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第四天早上,劉巖輕車簡從,和典韋陳宮寥寥幾個人,一起去看望了黃澤,都是最早在三郡之地一切的老人,雖然沒有拿什麼東西,但是這無所謂,重要的是,劉巖出現在了黃府上,但是這一個消息就證明劉巖沒有放棄黃澤,何況還有陳宮典韋這些老人,劉巖在對外釋放一種什麼信號,黃澤依舊是她最信任的人,也是他最早最可靠的老人,是當年隨他一起打天下的老人,和別人不一樣。
當劉巖到了黃府的時候,下人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正躺在病牀上哎幺不停的黃澤,還有一旁衣衫不整的小翠都給嚇了一大跳,如今已經有十心寬體胖的黃澤,聽到劉巖親自來看他的消息,那圓滾滾的身子竟然從牀上彈起來的,也只能說是彈起來的,因爲無論如何無法將矯健聯繫到黃澤身上,而一旁的小翠衣襟子都沒扣上,只顧着歡喜了,夫妻二人跪倒在地上恭候劉巖。
而劉巖陳宮典韋到了黃澤門口,劉巖卻是揮了揮手:“陳大哥,典大哥,你們現在外面等下一下,我有些話想要單獨和黃澤說一說,這好幾年了,我還不曾單獨和黃澤交過心,藉着今日的機會,我想和黃澤好好嘮嘮,畢竟黃澤和別人不一樣,都是自己的老兄弟,除了咱們幾個,也只有他了。”
典韋陳宮對望一眼,是呀,當初的那幾個人,武有典韋目赤朱奎劉闢周倉裴元紹和龔都,包括投降的王渾,文有陳宮黃澤魏寵宋軒,但是如今死的死傷的傷,已經只剩下半數人了,黃澤這樣的老兄弟真的是太少了,二人默默地點了點頭,徑自去前廳喝茶等待,將時間留給了劉巖和黃澤。
劉巖推門進去的時候,黃澤夫婦跪倒在地上已經是感動的痛哭流涕,黃澤當初都以爲自己被拋棄了,不然依照劉巖這樣重感情的人,該打的打該罰的罰,卻是一定會來看望自己的,這三天黃澤是吃不下喝不下睡不着,今日劉巖終於來看他了,卻如何讓他不激動,甚至沒有注意到,他黃澤只穿了一個襯褲,還光着膀子呢,而小翠更是露着半邊胸脯,都是因爲實在沒心情,早上睜開眼連收拾的心情都沒有了。
一進了門,劉巖當時就呆住了,掃了夫妻二人一眼,登時滿臉的尷尬,當時就想歪了,本來以爲黃澤一定是又驚又怕的,不都說病了嗎,還不是給嚇得,哪知道人家可是生龍活虎的,趕忙轉身就朝外走,乾笑了一聲:“你們先忙,我去前廳等你們一下,大清早晨起了晨練,嘖嘖——”
這也不過還劉巖想歪了,黃澤看看小翠,小翠看看黃澤,二人登時紅了臉,這黃澤一手還抓着褲袋,活脫脫剛穿上褲子的樣子,至於小翠,本來因爲進了夏天,天氣熱了,小翠在家裡只穿了一層薄紗,因爲沒打算出門,所以裡面連襯褲也沒穿,還露出了半個****,明晃晃的晃眼睛,活脫脫的是二人剛那啥來着,結果被劉巖撞破了好事,還沒來得及好好收拾,不過此時黃澤哪敢讓劉巖出去等着,這成何體統,只是急慌慌的道:“陛下暫坐,還請稍待,臣這就穿妥衣服——”
說着一躍而起,那一股子利落勁,讓劉巖也位置嘆息,而且夫妻二人這個快速,帶起羅衫飛轉,這小翠也未免太開放開了,裡面竟然啥也沒穿,劉巖真是暗悔自己進來沒敲門,本來以爲通報了那還用敲門了,不過只是片刻,劉巖念頭還沒有落下,夫妻倆竟然穿妥了衣服,這速度讓劉巖望塵莫及。
不過雖然還是有點尷尬,劉巖卻拉着黃澤坐下,小翠自然在一旁沏茶倒水伺候着,劉巖才長長的吁了口氣:“黃澤,你我也是老兄弟了,說說,這次生病最大的尷尬是什麼?”
