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漢軍將士癱軟在城頭上,周圍全是血水和雙方將士的屍體,許多人的神情顯得非常麻木。
嚴顏行走在城頭上,眉頭緊皺,這時,冷苞急匆匆地來到嚴顏的面前。
冷苞是白馬關的守將,昨夜校尉找到他時,他正在那俏寡婦的牀榻上逍遙快活,渾然不知魏軍已經殺到眼前的事。
“將軍,今日一戰,我軍死傷近兩千人!”冷苞察報道。
嚴顏眉頭一皺,盼咐道:“收攏屍體,立刻焚燒,以免出現瘟疫!”
冷苞道:“末將已經命人如此做了!”
嚴顏點了點頭:“魏軍的死傷情況如何?”
嚴顏問道,冷苞回稟道:“估計在三千左右,其中多數是被我軍牀弩射殺的!”
“庫中牀弩矢箭還充足嗎?”
“矢箭不是問題!”
嚴顏點了點頭,盼咐道:“傳令各部嚴密戒備不可懈怠!”
“是!”冷苞應諾一聲,退了下去。
嚴顏站在牆垛邊向城外的魏軍軍營眺望着,心中趕到一種沉重的壓力,白馬關看起來像是在不斷的擋住魏軍的進攻,實則不過是短短的一天罷了!
就這一天白馬關的人數就從五千下降到了三千,更不要說,出征那將近二十萬的大軍,全軍覆沒,此時此刻的西川,真的不知道還沒有足夠的兵力抵擋魏軍的進攻。
若如白馬關這個西川的西面門戶被攻破,那麼西川的下場和失去了長江屏障的荊州也沒有什麼兩樣了,一想到這,嚴顏臉上的憂愁和煩惱更加的明顯了。
隨後兩天時間裡,徐晃督促鷹下各部猛攻白馬關。而與此同時遠在益州的劉璋收到了大軍覆滅、魏軍急攻白馬關的消息。
劉璋一得知二十萬大軍在荊州覆滅,差一點當場暈倒。
堂下衆人見劉璋臉色異常難看。都不由得心中忐忑。
“陛下,不知發生了何事?”一個氣質嚴正的文士出列問道,這人正是法正。
劉璋看了法正一眼。顫抖着說道:“前線來報,嚴顏大將軍率領的二十萬大軍在荊州全軍覆沒!”
劉璋這話簡直就如同晴天霹靂。在場衆人俱都目瞪口呆臉色慘白,二十萬大軍,那可是西川的老本啊!
一想到二十萬大軍全軍覆沒,許多人的腦海中一片混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大殿內如同死一般的沉寂。
好半晌,丞相張鬆在衆多其他文臣武將的詭異目光之後,硬着頭皮出列問道:“不知現在魏軍的動向如何?”
張鬆轉移話題轉移的還不錯。全軍覆沒雖然是一個噩耗,但是近在咫尺的魏軍,才更加的重要,衆人回過神來,注視着劉璋。
劉璋份外擔憂地說道:“魏軍大將徐晃所部現正在急攻白馬關!嚴將軍傳信說,若無援軍,最多隻能抵擋四天!少的話,甚至有可能在一兩天之內被攻破!”
殿上頓時炸開了鍋,許多人驚院失錯地議論着,二十萬大軍覆滅。魏軍逼近白馬關,雖然還沒有兵臨城都,但是也足以讓大多數蜀漢臣子搞到惶恐了。一旁議論之中,和談的聲音再次出現了出來。
不過有了主和派,顯然還有主戰派,或者說所謂的主戰派明白曹操根本不可能像是上次一樣和談,而是報了滅亡蜀漢的心來,而不得不主戰,主和派和主戰派在大殿之上再次吵了起來。兩派之間的爭吵,讓劉璋煩躁的眉頭緊皺,在加上那一系列的噩耗。終於忍無可忍的猛地一拍案几,那巨大的聲響。讓殿下衆人嚇了一跳,連忙閉上嘴巴。
劉璋掃視了一眼堂下衆人。很不滿地加上一些遷怒和惶恐的斥責道:“爾等成爲大臣,卻在殿上如此驚惶成何體統!!!!”
衆人唯唯諾諾。
發泄了一下,劉璋神色緊張的問立在堂下的張鬆道:“丞相,如今魏軍兵臨白馬關,不知丞相可有什麼良策解決?”劉璋一臉的期待之色。
張鬆出列道:“陛下,川中所有的兵力加起來還有十萬人,而我川中乃四塞之地,四面都是險關絕域,因此還是能夠抵禦住魏軍進攻的!”
一聽這話,衆人的神情稍稍好了一點,不管是真是假,最起碼聽起來魏軍還不太可能容易的打進來不是,人都是具有自欺欺人這個特性的。
這時,張鬆又道:“目前的當務之急是向白馬關派去援軍!”
劉璋一震,急聲道:“對對,丞相說的對,來人!”
候在大殿之外的羽林軍士卒立刻入內,抱拳道:“參見陛下,不知陛下有何盼咐?”
“立刻傳令武陽、嘉陵、朱提、江陽、及巴郡的所有駐軍,一兵一卒都不要給朕留下,全部立刻給朕快速的馳援白馬關!”
羽林軍士卒愣了一愣,不過隨即抱拳應諾,退出了大殿。
劉璋坐在主位上喃喃道:“希望嚴顏能夠撐到援軍趕到!”
看着自己的弟弟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還深受劉璋看重,張鬆之兄張肅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嫉妒還是想要出風頭的心理,出列道:“微臣有奏!”
“愛卿請講!”劉璋看着這個丞相的大兄,心中一動,以爲他同樣要給自己出什麼好計策,因此臉帶喜色的同意了。
張肅一喜道:“謝陛下,陛下,大將軍嚴顏,深受陛下看重,統帥我大漢二十萬大軍,然而嚴顏卻有負聖恩,兵敗致使二十萬大軍秦軍覆滅,此罪不可不問!或者的話,軍中人心不穩!如今魏軍兵臨白馬關,此乃我大漢存亡危急之秋,但此時,必須處死嚴顏,震懾三軍,以致三軍士卒不敢再犯此罪!”
劉璋皺了皺眉頭,想到那二十萬士卒的家人,心裡也不禁對嚴顏這個老將軍有些惱火,這時,法正連忙出列急聲道:“陛下,大將軍兵敗雖然有罪,但是目前情況異常危急,怎可在此時處置大將!”
張肅很不以爲然地說道:“此話差矣!須知軍中最重要的便是賞罰分明,今嚴顏致使大軍全軍覆沒,怎可不致其之罪?”
法正道:“任何事都不是絕對的,具體該如何做須根據實際情況而定!今大軍新敗,軍心不穩,若再嚴懲大將,必定致令軍中軍心動盪!”
隨即法正朝劉璋道:“陛下,微臣以爲萬不可在此時處置軍中大將!”
劉璋感到兩人說的都有理,不知該如何決斷,扭頭看向張鬆,問道:“丞相,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