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怎麼會熄滅的,張和想不明白,不遠處的高凡也想不明白,但是事實擺在眼前,讓他們又不得不接受,看着熄滅的火把,張和有些欲哭無淚,明顯的自己又被算計了,而且算計的很狠,因爲張和注意到那些收拾糧車的新軍,根本就沒有理睬他,彷彿從一開始就知道回事這樣的結果,這代表什麼,只能說是早就知道了,只怕當時破進來的根本就不是什麼桐油而是水。
呆呆的張和甚至沒有注意到典韋大步走過來,隨手將他手中的青銅劍一把搶了過去,等張和在反應過來,卻已經被典韋掐着脖子給拎了起來,活像一隻待宰的小雞,就連聲音也發不出來,那一雙手像火鉗一樣有力。
“主公,怎麼處置這小子?”典韋將張和往地上一丟,看也不看一眼,就一腳踩住肚子給踩在地上,讓張和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們殺了我吧,要殺要剮隨便,我張和要是皺一皺眉頭也不算是好漢,也不算是雁門男兒。”張和倒是硬氣,雙眼一閉,擺出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模樣,到不虧得常年在戰場上廝殺的漢子,最少比起那些官員來說,他們更顯得有骨氣。
不過劉巖倒是沒有打算殺了張和,因爲殺了他根本就沒用,一個小人物難以改變大局,看着張和那樣子,劉巖倒是笑了:“誰說要殺你了,別整天殺呀殺呀的,多沒意思,我打算放了你,而且一點條件也沒有。”
張和一呆,卻已經聽劉巖朝着高凡和那些兵卒高聲道:“我打算放了張和,你們來給做個證好不好,我也不要他投降,一點條件也沒有,就是隻告訴他一句話就行了。”
看着高飯盒五百兵士也都一臉的呆滯不明白,劉巖嘿嘿的乾笑,有時候玩一玩也挺有意思的,湊到張和耳邊低聲道:“你姥姥。”
然後爬起來朝典韋一揮手,典韋會意,咧嘴一笑一腳將張和踢了出去,只見張和連滾帶爬的就到了雁門軍前面,馬上就被雁門軍給搶了回去,此時張和還從呆滯中無法醒轉過來,劉巖最後一句話什麼意思,是在罵自己嗎,有意思嗎,不對,肯定是別有深意,你姥姥,這是什麼意思呢?
典韋看了看那傻不拉及的張和,乾笑着撓了撓頭,湊到劉巖身邊陪着笑問道:“主公,你剛纔對拿小子說得什麼呀?”
劉巖‘撲哧’一下笑了,上下打量着典韋,忽然一臉的奸笑:“典大哥,你還是被問了,知道了對你沒好處,我怕你睡不着覺。”
然後一臉的古怪,讓身後的朱奎目赤等人都是一頭霧水,讓典韋一臉的喪氣,不過自從跟了主公開始,就知道這個主公可不是善類,既然不讓問了,那還是不問的好,但是點典韋不問,不代表就沒有人不好奇,一直沒開過口的札特,卻終於悶不住,湊到劉巖面前一臉的好奇的道:“將軍,我就是納悶,你究竟對那小子說了什麼呀?”
“你姥姥。”劉巖衝着札特神秘的一笑,忽然張口來了一句,差點沒讓札特噎着,臉色當時一變,要不是顧忌劉巖,只怕早就發飆了,你不告訴我就算了,幹嘛還罵我,不過心中再生氣,札特還是不敢去罵劉巖,算了,誰讓自己非要去問,就忍下這口氣吧,忍一時之氣纔是英雄好漢的作爲。
到此時張和也想不出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偏偏此時高凡湊上來,當然還是小心地放揹着張和,咳嗽了一聲低聲問道:“張和,剛纔敵人的那主帥和你說了什麼?”
張和斜眼看了高凡一眼,輕哼了一聲,沒好氣的對高凡道:“你姥姥。”
高凡一呆,登時臉色漲紅,雙眼冒出怒火,你*不是說也就算了,幹嘛罵人,越想越氣,自然不敢信嚥下這口氣,朝張和‘呸’了一聲:“你姥姥,你奶奶,你媽,你姐,你妹,我啐你全家,呸——”
張和一愣,本來說那句話就是無心的,只是回答高凡的問話,哪知道高凡竟然張嘴就罵自己,把他家的女眷問候了一個遍,本就煩躁的張和,又哪裡吃得下這口氣,雙眼一瞪,咬牙切齒的道:“高凡,你*再敢罵一句,我弄死你,我啐你全家,你媽,你姐,你妹,你姥姥,你奶奶的——”
話音未落,張和怒從心來,猛地從身邊的兵士手中搶過一杆長矛,猛地朝高凡扎去,只是高凡早有防備,登時便和張和戰在一起,二人你來我往,讓雙方的士兵都傻了眼,不知道劉巖又使了什麼妖法,竟然讓兩位小校有打了起來,一邊打還一邊怒罵,越罵越兇,開始問候對方的全家。
看着張和又和高凡鬥在一起,所有人都有些迷惑不解,終究朱奎還是悶不住,小聲的和聲細氣的問道:“將軍,您究竟和那小子說了什麼,就讓那倆小子鬥了起來?”
