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幾天平靜,新軍的鐵騎只是圍着武州城轉悠,卻從來不靠近一點,但是方圓二三十里卻被新軍監視着,按劉巖的命令就是劫糧,而且劉巖親口許諾札特,這一次不顧那劫了多少糧食,都歸海虎部所有,一應輜重物品馬匹也全部歸海虎部所有,爲的就是酬謝海虎部對新軍的支援,當然新軍也會全力以赴的遏制援兵,更會對武州城的人進行反制,讓札特能夠順利的搶到糧食。
糧食無疑勾起了札特的**,如果能有幾千石糧食,就足夠整個部落捱過去這一冬天的,這無疑很有誘惑力,所以無論是新軍和札特,對於巡查都是一百個上心,這讓武州城的王渾大感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在武州城易手的第八天,終於傳來消息,定襄郡的押運糧草的援軍趕到了,但是出乎劉巖預料的是,這一次的援軍竟然有八百之數,幾乎和新軍的人數差不多,這讓劉巖也有些咂嘴不已,看來這一仗又不好打呀,定襄郡的兵雖然不多,但是常年和鮮卑人作戰,卻是異常的驍勇善戰,而且這些援軍之中,倒是有半數的是雁門軍的服裝,看來是雁門軍和定襄軍的合兵。
躺在中軍大帳裡,劉巖的眉頭皺成了一團,如果但是這八百援軍,劉巖還是不在乎的,但是還要顧及武州城的那些人,他們雖然沒有探子巡查,但是隻要新軍有異動,他們也猜得出來是援軍到了,再說也不代表援軍會不給武州城送信,武州城附近一眼望去,幾乎都是沒有遮攔的曠野,真要是想強行給武州城送信的話,新軍還真不好阻攔,遠遠地就能看到,你追我逃也休想一時片刻攔得住,想想要應付着兩面出擊的的傢伙,劉巖就感覺腦袋有些大。
不過劉巖也早有準備,對於王渾的大軍其實早就留了一手,這一手一直不想用,但是如今卻有了用的可能性,而且可以不讓王渾知道,不會暴漏出成渝,那就是藏在郡兵之中的朱奎和目赤這兩員猛將,王渾攻城的時候,因爲嫌棄郡兵的戰力不強,生怕郡兵會脫了他的後腿,所以,王渾一直就讓郡兵們壓陣,也是因爲如此,郡兵竟然很奇蹟一般的沒有死傷幾個人,反而是成了武州城內最有建制的一軍,王渾不想武州城易手的話,肯定不會全部出征,就只有派出一部分,而最有可能的就是這支郡兵混雜些邊軍,那麼到時候——
札特已經領着騎兵去阻擊援軍了,四百奇兵對八百步卒,雙方各佔優勢,不過劉巖還不想硬碰硬,所以只讓札特拖延住援軍的腳步,等劉巖處理完武州城的接應部隊,到時候兵合一處在下手。
四百騎兵早已經衝了出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只剩下五百步卒,由劉巖親自率領着,當然劉巖沒打算讓將士們憑着兩條腿走路,如今新軍不缺戰馬,也不缺送糧的馬車,於是幾十架馬車就載着五百新軍將士,自在逍遙的從武州城下路過,特別是劉巖還準備了酒菜,與典韋邊走邊喝,身邊還摟着烏娜,好不逍遙。
馬車上豎起了一杆黑色的大旗,別人不知道是做什麼,但是城牆上的朱奎和目赤卻知道是最哦什麼的,二百郡兵卻知道是做什麼的,終於有命令了,這都快憋死了,上一次攻城之戰,王渾嫌棄菌病的戰鬥力太差,生怕在攻城的時候壞了事,所以只安排他們在後面壓陣,或者說是當阻擋騎兵的炮灰,但是他們並沒有和騎兵遭遇,所以也沒有死傷幾個人,反而成了雁門軍中最完整的建制。
看着一輛輛從城下經過的馬車,王渾只感覺快被氣炸了肺,就沒有見過留言這樣憊懶的主將,還是三郡之主呢,瞧這摸樣哪有大將風範,這典型的是一個二世祖呀,行軍打仗,戰事在即,竟然還有心情喝酒聊天,甚至於還摟着一個女人,就不知道大漢的律例上規定者行軍在外,是不能在軍中出現女人的嗎,不過也沒辦法,劉巖畢竟是白身出身,對大漢的律例根本不懂,王渾很鄙視劉巖,但是鄙視的同時,對這個把握戰機道精緻的傢伙,從心裡面還是有些犯怵。