黃澤沒有想到劉巖第一句話竟然是問的這些,一時間反而不知所措,不知道該說什麼,嗯哈了啊幫你上到底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讓劉巖又好氣又好笑,卻又不由得嘆息了一聲:“咱們老兄弟有話也不藏着掖着,這一次處斬了你侄子,你心裡是不是很難過,對我有些怨怒,按理說現在強搶民女只要一方鬆口,是不用判死刑的,你就算是怨恨我那也沒有辦法——”
“臣不敢,我那不成器的侄子死有餘辜,是我這當叔叔的沒有教育好,臣有罪,便是打死我也不敢怨怒陛下,臣只是擔心陛下生臣的氣而已——”黃澤說着又要跪倒,卻被劉巖一把拉住。
劉巖看得出黃澤眼中的惶恐,黃澤對自己的忠心是不用懷疑的,而且也有足夠的能力,這一番話應該不是假的,不過劉巖不是來安慰黃澤的,而是有些事情需要黃澤警醒的,拉着黃澤坐下,劉巖才苦笑了一聲:“不殺你侄子不足以明法紀,我也是有些無奈,但是你知道,現在生活平穩,很多事情有已經開始矛頭,有些人已經開始嘗試踐踏律法,所以我需要用一個人來爲他們敲響警鐘。”
黃澤點了點頭,吃點苦受點累沒什麼,給劉巖當這個警鐘也沒什麼,黃家的子孫好有幾個,死一個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只要劉巖沒有拋棄自己,一切都好說,當下點了點頭:“臣明白,陛下只要有需要,臣不怕受苦——”
“受苦?”劉巖嘿了一聲,臉上卻是一副古怪的表情:“說不上受苦,黃澤,其實這一次我也幫了你,怎麼樣,這幾天有沒有感覺到人情冷暖,是不是沒幾個人來看你,嘿嘿,這回知道了吧,其實大家巴結的只是你手中的權力,看中的並不是你這個人,換一個人掌握着權力他們一樣巴結,這兩年來你也有些不知所以呢,我不過藉機敲打你一下,讓你記住一件事,不要亂用你手中的權力,讓你記住你手中的權力是用來做什麼的,記住這次人情冷暖——”
說着,劉巖從衣袖裡取出了一張紙,直接遞給黃澤,黃澤接過來一看卻是呆來,上面記錄着這兩年和他來往甚密,整天一起吃酒的那些人,但是其中只有寥寥幾人這一次來看過他,其餘的連一點消息也沒有,劉巖將來過的都給標註出來了,但是劉巖給自己這些是做什麼的?人情冷暖,黃澤好像明白了什麼,這是在告訴自己,只有患難才能見真情,其餘的人不交也罷,以後不用將力氣用在他們身上,他們看得只是他手中的權力,那幾個人才是自己的朋友,輕輕嘆了口氣,黃澤重重的點了點頭:“陛下放心,臣已經明白了,今後不會再在這種事情上浪費精神了,會盡量的辦好差的——”
劉巖點了點頭,看着黃澤心中多了很多感觸,卻是不由得嘆息了一聲:“你老了不少,沒有當年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的那樣的精力了,小翠看上去都老了一些,一晃這麼久過去了,很多事情都變了——”
這尷尬黃澤無法接口,只是苦笑了一聲,卻不想劉巖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鄭重其事的說了一句:“什麼都會變,但是咱們的兄弟情義不會變,明天好好收拾收拾,憋着一臉的苦瓜楊,明天早上一早就去上朝,我還有大事讓你去辦,要讓那些以爲你完蛋的人看看,咱們纔是兄弟,無情無義的人是沒有人會喜歡他們的。”
話到此處,黃澤已經激動地心潮澎湃,就是兄弟,從一投效劉巖開始,黃澤就認爲自己是下屬,甚至於是僕役,但是沒有想到劉岩心中將自己當兄弟,一直以來,自己隨着劉巖的水漲船高,走上了九卿之一的位置,掌握着這天下錢糧,這種榮耀是別人無法奇蹟的,黃澤覺得自己出了忠心不比別人差,其他的和陳宮徐庶龐統他們根本沒法比,和伏文才董秉言孔融他們也沒有辦法比,自己出了略懂一些文章,當年一個縣令還是花錢捐的,出了辛苦辦差,要能力沒有能力,要謀略沒有謀略,劉巖還一直看重自己,甚至今日還將自己當兄弟,一時間哽咽起來:“陛下,我——”
“行了,瞧你這德行,都這麼多年了,誰還不知道誰,我信不過別人還信不過你,出了陳大哥典大哥,數着你和我最親——”劉巖笑了,看着黃澤就要掉眼淚,心裡其實也不是滋味,所以只想用玩笑沖淡這些愁思:“幾天就咱們四個老兄弟,在你家好好地喝幾杯,誰讓你長得肉多,咱們就吃你了。”
黃澤還能說什麼,就是真的吃他的肉也是心甘情願,趕忙讓小翠去張羅準備,這才和劉巖去了前廳,拉着陳宮典韋說話,說起從前的事情,說起那時候的艱苦,說起那時候快樂,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對從前的回憶,一時間情意流淌——
這一天劉巖喝多了,在黃府上拉着黃澤陳宮又唱又跳的,最後直接放倒在地上,黃澤也喝多了,直接出溜到了桌子底下,典韋也是喝的傻笑不已,只有陳宮略顯清醒,張羅着讓近衛來將劉巖送回宮,劉巖來黃府的消息隨即傳遍了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