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秦戈在張超的帶領下踏入營帳,看到二人,秦戈向二人躬身作輯道:“秦家晚輩後生!參見兩位家主泰山!”這是毛玠來時叮囑秦戈,要以兗州宗族自居,方能打動二人。
秦戈的後輩姿態讓二人很是舒心,張邈也沒有看座笑道:“伯璽現在爲北部先鋒,我等不敢當也!”
秦戈心中早就問候二人的祖宗十八代,不敢當!你們還堂而皇之的受之,這羣狗屁士族,果然如毛玠所說,看誰都是低人一等。
秦戈按照毛玠所教的說辭笑道:“二位前輩過謙,此時秦戈只是秦氏小族的晚輩,拜見二位前輩是爲私事也!”看到穩住了二人,秦戈耐着性子陳說厲害道:“此次朱聖人等三位聖人解封大漢龍權,調動十三州之龍脈,凝結天帝之象重創匪首張角,但是黃巾軍卻並未受到重創,而我大漢龍脈自高祖始便一直被封印,龍脈中靈氣一直無法蘊養,此次雖然解封龍脈,但龍脈蘊養靈氣需要時日,所以現在各地龍脈雖然解封,但卻龍氣儲量有限,若是過度抽取龍氣,恐怕會導致地域靈氣匱乏,到時引發天災,整個地域變成一片死地,良田變成荒地,礦產乾枯,百姓將遭受滅頂之災,所以即便征戰,朱大人也儘量避免抽調龍氣作戰,朱大人的目的是擊潰黃巾匪首,便大功告成,但對於我兗州來說將留下禍根,如果黃巾匪畏懼大漢兵鋒,如白波匪一般遁入青州,等大漢兵退,再度爲禍,到時大漢恐怕再難調度龍脈征戰,而我兗州將陷入覆滅之危!所以我才自告奮勇制定此青州戰略,然而兗州有些人,以爲秦某向朱大人表功,不顧兗州將士的死活,萬民的生死而輕視我的戰略,須知打蛇不死,遺禍無窮!”
秦戈話未說完,張邈和鮑信二人已經手足冰涼,這段時間勾心鬥角,他們竟然忘記了黃巾道的滅頂之災。
秦戈說的沒錯,白波軍雖然被擊退,但卻沒有重創,主力部隊撤入白波谷,如果他們以後爲禍,後果不堪設想,而秦戈之戰略絕對是一勞永逸。
張邈連忙將秦戈邀請坐下來道:“哎!兗州是我們的家,而對於有些人卻是名利場,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對這片土地愛的有多深沉,伯璽你說的對,我們一定要根除這羣惡匪!”秦戈心中冷笑連連,這些本土士族只要涉及到自身利益,他們便可以跟你拼命。
鮑信想到了什麼有些唉聲嘆氣道:“伯璽啊!我等爲了大漢基業費心勞力,然而陛下卻不知,這次我等轄區爆發黃巾之亂,我等的生死未卜啊!”
看到二人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秦戈恨不得將這兩條老狗給滅掉,奶奶的,老子幫助你們抵禦外敵,現在又根除黃巾匪,讓你們高枕無憂,現在反而要回過頭來吸自己的血,真他孃的以爲我是泥捏的。
“哈哈!”秦戈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如今兗州軍團全部都是由各大名門世家在戰亂中結成的私兵,這些人靠自己是難以調動,只能靠眼前的這二人。
秦戈眯着眼笑道:“我們進化者有句俗話叫做‘共贏’,此次徵繳黃巾匪要兗州所有人出力,秦某人豈會專美於前,我準備將東部軍將、校、都、屯、士之職讓出九成,由兩位老哥舉薦人才擔任!並且請鮑信老哥擔任副先鋒!”
