與此同時,兩側的刀盾兵及長槍兵也發起反擊。
德干軍漸漸感到支持不住了,不過卻依舊在將領的激勵下勉強抵擋。
就在德干軍快要抵擋不住的時候,一蓬密集的箭雨呈拋物線落進兵叢中,這給德干軍造成的損失其實非常小,但是卻給本就在崩潰邊緣的德干軍一記沉重的心理打擊。
德干軍終於抵擋不住,完全崩潰了,兵敗如山倒,朝山崗下洶涌退去。
而與此同時,支援的一萬五千名德干步軍纔剛剛抵達山腰處。
潰兵潮將援軍衝得七零八落。
在遠方關在的坎特魯氣得直跳腳,憤怒地咒罵着特魯爾。
坎特魯看着眼前面上依舊帶着驚恐之色的殘軍,又是憤怒又是震撼。
“特魯爾呢?”坎特魯怒聲問道。
一名負傷的軍官稟報道:“特魯爾將軍已經陣亡了!”
隨即一羣士兵向兩側讓開,一個躺在擔架上的重甲將軍呈現出來,胸口有一道可怖的傷口,鮮血依舊在向外溢着,他就是率領三萬德干步卒衝鋒的將領,在剛纔的戰鬥中他被一名障刀勇士臨死前的反擊擊殺,他的臉上依舊殘留着當時那驚恐的神情。
坎特魯看了一眼特魯爾的屍體,沉默起來。
德干軍沒有再繼續發起進攻,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魏軍打怕了?
就是怕了也屬正常,七八千騎兵及一萬三千名步軍在短短不到兩個時辰的戰鬥中陣亡,這樣的慘烈已經超出了德干人的承受極限。
這裡順便說一下,德干人可以出最優秀的哲學家,也可以出最優秀的政治家、藝術家、科學家等等,但唯獨無法出現血戰崢嶸死戰不退的猛士,這或許是民族特性決定的。
當德干軍終於鼓起勇氣再一次發起衝鋒的時候卻赫然發現魏軍已經不知去向了。其實魏軍已經在天亮之前撤往了桑奇城。
馬躍率領大軍退回到桑奇城中,此時魏軍主力及馬爾瓦軍也已經全部撤進了桑奇城。桑奇城已經全面戒嚴,大街小巷行人寥寥,行色匆匆,面上全是濃濃的憂色。一隊隊馬爾瓦巡兵在街道上穿梭着。
整座城池充滿了大戰前的凝重氣氛。
“大人!”馬躍朝司馬懿抱拳道。
司馬懿欣慰地拍了拍馬躍的肩膀。
“長史大人,敵軍即將兵臨城下,我們該如何是好啊?”馬爾瓦王列爾特憂心忡忡地問道。
司馬懿看了一眼對面的丞相基坎,“我想聽聽丞相大人的意見!”衆人的目光移向基坎。
基坎不由的心頭一跳,鎮靜自若地笑道:“我哪裡知道該怎麼辦啊?長史大人足智多謀,還是長史大人來拿主意吧!”
司馬懿笑了笑,對列爾特道:“陛下,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固守待援!”
列爾特不禁問道:“有援軍嗎?對了,怎麼沒看見馬超大將軍?”
司馬懿道:“馬超將軍去接應援軍去了,我想要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那就好!那就好!”列爾特頻頻點頭道。“長史大人,我們能否守住城池?要知道德干人這次來了六十萬之衆啊!”
司馬懿淡然道:“六十萬又如何?憑城據守,我軍足可抵禦住他們的進攻!殿下不必擔心!”
“一切全拜託貴軍了!”列爾特懇請道。
司馬懿抱拳道:“殿下不必客氣!馬爾瓦是我大魏帝國的屬國,我大魏帝國責無旁貸!“
待衆人退下後,司馬懿流露出凝重之色。
列爾特不禁緊張起來,“長史大人,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司馬懿不答反問道:“殿下,不知道基坎此人對於殿下如何?”
列爾特登時鬆了口氣,笑道:“基坎對我忠心耿耿!可算是第一忠臣!長史大人爲何問這個問題?”
司馬懿皺眉道:“我看基坎的忠誠也許不是真的!”
列爾特嚇了一跳,“你這是什麼意思?”
“實不相瞞!兩天前我曾經詢問過基坎有關納巴達河的情況,這對於我軍能否守住納巴達防線至關重要!可是基坎並沒有對我說實話!而結果恰恰是這條河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