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要把詔書發出去,召劉劍入京?”趙忠說道。
“唉!”張讓搖了搖頭,說道:“假如少主子只是封劉劍當丞相,或者只是讓他帶兵進京,咱們都不應該攔着。這劉劍一向和咱們合作愉快,就算是他在益州的這幾年也沒少孝敬咱們,可是這次少主子看來是真的要對劉劍委以重任了。假如是讓劉劍進了京,不但何進沒什麼活路了,就算是咱們恐怕也得看他的臉色了。我現在也猶豫不定,你說這封詔書發還是不發呢?”
“這個……我覺得哥哥不能再作爛好人了,這封詔書不能發!”趙忠畢竟和我沒有太深的交情,就說道:“這劉劍雖然一直對咱們畢恭畢敬,但仍然是宮外的人。我看他這幾年在益州屯兵黷武,野心不小。咱們絕對不能把身家性命都交到這麼一個野心家手中。”
“那怎麼辦啊?”張讓皺着眉頭說道:“要是咱們不發這詔書,少主子幾天後問起來,該怎麼辦?”
“呵呵!哥哥一向腦子靈光,怎麼忘記了?”趙忠笑着說道:“雖說少主子已經當了皇帝,但何太后纔是真正臨朝稱制的人啊!咱們在宮裡混的,不就是看誰掌權就巴結誰嗎?現在有這麼好的禮物,您還不趕緊獻給咱們臨朝聽政的太后娘娘送去?”
“好吧,你說的在理。”張讓點了點頭,說道:“咱們現在就去見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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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在北宮的長樂宮中,何太后輕輕展開了劉辯要發的那封詔書。
“哼!”何太后冷笑一聲,說道:“咱們大漢朝雖然皇恩浩蕩,但也不能對一個臣子寵信過度。張讓、趙忠,你們兩個人做的不錯,哀家甚是歡喜。”
“太后娘娘誇獎,真讓奴婢等人渾身都輕了二兩肉!我們作奴才的也沒什麼念頭,就是盼着主子高興就行了!”張讓一看何太后很高興,立刻就把全身的馬屁功夫都用上了。張讓對漢靈帝溜鬚拍馬了二十年,那馬屁拍得是駕輕就熟,沒幾句話就讓何太后更加高興了。
“好了,好了!”何太后笑着說道:“你們十常侍這幾個人啊,我也算看清楚了。你們以前是爲先皇辦事,現在是爲哀家辦事。只要你們能夠向哀家盡忠,那哀家自然也不會虧待你們的。”
“嘿嘿,承蒙太后娘娘賞口飯吃,奴才們一定把娘娘當親孃一樣伺候着!娘娘現在要不要用午膳啊?奴才剛剛從御膳房聽說,今天新來了一條東海之鯉
,想來味道一定鮮美。要不奴才這就讓御膳房做好了送過來?”趙忠進入角色的速度也非常快,一看何太后收了他們二人,立刻就鞍前馬後的伺候起來。
何太后微微一笑,說道:“得了!聽你這麼一說,哀家還真有點想嚐嚐。你去安排吧!對了,我聽說先帝有幾壇珍藏的葡萄酒,味道不錯……”
“奴婢知道在哪裡,這就給娘娘搬過來!”還沒等何太后說完,張讓就立刻應聲答道,隨即就安排一個小太監去搬酒了。
“哎呀!”何太后慵懶地靠在了牀榻之上,說道:“哀家不當這太后,還真不知道這其中的樂趣啊!先皇在世之時風光了二十多年,如今也該輪到哀家了!”