在大漢部隊中,將部隊按照人數分編,十人爲一士,百人爲一屯,千人爲一都、萬人爲一校,十萬人爲一將,而秦戈將重要職位讓出九成給兗州士族,可以說是大手筆。
張邈聽完有些激動的站起來,此次驚天大戰必然有天大的功勳以及物資繳獲,而秦戈等於是將九成功勳讓於他們,而且黃巾匪劫掠士族積攢下無數的搶糧物資,有了這些物資,他就能招募更多的私兵,到時還怕什麼白波軍。
鮑信感覺到秦戈直勾勾的看着他們,輕咳一聲給張邈使了個眼色道:“伯璽啊!我等皆爲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宗族興衰之根本在於舉查制,州府向朝廷舉士,而州郡內則取吏,我們可以用先祖的名義立誓,從今年起,每年爲秦家留取兩個舉吏名額!”
如今大漢選拔人才的途徑是孝廉制,而由各州郡舉孝廉,孝廉便是在朝廷有編制之人,可以得到朝廷的任命,比如說秦戈花大力氣弄了個孝廉名額,有了這個名額他就可以得到中央授勳可以做“官”了,而各州郡也由各縣舉薦人才,由州府任命並在朝廷備案,派往各郡縣擔任職位,這就叫做“吏”,而普通人如果不通過這兩種途徑,就算你再出色也不過是個‘白身’,是無法僭越的。
而大漢的階級就是如此森嚴,就如同關隴子弟或是陳宮等人,他們即便在戰場軍功赫赫,但如果無法得到舉察制的身份認可,一輩子也不過是個白丁。
而整個兗州郡每年會從州內選拔百人做爲吏,會攤派到各郡縣擔任官吏。二人給秦家的許諾還算可以,因爲秦戈知道于禁家族每兩年才能舉薦一人爲吏,要知道兗州名門世家有上百之多,加上進化者對舉察一道非常熱衷,所以這舉吏的名額可是價值千金。
秦戈神色稍緩沉吟了一下道:“如今泰山郡連番大戰,早已經十戶不存一戶,而難民都集聚在牟縣,我整日爲民生奔波,而且黃巾歹人用瘟疫之法污染了蓋縣和萊蕪,我更是雪上加霜,希望戰後州內各郡能支援牟縣,我不求別的,只希望各位與自由領通商,並且與自由領貿易給予最惠待遇!”
張邈還以爲秦戈要提什麼要求,一聽是這個要求,滿不在乎道:“如今兗州商道由衛家一手把持,嗯!這次大戰他們也出了些力氣,不過秦小友說的不錯,我會與其他郡縣各家族打招呼,別的不敢保證,我張家與鮑家御下的各族以後優先並與自由領最惠交易!”
秦戈聽聞後大喜過望,以前自由領的商道由衛三娘一人支撐,而現在卻不同了,隨着糜芳帶着糜家商行進入,他似乎對自由領非常感興趣,甚至在自由領購置了大量的家產,一個月有二十來天待在自由領,而且這次大漢軍隊討伐黃巾匪,在自由領駐紮,部隊吃喝住行,每日都是海量的消耗,藉助衛三孃的運作糜芳大賺特賺,用糜芳的話說:‘數錢數到手抽筋’。
而秦戈也逐漸對糜芳有了很大的改觀,此人雖然長的像個‘土財主’,品味似乎也很LOW,但在經商上卻是個奇才。
按照衛三孃的評價是“膽大心細,果敢激進,而且擁有一個做商人最基本的素養——善於投機倒把!”但是缺點也很明確,行事有些偏激,作風上有些奢靡,剛到自由領就娶了三房小妾,而且竟然將黑手伸到秦家頭上,糾纏秦復火的女兒,也就是秦繼孝龍鳳胎的姐姐。
糜芳沾花惹草之名自由領人人皆知,秦繼孝差點將這個‘騷擾’自己姐姐的傢伙給廢了,而秦復火也像防賊一樣。
對於糜芳此人,秦戈到是站在現代人的角度看的很開,也懶得搭理他那些‘破事’,雖然也不想他的妹妹們遭到糜芳的黑手,但這貨又沒有違法亂紀,充其量只是道德敗壞,他還真沒有辦法。
但糜芳的確在經商一道是個奇才,衛三娘逐漸的將自由領商會和糜家的商會以股份的方式重組,並且請糜芳擔任商會會長!
