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等人自是不知,劉馮之計,正是水攻。不過卻並不是掘水灌城,而是聚水灌城。此天壤之別也。
而劉馮也爲了這個計劃,發佈王詔命令鍾繇發動民力,堵住黃河。而後遷徙大營往高處。
而後又聽了劉曄的計策,伐木造筏,並陰選一萬荊楚子弟兵,準備乘水攻城。
就在這一一準備的時候,彷彿老天也在幫劉馮一般。在陰沉了幾天之後,天上又下起了暴雨。
“轟隆。”
“嘩啦啦。”
這一日,天空佈滿了漆黑的烏雲,烏雲相互碰撞,激發出了一道道閃電,併發出了一聲聲轟鳴巨響。
一連串的巨響,形成了真正的天威,威臨天下。
與此同時,天上的雨水也下的更大了,彷彿是銀河傾瀉而下,幾乎綿延不絕。這些雨水落在地上,聚斂在了一起,使得地面上多出了許許多多的小坑窪。
而後,再形成了一道道小型的河流,匯聚向黃河,若是隻有一個地方有這樣的情況,還算好的。
但問題是現在雨季,在咸陽西方,所有的地方都是下着這樣的大雨,無數道小小的水系,匯聚在了黃河。
頓時,黃河水暴漲,如同一條強龍一般,張牙舞爪,散發着無窮無盡的威嚴。
就在這狂風暴雨之中,河口附近,有無數無數的民夫,在爲這場暴雨造勢,使得黃河更加洶涌湍急。
只見這些民夫,肩扛着麻袋,往黃河之中,傾瀉而下。雖然有部分被沖走,但是大部分都還是聚集了起來。
加上前幾天堆積的,已經有大部分的黃河被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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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對不起這雍州大地,也不能對不起我們刺史大人。”
“對,爲了刺史大人,爲了大漢朝能夠一統,我們就算是犧牲了來年的收成又如何?”
“加把勁啊,就快堵住了。”
無數民夫在拋麻袋的同時,互相大聲鼓起,此間,鍾繇的影響力,暴露無疑。
鍾繇坐鎮長安,撫卹士人,安撫百姓,威望齊高。爲了鍾繇,無數百姓可以拋頭顱,灑熱血。
即使劉馮也難以短時間內企及啊。
所以說,劉馮之計策,若是缺了鍾繇,絕對是行不通的。不過,鍾繇卻也是識大體,助了劉馮敢一把。
而隨着三萬民夫互相勉勵,盡了所能,堵住黃河,黃河正被一點點的堵上。
而隨着黃河被堵上,頓時,無數黃河水溢滿了出來,那大水已經到達了民夫們的小腿位置了。
“乘船再堵。”
這時,再堵就非常危險了,若是稍有不慎,這三萬民夫會被大水給沖走。不過,上邊的人對於這一現象,早有了準備。
不久後,無數艘中型大小的民船,被開了過來。上邊不僅能夠立人,還有無數的麻袋,是準備出來,徹底堵住黃河的。
隨着官吏的一聲令下,三萬民力頓時涌上了民船,而後繼續乘船,繼續往那缺口,添加麻袋。
只剩下一點點了,只剩下一點點了。
藉着這一股水勢,攻破咸陽,爲漢室盡去雍州之地了。民夫們奮力的往黃河中丟入麻袋,並且自勉不斷。
河口這邊三萬民力熱火朝天,而北方咸陽城池卻是不知道大禍臨頭了,馬超,閻行按照慣例,走上了城牆,立足城門樓下,算是巡視城牆了。
這時,雨如箭矢,飛射而下,打在人的臉上疼痛異常。閻行伸手摸了摸被雨水打溼的臉頰,頓時有一些擔心,說道:“這雨水超乎尋常啊。劉馮升高大營,怕是真有謀算。”