“可不就是嘛?奴婢早就聽相官說過,太后娘娘您有祥瑞之相。據他們說啊,娘娘您雖然生而爲女兒身,但卻有主宰天下的命格呢!今後奴婢們一定把太后娘娘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讓咱們天下的主宰每一天都開心!”張讓說着就拿過了一把宮女的扇子,在何太后身邊輕輕的搖了起來。
“嗯~”何太后伸了一個懶腰,然後說道:“我皇兒寫給劉劍的這個詔書雖然不能發,但是也不能讓皇兒疑心。一會兒,你重新再寫一份詔書,就把劉劍‘靖武侯’中的‘靖’字給去了,加封他爲‘武侯’吧!我大漢朝建立四百年來,還真沒幾個單字候,現在讓劉劍當一個統兵的武侯,也算是對得住他了!詔書中其他那些丞相之類的昏話,你就都給去了吧,別讓劉劍這個小小的侯爺生出什麼寄望來。”
“是!奴婢謹遵太后懿旨,隨後就去辦!”張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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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就在張讓、趙忠伺候着何太后吃完東海之鯉,喝了幾杯葡萄酒後,何進又入宮來見了何太后一面。
“臣大將軍何進,參見太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何進按照宮廷的禮節,向何太后行參拜大禮。
何太后坐在鑾座上受了何進的大禮,才說道:“哥哥免禮平身!哥哥現在入宮有什麼事情呢?有什麼事情還沒有在朝會上說清楚嗎?”
“這個……”何進朝張讓、趙忠等人看了一眼,顯然是想讓何太后把他們趕走再說。
“哥哥但說無妨!”何太后腦袋輕輕一晃,說道:“張讓、趙忠他們是我的奴才,我還是信任得過他們的。”
“這個……好吧!”何進向張讓等人看了一眼,只見張讓躬身向自己行禮,態
度很是恭謹。何進猶豫了一下就繼續說道:“太后!在前兩日先皇殯天之時,蹇碩曾經糾集士卒、行不軌之事。幸好爲臣當機立斷,繳了蹇碩的兵權,才能讓皇上順利繼位。雖然這蹇碩暫時不能爲害了,但他還藏在北宮之中。爲臣心想,假如繼續留着這個蹇碩終究是個禍害,不如趁早除去了吧!”
“哥哥!”何太后說道:“他蹇碩只是一個小黃門而已,我倒也沒想着保他。不過昨天哀家剛剛大赦天下,今天就殺人不太好吧。”
“妹……太后!”何進一看何太后不願意殺蹇碩,立刻就有點急了,說道:“你可要考慮清楚了!他蹇碩一直居心叵測,先皇殯天之前最後召見的也是他,你不會在身邊留個隱患吧?”
“哼,大將軍!你是怎麼給哀家說話的?”何太后聽何進的語氣有點硬,立刻就發作起來。
“太后娘娘,您讓奴才說句話可好啊?奴才有樣東西呈給您看一看,保證您能當機立斷!”眼看着何太后和何進就要吵起來,趙忠居然跑了出來,跪在何太后的面前說道。
“趙忠,你是什麼意思?要給哀家看什麼啊?”何太后皺眉說道。
“太后娘娘,您看看這封信!”說着,趙忠就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封書信,恭恭敬敬的送到了何太后的面前。
何太后展開趙忠的信一看,居然是蹇碩寫給趙忠、宋典等十常侍的。何太后皺着眉頭一看信件的內容,冷哼一聲就扔到了何進面前。何進疑惑的撿起書信一看,只見上面寫着:“大將軍何進控制朝政,獨斷專行,如今要與天下的黨人策劃誅殺先帝所有的親信,殺光我們所有的宦官。現在只因爲我藏在宮中,並且還統領着一些軍士,所以暫且遲疑。現在咱們應該一起動手,關閉宮門,趕快將何進逮捕處死。”
“這個蹇碩果然膽大妄爲!妹妹,你不會因爲一個奴才,就不要我這個哥哥了吧?”何進一看這封書信也急了。
何太后向何進點了點頭,說道:“哥哥你不用着急!我也是不知道這個蹇碩竟然膽子這麼大。好了,既然哥哥想要殺他蹇碩,那去殺掉就是了。趙忠,你這封信是什麼時候收到的?”
“回稟太后娘娘,奴才是今天早晨收到的。剛纔奴才伺候太后娘娘用膳,怕打擾了娘娘的雅興,所以才耽擱了一小會兒。”趙忠說道。
“好!趙忠,你很忠心,哀家記下了!”何太后又轉身向張讓說道:“張讓,你去找黃門令,把蹇碩秘密的處死了吧!”
“是!奴婢遵旨!”張讓回答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