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鬆走上前行禮道:“陛下,微臣以爲孝直所言極是!如今乃是危急之時,若再令軍心不穩,只怕川中就危險了!”
劉璋聽張鬆如此說,想了想,心中也同意了張鬆的看法,便點頭道:“丞相、法愛卿兩位所言極是!就暫不問嚴顏敗軍之罪!”
“陛下”張肅一臉急色地抱拳道.
劉璋打斷了張肅的話,斷然道:“朕意已決,你不必再多說了!”
“微臣領命!”張肅無奈地應諾道。
此時張鬆繼續對着劉璋道:“陛下,我軍兵力相對於魏軍來說太過單薄,微臣以爲應該在川中再次徵兵十萬,以對抗魏軍的進攻!”
劉璋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舒服的道:“丞相,先不說川中還有沒有十萬青壯,光是我國庫之中已經沒有多少錢糧了!”
“陛下,此事微臣知道,陛下放心,關於此事微臣早已經想好了,我們可以再增加兩成的稅收,同時增加南蠻進貢的數額!”
劉璋一驚,驚訝的開口道:“丞相,你難道不怕如此,會激起民變嗎?!”
張鬆冷哼一聲:“正值國家危難之時,人人有責助我漢軍征討叛逆!如若不從,便與叛逆同罪!”
劉璋見張鬆主意已定,對於張鬆這個丞相,劉璋的地位相對來說是出於弱勢的,因此便沒再說什麼了,法正本來也想勸。但是看見張鬆如此說,便也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諸位若沒有什麼事。便散朝吧。”劉璋有些疲倦地揚聲道。
衆人起立一起行禮道:“臣等告退!”隨即魚貫而出。
張鬆剛一出皇宮,其兄張肅便趕了上來,冷冷地說道:“永年,你現在有本事了,不將大兄放在眼裡了!”
張鬆一驚,連忙一臉惶恐地抱拳道:“大兄。何出此言?”
張肅冷哼道:“我問你。剛纔爲何在大殿之上與我作對?”
張鬆連忙解釋道:“大兄,弟只是就事論事,別無他意!”
張肅冷哼一聲,甩袖道:“你好自爲之吧!”語落頭也不回地登上了馬車離開了。
張鬆看這漸漸遠去的馬車的背影,不禁嘆了口氣,法正來到張鬆身旁,順着張鬆的目光望了一眼,拍了拍張鬆的肩膀,關切地問道:“永年可須要在下做什麼嗎?”
張鬆轉過身來。拱手道:“多謝好意!不過我想大兄會想明白的!”
法正點了點頭,拱手道:“既如此,那我便告辭了!”
“好走!”
張肅回到家中,大發雷霆。大罵張鬆忘恩負義胳膊肘往外拐,張肅之所以會說張鬆忘恩負義,是因爲張鬆早期的時候是張肅引薦給當時的劉焉的。
而之後張鬆更得劉焉的信賴,如今更是成爲一國之丞相,這讓張肅一直對此耿耿於懷,家人見張肅怒不可遏,都不敢來勸。
法正回到家中。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立刻迎了上來,行禮拜道:“夫君!”
原來這個人就是法正的妻子,法正在內堂中坐下,其妻親自奉上茶水。
法正有些心不在焉的抿了一口,想起煩心事,不由得嘆了口氣。
“夫君有何煩惱?”法正之妻問道。
法正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想到這個妻子也不是長舌婦一類之人,再加上實在心中煩擾不已,於是便將今日皇宮中所議之事詳細說來。
語落,口乾舌燥的法正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法正的妻子聽到法正的一番話,臉上慢是擔憂的皺眉道:“如此說來,朝堂的局勢已是危若累卵了?”
法正點頭道:“確實如此!唉!想不到嚴顏率領二十萬大軍竟然頃刻間便全軍覆沒!”說着搖了搖頭,一副無限感慨的樣子。
嚴顏乃是朝中大將軍,法正的妻子可不敢多說什麼,當然,法正倒也沒有想要從妻子這邊聽到什麼,停頓了一會,又接着自言自語道:“不過,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魏軍乃百戰精銳之師,而我朝大軍根本就沒參加過什麼像樣的戰鬥!兩支軍隊的戰力根本就不在同一級數之上,而且曹操鷹下馬超、太史慈、張郃等輩皆萬人敵,我朝軍中即便如嚴顏者也無法與之相抗,而郭嘉、荀彧、徐庶、胡昭等皆智深如海之輩!這結局在一開始便已經註定了!”
“夫君,那陛下和朝中袞袞諸公是打算如何應對?”法正之妻問道。
法正隨即將張鬆和劉璋的決定細說了一遍。
卻不想其妻子面色一變,“如此做豈不是殺雞取卵!夫君爲何不阻止?”
法正嘆了口氣,“非是爲夫不阻止,而是永年心意已決,而陛下心中大概也有這樣的想法,根本不聽我等勸諫!”
說完這番話,法正皺了皺眉頭,不無擔憂地說道:“只是永年和陛下,如此做,只怕魏軍還沒攻進來,我們自己便陣腳大亂了!不過永年和陛下如此做也是迫不得已!”
“你說我們能否抵禦住魏軍的進攻?”心中憂愁的法正看着自己的妻子一臉期待地問道。
其妻看着法正臉上的神色,雖然想要說可以,但是隻要不是一個傻子,都能明白蜀漢這一次差不多是到頭了,更何況還是出生世家的她,畢竟這個時代可不是崇尚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宋明清,這個時代的世家之女,可是有受過很好的教育的。
法正的妻子緩緩搖了搖頭:“夫君,雖然川中乃四塞之地,然內中多蠻夷部落,以前曾聽父親說過,這些部落雖然表面上臣服於我們,然一旦我軍式微,則必然會羣起而攻之,特別是南蠻,其領孟獲用力過人素有大志,麾下多勇悍之將,擁兵數萬,皆是擅長山地戰的步卒!”法正聽着,低聲呢喃道:“如今我軍勢微,再加上陛下賀永年之所爲,幾乎可以肯定,朝廷的使者抵達孟獲營地之時,便是其叛亂之日!”
法正說到這臉色大變,霍然而起,急聲道:“不行!我必須去見陛下陳說利害!”隨即急匆匆地出府而去。
然而,一個時辰之後,法正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家中,其妻子一看法正的神色便知道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