糜芳此人雖然德行不好,但卻志向很高,他往往吹噓一定要超越兄長,而泰山郡的產業是他置辦的,很樂見其成強強聯合,如今自由領商道內有衛三娘一手把控,外有糜芳和範文進二人操持,蒸蒸日上。
秦戈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還請二位儘快擬定將校任命名單,我好向朱大人備案!另外,各部副將名額必須由我統一調配,因爲此戰我們必須要勝,秦某出生鄉野俗地,手下的一幫兄弟其他的什麼都不會做,就是會拼命,到時戰鬥時,可讓他們率軍衝殺如何?”這完全就是自己打出的功勳白讓於二人。張邈二人自然樂見其成,便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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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戈壓低聲音道:“然而有些人卻巴不得我們好,是這次作戰的不確定因素,我們可以趁機立威!”張邈二人人老成精,自然之道秦戈所指,點了點頭道:“一些聽從伯璽安排!”
秦戈走出大帳,臉色陰鬱,這次爲了整合兗州各郡之兵自己做出太大的犧牲和讓步,心中將這些士族給記恨上了,發誓以後一定要讓他們將吃進去的吐出來。
“大哥!”一個尖細熟悉的聲音傳來,秦戈回頭只見糜芳滿臉堆歡的跑過來,裂開嘴笑的非常高興,都快笑到耳根了。
糜芳走過來,看到秦戈一臉的陰雲,回頭看了看大帳笑道:“大哥!這羣士族都是王八犢子,奶奶個熊,平日裡眼睛長在天門蓋上,那張嘴就一腚眼,亂放臭氣!”
這傢伙跟泰山匪打交道,好的不學,壞的學的快,一出口便是髒話,直接把秦戈給噁心到了。不過這傢伙奸猾無比,學着風烈等人一口一個大哥,搞得跟自己人一樣。
糜芳可真是滿口噴糞臭不可聞,身後一個隨從臉色羞紅的用力扯了扯他的衣袖,秦戈也被這傢伙給逗笑了道:“好了!你也算士族出身,別人以爲還是個土匪呢!”糜芳身後的小廝捂嘴發出輕笑,聲音竟然有些清越。
秦戈這才注意到了這個小廝,只見他臉黑的像是鍋底,但卻五官長得很是精緻,但都被那張黑臉糙皮膚給遮住了,身材矮小,秦戈拍了拍小廝的肩膀,小廝身體瘦弱差點被拍倒,並且發出一聲如同女子的嬌呼!
糜芳連忙擋在小廝身前道:“大哥!這是舍……弟!糜……糜……正!從小身體瘦弱,疾病多勞,大人別驚到他!”
秦戈看糜芳反應這麼大,也有些詫異,不過歷史上糜竺似乎只有糜芳一個弟弟,不過世家子弟三妻四妾多的是,有個弟弟倒是不甚奇怪,擺擺手道:“我以爲他是你的小廝呢,膽子倒是挺大,敢隨便插話,但是跟你一樣娘們唧唧的,缺點陽剛之氣!”糜正一聽瞪着眼睛怒視着秦戈。
糜芳得意洋洋的道:“大哥!你就看着吧,等我征服了你秦家的女人,誰敢說我缺少陽剛之氣!”糜芳性格活泛,不拘於禮法,在這個時代簡直就是怪胎,和進化者接觸,竟然行爲上與現代人無異,喜歡跟着獸血沸騰、冷空氣等人廝混,侃大山。
對於這個混不吝秦戈是毫無辦法搖頭道:“你小子,上次被繼孝差點廢掉,你還是收斂一點,上次幸虧有我,下次你可沒那麼幸運!對了?剛纔什麼事如此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