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董承騎兵殺出了重圍之後,自然不是順道返回中原,而是借道向東,馳騁冀州。
最前方,周衝大笑道。
衝陣之時,周衝一直在董承不遠的地方,親眼看着董承誅殺了顏良的那一幕,此刻殺出重圍,心情大暢,才忍不住哈哈大笑出來了。
“別笑了,老夫需要緊急處理一下。”董承卻是說道。
“諾。”周衝聞言頓時心中一緊,應諾了一聲,命令了騎兵停下。
隨即又回過頭,親自攙扶了董承下了戰馬。並幫助董承脫下了甲冑,當甲冑被脫下的那一刻,周衝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只見董承的左邊肩膀上,一塊肉不見了,鮮血模糊,非常的駭人,並不斷的向外流淌着鮮血。
“止血藥。”周衝連忙大吼了一聲。
“將軍。”有騎兵拿來了止血的藥粉,周衝迅速的接過,並灑在了董承的肩膀上。
“滋滋滋。”
頓時,猶如一陣燒焦一般的聲音響起。董承的臉色也在一瞬間,由白轉青,併發出了一聲悶哼。
但是也在藥被倒下的那一瞬間,傷口上的流血速度也略有緩和。
“將軍,沒事的,養養就好了。”周衝安慰道。
董承聞言瞪了周衝一眼,說道:“廢話少說,給老夫包紮,此地不可久留,快點。”
“諾。”周衝應諾道。
隨即,也不敢怠慢,先是撕開了董承的衣服,而後取出布帶爲董承包紮了一下。與此同時,受傷了的騎兵也乘機療傷。
不久後,董承的傷口被緊急處理完畢了。
“走,繼續向東。”董承起身說道。
“諾。”周衝應諾了一聲,扶着董承上了戰馬,隨即也繁盛上馬,騎兵繼續馳騁,往東方而去。
直到一連出了百餘里,料想敵軍沒有追擊後。
騎兵們纔再次停了下來,這一次不再急促。騎兵們取出乾糧,開始喝水。濃重的喘息聲,漸漸緩和。
廝殺的亢奮,也見見平息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疲勞。
“將軍,這一次我們是實實在在的爲大將軍報了一仇了。顏良死後,河北再無名將,且看那袁紹如何囂張。”
周衝的心情仍然是興奮無比,他坐在了董承的旁邊,大感痛快道。
“主要目的是達到了,但是還有一個目的,卻是沒能完成啊。”能殺了顏良,董承當然高興,但是也有遺憾,嘆聲說道。
“將軍是說戰馬?”周衝心下一動,問道。
“對。”董承點了點頭說道。本來計劃是擄掠一萬匹戰馬南下的,現在看來卻是泡湯了。
“末將有一計,不知將軍覺得如何?”周衝開口說道。
“說。”董承說道。
“現在河北再無名將了,那袁紹想要剛強河北,肯定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但是此刻我們兵入河北,而曹操入青州,袁紹必定焦頭爛額。最終,肯定是不會與二方爲敵的。末將猜測應該會講和吧。”
周衝的腦子其實並不好使,說到這裡還沒表達出意思,但倒也是給董承提了個醒。
董承眼前一亮,讚歎道:“有些長進。”
被董承讚了一句,周衝略顯不好意思,嘿嘿傻笑。
“那袁紹肯定是要與其中一方講和的,這件事情釘在鐵板上。而且,老夫料定是與漢室講和,畢竟漢室只是兵入河北,並沒有要奪走冀州的意思。但是曹操卻是要兵入青州,搶走青州的控制權。誰輕誰重,袁紹應該清楚。講和,就意味着漢室會獲得好處。然否?”董承笑着轉過頭,問道。
“對,對。漢室會獲得好處。”周衝聞言連連點頭說道。
“好,那我們就繼續破壞河北,攻破城池,燒掉糧倉,進一步的爲漢室加大籌碼。”董承笑着說道。
“不過,有一條軍令記下了。我們與百姓一定要秋毫無犯,我們不是曹賊,我們是漢室。”緊接着,董承又告誡道。
“諾。”周衝聞言鄭重應諾道。
不久後,騎兵們休息完畢,繼續向東。一路上,董承所向披靡,以騎兵連攻十餘座縣城,燒燬糧倉。
相反,本氣勢洶洶的袁紹十餘萬大軍應爲折掉了顏良,而顯得扭扭捏捏,不敢追擊了。
一方面是因爲知道自己是堵不住董承的,另一方面也是爲董承的威名所攝,開始裹足不前。
經此一戰,董承已經威震河北。
同時,董承大勝的消息,立刻席捲了北方了。
最先接到消息的,自然是袁紹。
此刻是黑夜,經過了白日的廝殺之後,臨淄城難得的平靜了下來。
城中的刺史府大廳內,也陷入了寂靜。
袁紹,袁譚,郭圖,逢紀四人都陷入了死寂一般,一言不發。他們的前邊,站着一個信使。
這個信使一臉的冷汗,不敢擡頭與袁紹目光相對。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調動了十五萬馬步軍,再加上佔據了河北地利的優勢,居然拿不下董承,這怎麼可能。”
袁譚渾身顫抖道,眼中閃爍着不可思議之色。
雖然說袁熙,高幹的失敗,有利於他。但是董承的騎兵能力太強大了,強大到讓人恐懼啊。
“不僅如此,十五萬馬步軍之下,董承鎮定自若。只在最後一刻,利劍出鞘,斬殺了顏良,這根本你就是有計謀的。他是如此的自信他所統帥騎兵的能力,這實在是太可怕了。”郭圖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
“現在不是驚駭於董承騎兵戰力的時候,現在應該是想想辦法,如何應付當前的局勢吧。該怎麼辦?”
逢紀較爲冷靜一些,他嘆息了一聲,說道。
局勢。
袁譚,郭圖聞言忍不住嘆息了一聲。按照袁紹本來的計劃,那是先滅掉董承,而後挺起腰板與劉馮講和,再專心對付曹操。
但現在的情況卻是,沒滅掉董承,反而折掉了顏良,河北戰力大跌。
可以說偷雞不成蝕把米。
兩面爲敵的局勢已經形成了。這該如何是好?是放棄青州,專門鞏固河北呢。還是派遣使臣,去全面向劉馮臣服。
這是一個很難做的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