劉巖回頭看了看朱奎,咧嘴一笑,神秘兮兮的朝朱奎小聲道:“你姥姥。”
朱奎一怔,登時一臉的委屈,只是卻沒有敢還一舉,只能把不高興憋在心裡,惹得一旁的目赤典韋周倉等人一臉古怪的笑容,卻想不明白,主公爲啥總是罵人,卻沒有人敢再找不自在,不然誰問誰捱罵。
張和和高凡鬥在一起,轉眼就是幾十個回合,不覺有些累了,卻忽然想到劉巖的話是怎麼回事,當時一呆,一不留神被高凡劃了一劍,卻沒有了爭鬥的心思,朝後退了幾步,便隱在雁門軍的人堆裡,一臉的苦澀,劉巖真是狠呀,這種餿主意都想得出來,太陰損了,高凡不過只是第一個而已,只是一句罵人的話,自己說不說都挺鬱悶,不說的話,定然會引起別人對自己的猜忌,還以爲自己和劉巖有了什麼秘密,要是說的話,別人被罵了一句自然不舒服,也會因爲自己不說而懷疑自己,但是自己說了有沒人相信,還以爲自己罵他,那自然回合自己起矛盾,要是等回去之後,王渾大人問自己,張和,那劉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難道自己也告訴王渾大人你姥姥嗎。
越想越憋屈,看看不遠處退回定襄軍中的高凡,張和有心解釋一下,一臉苦澀的道:“高凡,我剛纔沒罵你,那劉巖就是告訴我了一句話,你姥姥。”
結果話音方落,高凡就怒了,指着張和大罵:“你姥姥——”
張和無奈了,索性也不再解釋,這回是難做了,不管自己是回雁門郡,還是回定襄郡,兩位太守大人必然回問起劉巖到底對自己說了什麼,自己說不說都是找死,不說的話,估計這是被砍頭的下場,畢竟自己還失了糧食,但是說了,自己也只有是被砍頭的下場,張和懊惱的抱着頭,已經無話可說了,劉巖這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逼呀。
心中一陣絕望,輕吁了口氣,猛地睜開眼睛,雙眼迸射着絕望的光芒,既然無論如何都是死,拿自己還不如搏一搏,去試着把糧食搶回來呢,一顆心沉到了谷底,猛地一聲悲呼:“弟兄們,是我連累了你們,大家隨我把糧食奪回來,不然如何有臉面去見太守大人,去面對那些等着咱們的那些同袍。”
話音落下,竟然不顧一切的朝前面跑去,身後的兵士毫不猶豫的隨着主將就殺了出去,雁門男兒就沒有怕死之人,儘管知道很可能會落得慘死的下場,面對四百騎兵的,他們心中沒有任何底氣,況且是這樣衝上去。
“殺。”劉巖沒有憐憫這些雁門士兵,對於自己送上門來的傢伙,不殺了難道還留着,劉巖看得出這些人是抱着死志殺上來的,所以也沒有想過要收降這些人。
隨着劉巖一聲令下,四百騎兵在札特的率領下,這位草原第一好漢可不是那麼簡單,對這這種要和騎兵硬碰得找死的傢伙札特一臉的獰笑,轟然間與雁門軍撞在一起,長槍衝刺着,那些沒有結成陣型的雁門軍根本就無法和騎兵對抗,只是一個衝鋒,便留下一地的死屍,卻對騎兵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就連張和也被札特生生挑在長矛之上。
近三百人被騎兵衝過去之後,也還只剩下幾十人,但是這些人卻依舊沒有停下來頭像的打算,迅速的圍攏在一起,在騎兵沒有來得及在殺回來之前,這些人竟然就衝到了輛車的旁邊,和新軍正在收拾輛車的兵士撞在一起,幸好新軍早有防備,第一輪弩箭射出,等衝過來的時候少了一半,但是新軍有木盾做防護,只是一個衝撞,雖然新軍也損失了十多人,但是雁門軍全滅。
脣亡齒寒,高凡並不是沒有想過攔住已經失去理智的張和,但是張和根本不聽他的,定襄軍固然和雁門軍不對付,但是面對雁門軍的慘烈,高凡也不得不承認,雁門軍的確是比定襄郡厲害,但是已經沒有時間感慨這些,因爲雁門軍被滅,對敵人根本就沒有造成什麼傷害,總共也不過死了二三十人,三百人吶,只換來了這麼一個結果,無奈的同時更多的是擔憂,因爲就接下來就是他們定襄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