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一聲驚天動地的吼殺聲從漢營方向傳來，不用提醒，也不用擡頭去看，衆人就知道漢軍的攻勢開始了。
過了片刻，馬騰，韓遂，閻行，馬超，司馬懿等人才緩緩的擡頭看去，只見黑壓壓的一片木筏，破浪而來氣勢洶洶。
這種情況，讓人顫慄。
秦國的都城，永遠也不會被水患淹沒的咸陽城。四周佈滿了洪水，城中士卒，百姓驚慌大叫，而前方有黑壓壓的一片木筏漂浮而來的，乘風破浪攻城池。
就在前一刻，他們還是坐擁城池，擁有八九萬精兵，彷彿是一道天塹，立在漢軍的面前，並因此而得意洋洋。
這一刻，居然變成了這個模樣。
這種轉變不僅讓人難以接受，也特別讓人驚恐。
“咕嚕。”不少將軍往喉口中猛的吞嚥口水，表情驚恐。更有將軍連聲問道：“二位上將軍，而今形勢不利，到底該怎麼辦，還請二位將軍做主啊。”
“是啊，還請二位上將軍做主啊。”
“到底是戰，是退啊。”
隨着一個將軍開口，就彷彿決堤了一般，其餘將軍也紛紛開口問道，焦急異常。
生死之間，已經是軍心不穩了。
馬騰，韓遂望着前方吼殺聲沖霄，來勢洶洶的漢軍，再聽着四周將軍們的焦慮，驚恐之言。
心中如同被巨錘撞擊了一般，讓他們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在這一刻，馬騰，韓遂也難以決斷了，放棄城池就等於是放棄八九萬大軍，然後逃走。順便放棄的還有雍州，還有更進一步的疆土狹隘，更進一步的與漢室爭鋒之中的弱勢。
本十四萬大軍屯紮河口北岸，雄心壯志，要與漢軍廝殺。卻是先敗河口，失了五六萬馬步軍，大將龐德。
退守咸陽，依仗城池自衛，傲然不已。結果卻是失了城池，丟了兵馬，倉皇逃竄。
不想還好，越想，馬騰，韓遂就覺得氣衝上腦，暈眩無比。同樣也是難以決斷。
“戰。”
就在馬騰，韓遂覺得難以決斷，甚至於差點昏厥的時候。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馬騰，韓遂擡頭望去，只見司馬懿一臉的堅定，眼中閃着冷靜，睿智的光芒。
“先生可有妙計退敵？”馬騰，韓遂見此心中一振，彷彿是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慌忙問道。
“而今局勢，必敗了。但是我們坐擁八九萬大軍，總要與劉馮廝殺上一場，才能敗退。否則，劉馮豈不是兵不血刃拿下咸陽？”司馬懿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
司馬懿的意思，馬騰，韓遂很快就領悟到了。是啊，雖然失敗是註定了，但是也要啃下劉馮一塊肉啊。
否則接下來的仗要怎麼打？水攻城池，確實兇猛。但他們這些將軍，主公，卻是可以乘勢退走的。
北方十萬兵馬尚存，還有一戰之力。
“好，下令全部士卒走上城牆，與漢軍決一死戰。”馬騰，韓遂對視了一眼，立刻就有了決斷，齊齊下令道。
“諾。”
左右轟然應諾了一聲，立刻傳下了馬騰，韓遂的命令。
“咚咚咚。”
“上將軍有令，命令所有士卒站上城頭，進行抗爭。漢軍休想從我們手中奪下咸陽。”
不久後，咸陽城中響起了轟鳴的擂鼓聲，並能聽到無數的軍司馬，軍侯等中級軍官調動士卒的聲音。
“噠噠噠。”
雖然城中的水勢已經淹沒到了小腿了，但是目前馬騰，韓遂的威望還行，無數士卒們聽到戰鼓聲，軍官的呼喊聲後，立刻邁着步子，在水中奔走，並登上了城牆。
隨着無數無數的士卒登上城牆，頓時城牆上擠滿了人。黑壓壓的一片，甚是壯觀。八九萬人啊，不是說說的。
而這麼多人擠在一起，頓時也使得馬騰，韓遂，馬超，閻行等人的膽氣一增，即使城破，也要咬下劉馮一塊肉來。
“西北，我等故土也。豈能任劉馮凌辱，今日就讓劉馮看看，我等西北男兒的豪勇。”馬騰心中也是豪氣一生，拔劍大叫道。
“西北虎狼，天下畏懼。而今豈可膽怯，敵軍即來，唯戰爾。”韓遂也是聞言頓時也拔出了腰間長劍，爲馬騰助漲聲勢。
“殺，殺，殺。”
士卒們聞言頓時熱血上涌，齊齊大叫道。
“咚咚咚。”
“轟隆，轟隆。”
再加上漫天的擂鼓聲，雷電的轟鳴聲，咸陽城池，彷彿就成了一座仍然固若金湯的雄城。
但是。
此刻，水勢再漲，高地上的漢營已經被淹沒了，無數不會水的士卒們，只能儘量的往高處躲避，但水仍然淹沒了他們的腳，而後是小腿，腰部。
不過，士卒們都不怎麼驚慌，因爲他們知道，這大水再漲，也不會把他們淹沒了。畢竟他們的地勢高啊。
而劉馮以及麾下的文臣武將們，怎麼說也是有地位的，他們齊齊站在一處點將臺上，一方面躲避水勢，一方面也是觀看局勢。
“殺，殺，殺。”
“咚咚咚。”
咸陽城方向，忽然響起了驚天的吼殺聲，轟鳴的擂鼓聲。頓時，一股子雄厚的威勢撲面而來。
這股威勢彷彿就是猛虎下山，正雄壯無比的時候。
但是劉馮以及麾下的賈詡，劉曄，鄧芝，龐統等人，卻是神色不變，乃至於似笑非笑。
“此可謂之困獸猶鬥呼？”劉馮發出了一聲，大笑，說道。
“看似雄壯，實則不堪一擊。”龐統笑道。
“今日孤聚風勢，聚水勢，聚軍勢，可謂盡天威，盡人力，方有此等良機，豈是馬騰，韓遂足以抗衡的？”劉馮聞言欣然點頭，意氣風發道。
“下令，擂鼓助威。”
緊接着，劉馮又傳令道。
“諾。”
有左右應諾了一聲，下了點將臺，乘坐剩餘的木筏，傳令去了。
“咚咚咚。”
不久後，漢軍這邊也響起了轟鳴的擂鼓聲。
“殺。”
也就在差不多的時間內，前方進攻的漢軍士卒們齊齊吼殺了一聲，卻是他們乘水而來，接近了城牆了。
馬騰，韓遂確實雄壯，或者是困獸之鬥，不堪一擊。
戰後就明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