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審配南下之後,袁紹也立即騎兵向東,二十萬馬步軍經過了長途跋涉之後,到達了黃河。
只要渡過黃河,下邊就是青州了。
此刻,黃河上大船林立。二十萬馬步軍,正在開始有條不素的進行渡河。
渡河的時候是非常危險的,若是遇到突發戰爭,極有可能全軍覆沒。因此,袁紹這個主公暫時駐足,等待大軍全部渡河,纔會動身渡河。
此刻,袁紹有些無所事事。
就與郭圖,逢紀等三人在護衛的簇擁下,在黃河的邊上散步。
黃河,自古都是讓人恐懼的。在大禹治水之前,黃河水滔天肆虐大敵,大禹治水之後,黃河稍稍平息,但是仍然爲禍一方。
但是這一刻,袁紹卻沒有半分的恐懼,反而是在欣賞黃河的壯麗。所謂江山,就是囊括了這天下的江河山川。
若是有朝一日,這天下在他的掌握之中了,那麼這黃河也將是他的江山之一。爲何要恐懼於自己的江山呢?
應該是欣賞纔對。
一步步的走過黃河岸邊,看着黃河那壯麗,奔騰的河水,袁紹只覺得心胸爲之寬闊,有一種仰天長嘯的衝動。
“觀江山之壯秀,才懂天下諸侯爲何爲它爭相折腰了。”
袁紹忍住了長嘯的衝動,回過頭來,對着郭圖,逢紀笑道。
“這等意境只有主公才能夠領會了。”郭圖聞言笑着說道。
“正是,唯有主公這樣的雄傑,才能領會到此間妙趣。”不拘言笑的逢紀,也難得的含笑點頭道。
“呵呵。”
袁紹呵呵一笑,自覺的非常滿足。但是不久後,袁紹又回到了現實。神色轉爲陰沉,說道:“就是因爲這江山壯秀,纔會誕生曹操那樣的人,要做孤的攔路虎。”
“這個主公大可以放心,這一次我們手中握着殺招,不怕那劉馮不就範。”郭圖寬慰道。
“沒錯,雖然曹操的實力強橫,足以凌駕於北方漢室與袁氏。但若是漢室與袁氏聯手,那就不一樣了。這一次劉馮的太子妃母族都落在了我們的手中,那劉馮肯定不會背叛的。當給予曹操狠狠的一擊,趕出青州。”
逢紀也點頭贊同道。
“有相士說那甄氏女有鳳之貴,這一點有些可惜。而且,這件事情對於我們袁氏來說,也是有些難堪的。不過。”
袁紹的語氣開始的時候很是嘆息,但是說到最後,卻越是亢奮。
“不過,若是能脅迫劉馮與我們聯合,進攻曹操,那就算不得什麼了。哈哈哈哈。”袁紹大笑。
“是啊,算不得什麼了,只要打敗了曹操,天下都在主公的掌握之中了,公子們娶到誰都是鳳凰。何惜一個甄氏女。”
郭圖點了點頭,附和着說道。
“哈哈哈,說的好。只要孤的兒子們命格夠硬,有龍之尊,配上哪個女子,都是鳳。”袁紹聞言心懷大暢,點頭說道。
君臣三人就這麼走走停停,又是指點江山,又是籌劃天下。說着說着,袁紹都有了一種勝券在握的感覺了。
先弄死曹操,再回過頭去收拾漢室。
從一統北方開始,然後向四周擴散,直到一統天下。
在這樣的談笑,想象之中,袁紹才似有了一種澎湃的熱血,很是沸騰。
“主公,鄴城急報。”
就在袁紹覺得最澎湃的時候,有一聲急促的喊叫聲響起。袁紹皺起了眉頭,向後看去。只見一匹快馬,迅速接近之中。
不久後,快馬來到了袁紹的身前,馬上的士卒翻身下馬,雙手托起了一卷竹簡。
“估計是審配計成了,傳回來的消息呢。”郭圖笑着說道。
“應該如此了。”袁紹聞言也露出了笑容,伸手接過了竹簡,並打開了。
緊接着,袁紹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不僅是笑容不見了,袁紹的神色驟然變化了,開始的時候是一白,緊接着是一片鐵青。
“啊,正南。”
最後,袁紹大叫了一聲,聲音之中充滿了悲憤。緊接着,袁紹的身軀一陣搖晃,眼看着就要撲倒在地上了。
“主公。”
郭圖,逢紀齊齊發出了一聲驚呼,一左一右扶起了袁紹。並幫助袁紹順氣,花了好久的時間,袁紹才稍稍的好過了一點,臉色也稍稍恢復了紅潤。
“主公,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您氣成這樣?”當袁紹稍稍恢復過來之後,郭圖就忍不住問道。
逢紀也是點了點頭,眉頭深鎖。
“劉馮那廝瘋了。”袁紹聞言苦笑了一聲,把手中的竹簡遞給了郭圖,說道。
上邊記載了劉馮殺了審配,並且派遣了車騎將軍董承率領六千騎兵北上的事情。
曹操都弄不明白的事情,袁紹當然是更弄不明白了。
弱弱聯合,這應該是常理。更何況他自付手中握着劉馮的弱點,就算是劉馮不爽,也應該跟着他一起混纔對。
怎麼審配南下之後,不僅沒有聯合成功,反而丟了卿卿性命。
是劉馮不重視甄氏女嗎?顯然不是,因爲按照竹簡上的記載,劉馮是娶了甄氏女的當天,而派遣了董承北上的。
這是表示對於甄氏女的鄭重,但另一邊又北上。
這實在是自相矛盾的事情。
以袁紹一貫高高在的姿態,又怎麼能想到事情是如此的簡單呢?劉馮這個人即是梟雄,同時又是一個血氣方剛,手握生殺大權的人。
這種情況就養成了唯我獨尊的性格,如此的人物,又豈能會受人脅迫?
沒有弱弱聯合成功,實在是袁紹太自大了一些。但是袁紹自己又是絕對不會看到這一點的。
很快,郭圖,逢紀也把竹簡給看完了,二人的臉色也有些蒼白,同時也有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那劉馮居然不攻曹操,反而進攻河北,這怎麼可能。”
“現在有曹操進攻青州,劉馮進攻河北,兩面受敵,就算是我們河北再有實力,也難以抵擋住啊。這該如何是好?”
郭圖,逢紀都沒有預料到,局勢一下子會變得如此的險惡。自然也就沒有應對的辦法,一時間非常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