說起女人,王渾在攻佔了武州城之後,就讓人查過劉巖的事情,對於劉巖百姓們說法不一,但是卻有一個共同的說法,就是劉巖好女色,即便是行軍打仗也一定會帶着女人在身邊,至於百姓爲什麼這麼說,是因爲那女人和劉巖住在一起,聽說是劉巖的貼身護衛,其次就是說劉巖對待百姓還算是不錯,百姓對劉巖評價還是不錯的,對新軍的評價也是不錯的,即便是要拆房子,新軍也是好言好語的和百姓說,還賠了錢,和別的地方的兵不一樣,更沒有發生過欺負女人的事情,或者是搶奪百姓財物的事情,單憑這一手,王渾就對新軍對劉巖忌諱如深。
新軍能做到這些,足以證明新軍的軍紀有多嚴,更證明了劉巖的個人魅力如何的影響着一支軍隊,這樣的軍隊難怪會無往不利,王渾一直很驕傲,因爲他手中的邊軍是大漢最精銳的軍隊,即便是強極一時的西涼軍,也比不上能征善戰的邊軍,最讓王渾自豪的是,無論兵士們什麼樣的狀態,但是總是能做到令行禁止。
輕輕地吐了口氣,王渾鐵青着臉看着那馬車上正摟着女人的劉巖,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片刻之後才悠悠的啐了一口,沉聲道:“廖呈,你領一百邊軍和二百郡兵出城去接應援軍,記住,不是讓你去拼命,重要的是把援軍和糧食接應進來。”
廖呈一抱拳應了一聲,便開始招呼隊伍,很快一百邊軍和二百郡兵便已經召集起來,廖呈也明白,這一次出城,自己只是去牽制新軍的,根本不用他去拼命,這二百郡兵根本就是炮灰。
看着成渝也屁顛屁顛的站到隊伍裡,王渾皺了皺眉,朝成渝一擺手:“成渝,你給我過來,這次出城不用你跟去。”
成渝莫名其妙的走了過來,卻不敢吭聲,骨子裡對王渾的懼怕是長久以來養成的,根本就不敢問爲什麼,其實說來也簡單,王渾不讓他去,就是因爲這二百郡兵是他的手下,縱然廖呈纔是統兵之人,如果成渝在跟着去,那這二百郡兵無疑還是一切都會聽從成渝的,到時候令出多門反而不美,所以還是不讓成渝跟去,但是王渾自然不會和成渝解釋,只是說出城很危險呀。
廖呈率着三百步卒出了城,一路朝新軍德爾步卒追去,沒過多久就釣上了車隊,但是隨着他們的追進,新軍並沒有停下來交手,而是將馬車的速度提了起來,這一路上始終讓廖呈他們吃灰,不知不覺就已經出了十幾裡地,廖呈始終沒有追上新軍,此時已經看不見武州城了,一眼望去,只有黃土一片,偶爾還有幾株奄奄一息的樹木。
看着後面始終追着屁股不放的雁門軍,劉巖至始至終就沒有在異國,依舊喝着小酒,摟着烏娜,就連典韋也是混不在意,前行不遠,終於看到了結成陣型的援軍,還有四百新軍鐵騎在周圍轉來轉去,尋找下手的機會,卻始終不曾真正動手。
“好了,停下吧,大傢伙也休息夠了,也該起了活動活動筋骨了。”劉巖當先從馬車上一躍而下,立在雁門軍和援軍之間。
隨着劉巖的話落下,新軍紛紛從馬車的上下來,不用劉巖催促,就以劉巖爲中心,迅速的結成方陣,木盾支起,長槍架上,登時便有一片肅然之氣應運而起,前面對着援軍,後面對着雁門軍,卻並不立刻動彈,好像在等什麼。
終於廖呈千辛萬苦的追了上來,在裡許之外停下腳步,三百人都累得呼呼的喘着粗氣,一時間混雜在隊伍裡的郡兵有些亂不成軍,鬆鬆散散的和邊軍混在一起,只是這個情況並沒有人注意,廖呈爲了安全起見,不敢靠得新軍太近,不然這樣疲憊之下,被新軍一衝,那就有潰敗的可能。
新軍沒有動靜,只是默默地望着趕來的雁門軍,和援軍僵持着,說真的,此時札特就有些按耐不住,敵人這麼遠趕來已經疲憊不堪,相比之下,無論是新軍的步卒,還是騎兵,可都是以逸待勞,如果這時候衝過去,札特有絕對大的把握將趕來的雁門軍消滅於此地,這樣就少了一邊的敵人,對付起援軍來也容易了許多,不然總是雁門郡看上去有些積弱,但是兩面受敵總是要分散不少的精力。
可惜沒有劉巖的命令,札特也不敢輕動,只能策馬到了劉巖身邊,下馬朝劉巖一抱拳,略帶恭謹的道:“將軍,敵人新近趕來,已經疲憊不堪,咱們以逸待勞,爲何不限拿下這股雁門軍,在慢慢的對付這股援軍呢?”
札特感覺很鬱悶,本以爲劉巖是沒想到什麼,所以才巴巴的過來提醒劉巖,哪知道劉巖一臉憊懶的伸了伸懶腰,看了看札特卻是呵呵笑道:“首領找什麼急,我在等呢,等這股雁門軍休息過來,到時候我給你變個戲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