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策馬在已經快成一片廢墟的大營之中行進,看着麾下將士押解着一批批的張超軍降卒往回走,胸中不禁是生起一股豪情。
戚寄和秦翊二人看着這片殘破的大營,兩人面面相覷,都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驚訝。他們兩個是奉袁術的命令護衛在袁耀身邊的,也一直是護衛在袁耀身邊保護着袁耀的安全,對於袁耀手下的這三千人他們雖然知道戰力強悍,但是真不知道真正的戰力是怎樣的強大。
但是現在,他們清楚了,三千對一萬,雖然是佔了突襲的便宜,但是這麼一場戰鬥下來,袁耀手下的這三千人傷亡只有幾百人,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輕傷,隨便包紮一下就是可以再上戰場的那一種。
這個時候,戚寄和秦翊二人心中突然是感覺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從他們被袁術安排來護衛袁耀的時候他們就知道他們的未來和袁耀是息息相關,他們原以爲他們要十年甚至二十年之後才能出頭,但是看現在袁耀的表現,說不定只需要幾年。
一想到這裡,戚寄和秦翊二人心中就是一片火熱。
袁耀自然不知道戚寄和秦翊二人的心理活動,而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去在意,現在的袁耀已經逐漸被這個世界所同化,也開始真正的向成爲一名世家子的方向邁進,現在的袁耀考慮問題所處的位置已經是發生了改變,雖然袁耀還沒有察覺到,但是確實是真真切切的發生了改變。
看着這些被自己麾下押解着往竹邑縣城方向去的俘虜,袁耀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這些人現在雖然還只是俘虜,但是這些俘虜之中的青壯精銳早晚會變成自己或者袁術麾下的士卒,俘虜越多,也就意味着自己麾下的實力越強,袁耀自是感到高興。
走了半晌,袁耀纔是走到自己的目的地,看着那被一塊白布矇住的張超屍體,袁耀一嘆,這張超也是一方諸侯,佔據廣陵,麾下又有臧洪這樣的海內異士相助,只可惜他千不該萬不該率兵進攻沛國,可以說,從張超出兵的那一刻起,他的命運就是註定的了。
擺擺手,讓人將張超的屍體擡下去。張超雖然死了,但是怎麼處理他的實力也是一個學問,而這一方面正好不是現在的袁耀所擅長的,不過袁耀不擅長,但是總有人擅長,無論是袁胤還是黃猗在這一方面都是可以給袁耀提出不錯的建議。
越過張超的屍體,袁耀也不去管他了,一個張超而已,說實話袁耀後世的時候還真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雖然貴爲廣陵太守,但是也不值得袁耀去重視。
走到這座大營原本的中軍主帳之處,袁耀看到了那被雙手反綁的臧洪。
和張超相比,袁耀更加的重視臧洪這個人,當初在酸棗會盟之時,臧洪便是盟誓之人,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話語是讓袁耀記住了他,這一次張超進攻沛國,袁耀也是專門的瞭解過臧洪,心中更是有着想要收服臧洪的心思。
臧洪當時因爲珠子被魏延一刀斬碎,又被魏延一刀突殺,心神大亂,反噬之下陷入了昏厥,此刻已經清醒了過來。原本裴元紹還擔心清醒過來的臧洪會有所異動,緊張了好大一會兒,哪知道臧洪清醒過來之後,就是一動不動,目光呆滯。
“參見公子!”
看到袁耀上來,那些負責看押臧洪的士卒連忙向其行禮,但是臧洪彷彿沒有察覺一般,依舊是一動不動。
袁耀揮手讓這些士卒退下,看着目光呆滯的臧洪,心中已有一絲明悟。
“在下袁耀,見過子源先生。”
袁耀恭恭敬敬的一番行禮,纔是讓臧洪的目光恢復,擡起頭看了袁耀一眼,而後環視四周,問道:“今日之戰是你做的?”
袁耀搖搖頭,道:“我只不過是設定了這個計劃而已,真正執行的是這些將士。”
目光如電,臧洪似乎想要將袁耀看穿一般,而袁耀面對臧洪的這般目光,卻是無所畏懼,站在那裡,不爲所動。
半晌,臧洪纔是收回自己的目光,輕聲道:“袁公路倒是有一個好兒子,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不知道在哪個地方混着呢。”
聽着臧洪的話,袁耀道:“子源先生之名海內皆知,我雖說有些自負,但是也不敢與子源先生相比,當初酸棗會盟,子源先生的話語至今仍在我的耳邊迴響,每每想起,心中就是豪情萬丈。”
臧洪冷笑道:“那又如何,結果我還不是敗在了一個毛頭小子手中。”
“非也非也!”袁耀搖頭,道:“子源先生擅長的乃是治政一方,而非是軍略算計,張超是將子源先生用錯了地方,這才導致大敗,我軍今日之勝乃是張超不會用人,而非是子源先生無能。”
臧洪聞言一笑,道:“倒是一個巧言令色的小子,真不知道袁公路怎麼會生出你這樣一個兒子。”
“龍生九子尚且各有不同,家父乃是當世豪傑,我這個做兒子的也不能差了吧。”袁耀笑着迴應的。
“龍生九子?”臧洪的目光落在袁耀身上,心中隱隱有着一絲讓他都不太敢相信的猜測浮現,而這個時候,袁耀對此卻是毫無所覺。
“子源先生,我今日來這裡也不爲其他,我素知子源先生有着大才,今日特地來爲我父親招攬子源先生,希望子源先生能夠爲我父親效力。”
“替父招攬?”臧洪有些意外的看了袁耀一眼,道:“你這個小子倒是有些意思。”
袁耀道:“我袁耀有幾斤幾兩自己還是知道的,而且以子源先生的大才也只有在我父親麾下才能顯出作用,張超佔據的不過是一個廣陵,如何比得上我父親,若是子源先生願意投入我父親麾下,我相信我父親是不會做出擱置賢才的事情的,而子源先生之才天下皆知,所以我相信這會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