“無礙的。咸陽城不會被淹沒,而且我已經派人去查探了,劉馮沒有派人掘河,放水澆灌咸陽。水攻是不可能的。”
馬超聞言笑着說道。
沒錯,馬超派遣了探子,把三十里範圍內的土地,佈置的嚴嚴實實,劉馮若是真掘開了黃河,灌水,必須發動數萬民力進行。
這麼大規模的進行,他不可能不知道。
可惜馬超不知道,劉馮確實動用了數萬民力,但不是掘水,而是堵住河,聲勢沒有到達北岸,而且暴雨連下,探子探聽情況也不方便,沒能探聽到,他自然不知道。
“也是。”閻行聞言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遂放下了一顆心,繼續鎮定的觀看天色,感受着狂風暴雨的威力。
西北方向,漢軍大營。中軍大帳內。
劉馮高高的坐在帥座上,其下則是劉曄,賈詡,龐統,鄧芝等一衆文臣武將們。
此刻,劉馮的神色略顯焦躁,頗爲坐立不安。而衆文臣武將們除了少數冷靜無比的,其餘也都或多或少有些坐立不安。
太大了,太大了這件事情。咸陽下,馬騰,韓遂十四萬精兵,就是灰飛煙滅了。漢室可盡有雍州之土,這件事太大了,不得不讓人焦躁啊。
“大將軍,時間已經差不多了,該是準備的時候了。”過了不久後,劉曄開口說道,他始終計算着時間,察覺到也差不多了。
“趙雲,魏延何在。”劉馮聞言眼中一抹精芒閃現,臉上露出了一抹激動,而後深呼吸了一口氣,喝令道。
“末將在。”趙雲,魏延聞言心頭一振,立刻從座位中起身來到了劉馮的前方,下拜道。
“命你等二人率領一萬兵丁,按照計劃,待水盛的時候,坐木筏,乘水攻咸陽。”劉馮下令道。
“諾。”趙雲,魏延二人聞言齊齊應諾了一聲,而後立刻轉身離開了。
“成敗就在此一舉。而孤始終相信,漢室會再次君臨西北,馬騰,韓遂不過烏合之衆爾。”趙雲,魏延離開了,但是劉馮的心情,卻是仍然高亢,他張口說道,口氣甚大,彷彿氣吞萬里,霸氣四溢。
“恭喜大將軍。”
衆人聞言相視了一眼,而後齊齊舉拳恭喜道。卻是都信任劉馮能做到,雍州既平,涼州指日可待。君臨西北,也不遠矣。
就在馬騰,韓遂,司馬懿,馬超,閻行等咸陽城中勢力自以爲固若金湯,不將劉馮放在眼中。就在劉馮磨刀霍霍,打算聚水攻城的時候。
河口附近,黃河終於是差不多了。
“快啊,就剩下一點點了。”
“加把勁,堵住黃河,就可以乘水去長安避禍了。”
“啊啊啊啊。”
“撲哧,撲哧。”
無數艘民船上,在民夫們的互相激勵之下,無數麻袋被拋下,濺蕩起了無數無數的水花。
在這過程之中,黃河的缺口已經看不到了。因爲黃河水徹底溢滿了出來,到達了人的膝蓋以上了。
民夫們只能憑藉記憶,繼續去堵缺口。而隨着時間的過去,水越來越盛了,響應的,缺口應該越來越少纔對。
於是,民夫們更加的使力了。
“轟隆。”
終於,又是數個麻袋被拋下,彷彿是一聲轟鳴巨響一般,本就暴漲的黃河水,更是兇猛了無數倍。
黃河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了起來,一丈,二丈,三丈,節節攀升。
終於,聚水成矣。足以乘坐木筏,進攻城池了。
“哈哈哈,可乘船回長安,向刺史大人覆命了。”
“黃河水暴漲,水淹咸陽,萬古壯舉啊。哈哈哈。”
許多民夫齊齊大笑了一聲,而後駕馭舟船,乘風破浪往長安避難去了。而咸陽城,估摸着就沒那麼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