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的決定下達之後,整座曹軍大營,都遵循着曹操的意志和命令,有條不絮的運轉了起來,臨近子時之時,一萬天策軍士卒,從曹軍大營之中而出,領兵將領爲夏侯惇和夏侯淵兄弟。
一萬大軍,盡皆爲腰佩環首刀的刀兵,而每一名刀兵的兩邊手上,都有着一個稻草人,其上穿着曹軍獨有的黑色戰袍,在黑夜之中,由於夜色的問題,一萬大軍,幾乎製造出了五六萬大軍的假象。
在夏侯惇兄弟領軍一萬前往南城門片刻之後,曹軍大營的軍營大門再次打開,而這一次帶兵的,是身穿着精良鎧甲,其後是繡着鸞鳳的黑色披風,腰佩倚天劍,騎在戰馬之上的曹操。
領兵五萬並帶領着麾下所有文武的曹操,一路上,旗幟不揚,人無聲,馬無鳴,迴盪在天地之間的,只有一聲聲時有時無的腳步聲以及兵器、盔甲的碰撞之聲,此情此景,要是被一名百姓看見,絕對會以爲是地府大軍降臨人間,而倉皇逃跑。
行走沒有多久,濮陽的北城門出現在了曹操的視線之中,城牆之上,似乎像是世家大戶之中的私兵一類的人,在看到曹操及其麾下的大軍之後,原本沒有一絲光亮的濮陽城牆之上出現了一抹光亮,細看,原來是一燈籠。
城牆之上燈籠的光芒,明滅三次,這讓曹操心中微微一喜,燈籠明滅三次,這是濮陽城內的世家大戶和他約定的暗號。
果然沒有多久,寂靜的天地之間,響起了一陣吱呀聲,封閉的巨大濮陽城門,從內緩緩打開,一名名世家大戶中的私兵,來到城門外,分列兩旁,靜靜的等待着曹操入城。
“主公,末將請令,先帶玄甲騎兵入城。”曹操身旁的趙雲,驅馬上前一步,向着曹操請命道。
曹操看了趙雲一眼,沒有多想,就直接的同意了:“恩,那麼就由子龍你先帶玄甲騎兵入城,入城之後,如若沒有其他意外,那麼立刻趕往南城門。”
曹操口中的意外是什麼,趙雲不問心中也是明白,面上沒有任何不解之色,而是一片沉穩的趙雲,抱拳道:“末將領命!”
趙雲手中長槍舉起,向前方的濮陽城大門一指後,當先一馬疾馳而出,而在趙雲之後,兩千五百名玄甲騎兵,同樣向着濮陽城門疾馳而來。
趙雲以及兩千五百名玄甲騎兵入城之後,其中並沒有傳來什麼異樣,這讓曹操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夾着胯下戰馬的雙腿輕輕一動,曹操輕喝了一聲:“駕!”
曹操策馬疾馳,其身後的大軍也是如同一條黑色的長龍,衝向濮陽城門,曹操來到城門處後,在稍微讚賞了一番城中“深明大義”的世家之後,就毫不拖延的帶兵向着南城門方向而去。
濮陽南城門,此時的濮陽南城門也是城門大開,一名黃巾兵士卒,同樣在城門之前,等待着曹軍大軍的入城,相比於世傢俬兵,這名黃巾兵士卒看着逐漸臨近的曹軍,眼中偶爾有一絲緊張和喜悅閃過。
但是慢慢的這名黃巾兵士卒眼中的喜悅變成了疑惑、驚訝和恐懼,只見逐漸從黑夜之中現出身形的曹軍,每一名都是腰間環首刀出鞘,持與手上,而領兵大將夏侯惇和夏侯淵,更是一臉的殺氣騰騰,身爲主將的夏侯惇,來到這名黃巾兵的面前之後,大喝了一聲,手中大刀斜斜劈砍而下,那麼眼中還殘留着恐懼的黃巾兵士卒,其頭顱已經沖天而起。
殺掉了這名黃巾兵士卒的夏侯惇,左手抓住了戰馬的繮繩,手中長柄大刀直指前方濮陽城門,沉聲大喝道:“全軍聽命,進城,擊殺黃巾賊!”
“殺!”夏侯惇麾下一萬曹軍士卒,齊聲大吼,殺氣沖天的衝入濮陽城。
濮陽城內的一座房屋之中,白饒看着站在自己身旁,一臉諂媚之色的黃巾兵士卒問道:“你確定今夜曹操回來?”
“回將軍,小的和那曹操確實是約定好了今夜,那曹操之前也說,今夜子時會率領大軍進入城中。”
此時站在白饒身旁,一臉諂媚之色的黃巾兵士卒,不是別人,正是在三日之前看到曹操麾下天策軍那強悍的攻勢,而生出了投降之心的黃巾兵校尉。
只不過這名校尉,就如同郭嘉說的那樣,是一名小人,在其後三日,看到曹軍的攻擊一日比一日強,卻還是攻不下濮陽城的時候,他的心思又變了,將原本自己獻城投降的計劃,修改了一番,假裝成自己想出的計策,告訴了白饒,當做功勞一件。
白饒點了點頭,真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一陣響亮無比的喊殺之聲從外傳來,讓白饒臉色大變,而還沒等白饒出聲詢問,房屋的大門,突然從外被打開來,一名滿身都是血跡的黃巾兵士卒,踉蹌的跑到白饒的跟前,吃力的道:“將····將軍,敵軍······敵軍識破我們的計劃了,現在外面已經大亂了,各部的兄弟們,都互相聯繫不到,幾乎成爲了曹軍的屠殺物,將軍,你要爲我們報仇啊!”
這名最後迴光返照的黃巾兵士卒,眼中滿是不甘之色的倒了下去,白饒看着眼前這名已經死去的黃巾兵,步伐不穩的倒退了一步,那毫無焦距的雙眼,在看到一旁那神色慌張和恐懼的黃巾兵校尉之後,突然雙目血紅的大吼道:“叛徒,本將軍瞎了眼,竟然相信你,你給我去死!”
“將軍,將軍聽我解釋,不是你說的,額啊!”
暴怒之中的白饒根本不聽這名黃巾兵校尉的解釋,直接一劍穿過這名黃巾兵校尉的左胸,撥出劍,不看那雙眼瞪大,眼中滿是恐懼和後悔之色的黃巾兵校尉,白饒快步的走出了這處原本當做埋伏點的房屋。
走出的房屋之中的白饒,瞪大了雙眼,幾乎不敢相信面前發生的一切,只見此時的街道之上,一對對黑衣黑甲,如同鬼魅的曹軍士卒,來往絞殺着驚慌失措的黃巾兵士卒。
鮮血低落的聲音似乎放大了無數倍,迴盪在白饒的耳旁,黃巾兵士卒頭上那原本爲了鼓舞士氣和辨認的黃巾,此時成爲了黑夜之中,最爲亮眼的“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