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嬋兒怎麼突然作此發言?”葉徽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是我的髮型有問題嗎,還是穿着出錯了?明明是嬋兒給我準備的衣裳,頭髮也對着銅鏡好好整理了。我的發言有問題?也不對啊,一直在對着曉曉給我準備的資料再用自己的話念出來,畢竟這麼大的發明,之前也做了很多功課確保萬無一失。
這人剛剛還笑嘻嘻地對我暗送秋波,怎麼這臉色說變就變的,不去演川劇變臉也是可惜了一大人才。
不甚懂。
“先生可就是此般絕頂聰明,功勞全教您佔去了,可曾留些微與我等?”貂蟬故作懊惱道。
衆人方恍然大悟,原來這姑娘也是個臉皮極薄的人,不好在課堂上直直誇獎葉徽,只好明貶暗褒。
卻不曾料自己這點小心思哪裡逃得過衆人雪亮的眼睛。
葉徽自然也明瞭,便一改往日的嬉笑狀,故作悲傷道:“是先生不好了,嬋兒莫要生氣,下次一定考慮周全了。”說着便拿袖子假裝抹抹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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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衆人齊齊盯着貂蟬絕美的姿態,唏噓道:“到底是師奶厲害,這麼好端端的一個大男人,三言兩語就被您講哭了。”
縱使帶着面紗,貂蟬也被這麼多雙目光看得坐立不安,再被這麼一調鬧,頓時嚶嚀一聲坐下,把頭埋到文姬懷裡,暗暗後悔這些話倒不如回房間了再和葉徽講,只恨自己沒有堅持住想誇葉徽的衝動。 wωw▪ttKan▪¢〇
葉徽見這人可愛至極,要不是在私塾,旁邊人多嘴雜,非要衝下去同貂蟬好好親熱一番不可。
收起玩笑。
葉徽正色道:“爲師的想法已經全盤托出,需求爲何你們大約可以猜到,有能力幫爲師的舉手示意,錢財什麼的爲師自然不會仗着關係剋扣。”
學子們頓時踊躍舉手發言。
“師爺,我家裡是冶鐵的!可以幫您!”
“我家是造紙的!師爺,剛剛已經和您報備過了!”
“師爺!我家雖然啥都不幹,但是就是有錢,有人,您需要什麼只管吩咐!”
葉徽見狀也是十分感動。
最後擇了幾個家大業大的學生,不願給家境普通的學生造成過多負擔,打算下午挨家挨戶探訪,擬定訂單等。
經歷了數日的走訪,從材料、工藝、匠人、筆書等各方面的需要葉徽都親力親爲。
令得葉徽意外卻又情理之中的是各個學生的家長也不願收取自己除了材料以外的任何費用。因爲自己這博文書院管吃管住也完全免費,最重要的是教學質量、學習氛圍都極佳。
本來自己都幾乎算是豫州牧了,又興辦教育又加急練兵,百姓吃的方面也被自己的土豆伺候得舒舒服服。之前劉備當州牧時已經深受百姓愛戴,自己比他只好不壞。如今又有發展文化的計劃,家大業大之人都不會愚笨,雖然多少會有些愛財之心,但自然也搞得清這利害關係。
一切事物交接完畢,葉徽卻不敢有一絲輕鬆,認認真真地親自去觀察工作進程,只求一次就能完美成功。
經歷一週不到的時間,果然人多力量大,效率高的不行,第一批活字印刷的雕版終於製成了。
葉徽叫人將常用字多制些備用,因爲有可能一篇文章中有好幾處重複,生僻字的話隨用隨造即可,這樣可以減輕一大部分工作量。
第一批製造的字塊印刷清晰,製作工整,令得葉徽極滿意。
以至於在等待第二批膠泥活字印刷的過程中葉徽每天都抱着貂蟬在那玩弄第一批,將它們排成不同的古詩印刷,再教貂蟬這些詩詞的含義。
小日子過的好不愜意!
有了第一批的經驗,第二第三批膠泥活字製作速度變的更快了。約莫十日許,第二第三批膠泥活字按期交貨,製作水準都極高。
葉徽驚訝於在三國時期匠人們就有如此高明的手藝技術。葉徽只需要把自己的想法和他們溝通,再在紙上畫出個大概模樣,匠人就可以根據自己的經驗完美製造,甚至有些地方提出點點改動意見,成品比葉徽預想的還要好。
一切一帆風順。
收貨成功的葉徽擇了一本學生們日後要學但是未手抄完畢的書。
書的內容葉徽瞭然於心,從依據音韻整齊碼放的木格子裡挑出需要用的字,在托盤上仔細排好,用燭火把下面的黏着物燒至柔軟,把字塊再好好壓緊,再等放涼了黏着物變回堅硬,成了!
第二天是個風和日麗的日子。
葉徽一手拿着細布包裹的活字印刷板,一手牽着貂蟬,算着時間踩步數。
此時這人只覺得身體裡一股熱流涌動,這是華夏子民幾千年以來一直流動着的相同血脈。一樣樣彙集了無數人智慧的發明,經過一代代人的手傳承、改進、發展,最終成就了繁榮昌盛的後世。
而自己手上提着的,就是古代四大發明之一的活字印刷術,爲文明的推進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他的發明者是我,葉徽。
不顧曉曉瘋狂地講自己不要臉云云。
葉徽莊 嚴地走上講臺:“同學們,爲師成功了。”
早有消息的衆學生此刻亦是激動得難以保持鎮定,他們知道葉徽的小布包裡藏着什麼,知道它意味着什麼。
葉徽鄭重其事地打開布包,是一塊毫不起眼的小板子。
文姬遞上事先準備好的特製墨盤。
葉徽把板子朝下輕輕浸入墨汁。再往一邊的白紙上一蓋。
一面普普通通的書頁就有了!
葉徽好像不過癮,又啪啪一下印了百來張相同的內容
全程算上葉徽裝x的這麼久時間也才花了一刻鐘多些時間,何其迅速!用打仗來形容可謂天降神兵!
此師真乃神人也!不虧被人尊稱爲仙師!
等了一小會墨水乾的差不多,葉徽叫來前排的幾個同學把紙張分發下去。一個不小心弄破一張,葉徽道:“無妨。”隨後不見多大動作,新的一張就印好了。
待得每人手中都有一頁“新書”,葉徽清清嗓,道:“同學們,我們上課!”
“是!”底下衆學生齊齊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