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幷州人就這麼點兒本事了嗎?下面也該看看我們的了!”
仗已經打了有整整半天,站在高臺上面的袁紹,盯着遠處的幷州軍陣型,也是不屑一顧得說道。
這一戰袁紹還是非常重視的,畢竟他打得是挾持了天子的秦誼,現在出兵可是有着謀逆的成分在裡面。不過自從董卓上臺以後,袁紹便已經和權臣控制的漢天子決裂,帶給他的心理壓力不大,可是袁紹也得考慮一下其他人的想法。
這一仗打到現在,其實打得波瀾不驚,雙方列好隊形之後,便開始中規中矩得打了起來。十萬人散佈在河北平原十幾裡寬的戰場上,即便是在袁紹站得高臺之上,也是不能將所有的場景盡收眼底,在看不見的地方還有着無數的小規模戰鬥在進行着。
在袁紹盯着的主戰場這裡,打得也是中規中矩。因爲沒有和幷州軍實際打過,袁軍上來也是選擇了比較保守的策略,中間步兵方陣並沒有硬衝猛打,而是先試探着接受了一下幷州軍的進攻。
而幷州軍方面,似乎嚐到了打張燕時精銳騎兵衝擊的甜頭,也是馬上有小股千人左右的騎兵開始輪番對袁軍進行衝擊。
不過早已經有所防備的袁軍也是用強弓硬弩進行還擊,幷州軍的精騎突襲並沒有起到太大的效果,幷州軍的騎兵還是能衝的,但是袁軍火力太猛,他們衝過來的傷亡太大,也就選擇放棄。
接下來幷州軍的騎兵便沒怎麼再上場,而是派出了弓兵弩兵開始對袁軍的方陣進行射擊,打成了遠程兵種的相互對射。
在這個過程中,雙方也是打得勢均力敵。此時已經接近隆冬,天正颳着北風,佔據了上風口的幷州軍弩兵和弓兵的威力更大一些,但是袁軍的數量卻是更多一些,倒也相持不下。
在打了一上午之後,袁軍對幷州軍的總體實力也算是有了一個更加清晰的概念,算是當今天下的強軍,但是對袁軍來說,和幽州軍也沒有太大的區別。既然之前戰勝了公孫瓚,那麼對付秦誼應該問題也不大。
“末將願出戰,給秦誼這個宜祿小吏一點兒顏色看看!”隨着袁紹一聲鄙夷秦誼的自語,袁軍大將顏良也是站了出來。河北四庭柱中的張頜和高覽現在都在前線督戰,估計自家主公也是想着讓自己和文丑能夠發揮他們猛將的效果,撕開幷州軍的陣線,所以他毫不猶豫得站了出來。
“顏將軍莫要心急,再等等,再消耗一下幷州軍的氣力,到時候定會有一場專門屬於你的舞臺!”而看着摩拳擦掌的顏良,站在袁紹身邊協助他主持大局的沮授也是笑道。
看着沮授在這裡吹捧顏良,同樣站在高臺上的麴義卻是冷笑一聲,自視甚高的他,可是對有勇無謀的顏良文丑鄙視異常。
只是就在麴義冷笑完這一聲後,卻是感覺到大地似乎有一陣輕微的抖動。發現有點兒不太對勁的麴義,也是扭頭朝着戰場上望去,幷州軍卻是再次放出了一支八百人左右的騎兵隊,朝着袁軍步兵方陣殺了過來。
而這支騎兵隊衝擊的目標,是袁軍將領蔣奇所負責的方陣。蔣奇所負責的方陣,可以說是非常接近方陣的左翼了。
過去和公孫瓚打了一年,蔣奇也沒有立下什麼驚人的大功勞,只能說是中規中矩。如果說顏良文丑好歹還有勇武作爲支撐,那麼在麴義眼中,這個蔣奇那就是稀鬆平常到極點的一個將領,連勇武都沒有。
一時之間麴義的眉頭稍微皺了一下,因爲和公孫瓚的一年戰爭袁軍也是多有傷亡,這次爲了進攻常山,袁軍也是補充了一批新兵,力求在人數上面佔到絕對優勢。
不過補充的新兵有多有少,有些戰鬥力本來就低的部隊傷亡比較大,所以補充的新兵就比較多,像是蔣奇部便因爲傷亡較大,補充了一大批新兵,補充了新兵之後戰力自然更有下滑。
這些新兵在過去一段時間裡,也是被蔣奇狠狠得操練過,不過一上戰場,之前的很多操練卻是一下子不知道忘掉了哪裡,在上午的交戰中也是手忙腳亂。現在幷州軍大概也是覺得蔣奇部比較弱,把他當做了突破口。
不過幷州人要是把蔣奇部當成好捏的柿子,那就大錯特錯了,自從在界橋一戰中,麴義靠着將幽州突騎放到十步距離時,利用強弩攢射,戟盾步兵突進肉搏的這種打法打敗了公孫瓚的白馬義從之後,整個袁軍都在學習這種打法,用來對付遇到的幽州軍騎兵。
蔣奇部雖然有了不少新兵,但是總體上來說還是以老兵爲骨架支撐的,之前和幽州軍打了那麼多場,這套戰法雖然比不上麴義的本部人馬熟練,但加上左右友軍的支援,絕對能夠給突擊的幷州騎兵一個驚喜的。
“這隊幷州騎兵的速度好慢啊!恐怕還沒走到近前就被射成刺蝟了……不對啊!幷州軍這是發起主攻了?”
正當麴義在那裡漫不經心得品評同事之時,他身邊的另外一名袁軍大將文丑卻是盯着那隊千人左右的幷州騎兵詫異得說道。而文丑只是說了一半,卻驚訝得發現,隨着這支千人左右的騎兵開始衝鋒,後面還有五千騎的騎兵也是緊隨其後,開始對袁軍左翼的軍隊發起攻擊。
“不對勁!主公,義請求出戰!”隨着文丑一聲詫異的自語,麴義也是馬上覺得戰場上的形勢有些問題,衝陣的這支千人左右的幷州騎兵雖然速度稍慢,但也是漸漸逼近了袁軍的近處,在這個過程之中,幷州軍的衝擊隊形竟然沒有太大的減弱,也就是說並沒有太多人被袁軍的箭矢給射下去。
只是就在麴義向袁紹請戰的時候,那邊的幷州軍騎兵已經像是一根鐵棍一樣悶頭砸到了袁軍身上,將蔣奇部掃出了一個大缺口。
——我是主角還沒登場戲就演完了的分界線——
“遼被甲持戟,先登陷陳,袁軍箭如雨下,矢集身如蝟,紹人馬皆披靡,無敢當者。”——《季漢書·張遼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