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外,清晰的耳光聲響起,秦戈看着地上屁股已經沒有好肉的劉岱,忍住笑意道:“向三軍公示,逆賊管承發狂啃咬劉岱大人臀部,刺史大人奮而斬殺此賊,此等悍勇我輩當共勉之!來人快扶劉大人去醫療大帳!”
殺人誅心,劉岱被如此對待本來就是奇恥大辱,而現在秦戈以軍令昭告三軍,加上這樣堂而皇之的將他擡到軍醫所,劉岱爛屁股之事恐怕將人盡皆知!
又看了看被活活捅死的管承,管承死後竟然化爲一道黃光遁入天際不見蹤影,而身軀快速腐朽猶如七八十歲的老者,讓秦戈更是驚歎黃巾道術的詭異。秦戈揮揮手道:“管承也算一方人傑,找出地方掩埋了吧!”
張邈等人也不再理睬劉岱的破事,與秦戈商討了一會軍務後,決定修整兩日,便整軍出發。
……
大軍營帳內,秦戈很好奇的專門將烏鴉招來道:“我真想知道,你是如何控制賈似和管亥的,賈似且不說,而這管亥乃是三流歷史名將,而且修煉魔神之道,你是如何掌控他的!”
烏鴉沉默了一會,生出手,只見上面閃爍着一縷森白色火焰道:“這是我利用滿寵大人的紅蓮業火、您的曦火以及我在原世界執行酷刑,千萬被我折磨之人的痛苦凝練出來的火焰!此火不會對人造成任何傷害,但卻能讓人體驗萬般痛苦,同時隨着燃燒痛苦越多,便越是強大!用痛苦撬開對手的嘴,這是我追尋的真諦,即便是神將他體會痛苦也是和普通人毫無分別!只要沾染到此火,便會坐上我的刑訊椅,痛苦會讓任何人真誠!而且我也可以將此火埋入對手的靈魂深處,再以刑訊手段對其進行催眠,讓他的魂魄永遠烙下痛苦的印記,只要他聽到我烏鴉的鳴叫,他將條件反射般的激活蘊藏在靈魂中的此火,他們可以再次品嚐極致痛苦的滋味,當然爲了享受痛苦的樂趣,這火焰是我靈魂的一部分,他身上的痛苦我能一樣體會到!”怪不得管承會瘋狂,一定是被烏鴉折磨的意識崩潰。
秦戈嘴角一抽,烏鴉竟然鼓搗出如此讓人毛骨悚然、變態的東西,插了一句道:“如何能解此術!”
秦戈曾聽玲瓏說過烏鴉的事,當年少年時的烏鴉只是一個普通的情報員,結果被貴族抓進了監獄,當時貴族監獄的典獄長是個喜歡折磨人的變態,烏鴉在監獄中受盡了各種酷刑,後來起義軍攻破了那座監獄,解救出了烏鴉,而烏鴉出獄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和那個典獄長關在一起,聽聞烏鴉讓典獄長和他一起互相用刑,一起體驗痛苦,那個典獄長被這樣活活的折磨致死,而已經被酷刑折磨的傷痕累累的烏鴉則一臉滿足的走出刑訊室,自此他變態了!
當時幼小的秦戈,被玲瓏經常用這件事一直恐嚇,說烏鴉是從地獄爬回來的惡鬼,專門喜歡虐殺人取樂,尤其是喜歡吃人肉,烏鴉因此成了秦戈的童年噩夢。
烏鴉毫無保留道:“只要你比我更享受痛苦,用痛苦反制我!”秦戈嘴角一抽,怪不得貴族有句話,寧願死也不願見烏鴉!
……
安昌縣,朝廷收復了黃巾匪淪陷城池,城前,數百萬黃巾匪徒的首級壘成了京觀,高如山丘,蠅蟲飛舞,腥臭之氣撲鼻沖天。
秦戈率領兗州高層以及衆將領站在這座京觀前久久移不開目光。
月神臉色有些難看道:“這朱雋還被稱之爲大儒,如此行徑與魔鬼何異!”場中一些文士如應劭和橋瑁等只覺腹中翻滾作嘔,這場面簡直太震撼了。
滿寵心中有些難受道:“彰政之威!這位朱大儒的手段倒與我法家相似,儒者有如此手段者罕見矣!”
秦戈觸動了心中的傷痛長嘆道:“即便如此,但也不能枉顧生命!朱大人做的有些過分了……”
秦戈的脾氣衆人早已摸準了,毛玠連忙拉了拉秦戈的衣袖低聲道:“主公慎言!此處人多耳雜,朱大人從入兗州後,對你一直另眼相看,而且賞識主公之才,將你舉薦爲北路軍先鋒,對主公有知遇之恩,而且此次主公大破青北黃巾匪,對朱大人來說也是面上添光之事,如今主公已經得罪死了劉岱,又和兗州士族有隙,此時進軍朝堂,若能得朱大人照拂,必然得到儒林認可,可以說靠上了參天大樹,不用再忌憚誰!”
秦戈握緊拳頭,咬了咬牙,最後點了點頭,他作爲主公要爲長遠考慮,不能圖一己之快!秦戈輕拍了一下破軍的腦袋,帶着衆將進城。
……
安昌縣衙內,朱儁正在升帳,董卓、曹操等列座,而在其上首坐着一位中年老者,其後樹立這一班文臣武將!
曹操此時站在大帳地圖前,指着地圖道:“張樑此賊擅長天平天書地書!有拿捏乾坤,操縱地脈之力,此地黃巾匪經營日久,張樑利用各地黃巾祭壇,在此地摺疊空間,以山形地勢爲基礎,以山河地脈爲經絡,建造了此五絕陣!此陣乃是古陣,分爲風吼陣、木瘴陣、洪水陣、火焰陣和崩山陣!風吼陣顧名思義,裡面風暴如刀劍,必須以快打快穿越而過,木瘴陣中毒霧漫天,遮蔽五感,必須要有精通數術者,掌握五行方位越過其中,否則一旦陷入其中千軍萬馬將逐漸化爲白骨。洪水陣和火焰陣中充斥着水火,洪水陣需要抵禦強大的洪水衝擊,而烈焰陣則要抵禦無窮的火焰,最後是崩山陣,必須要承受山崩地裂之威,然後方可抵達陣眼,進入安丘城!”
“孟德對古陣頗有研究啊!我等該如何破陣?”坐在朱儁下手的老者捋着鬍鬚道。此人正是徐州刺史陶謙。
…………
如今青州黃巾匪呈現出潰敗之勢,朝廷大軍趁勢攻擊安丘黃巾大本營,然而在五絕陣內差點全軍覆沒,幸虧朱雋調動地脈將大軍傳送而出,否則他們早就粉身碎骨了。
曹操神色陰晴不定道:“操卻有破陣之法,但即便我等破陣,也將傷亡慘重,到時如何攻陷安丘城恐怕難上加難死傷慘重!”曹操還有一句話沒說,此時大漢御林軍在五絕陣內已經幾乎傷亡三分之二以上,唯一可依仗的便是兗州軍和徐州軍,而這些卻又都是州郡士族的私兵,一旦遇上硬仗恐怕會畏首畏尾,到時……
朱雋等人陷入沉默,這時一個小校衝進中軍大帳道:“北路先鋒秦戈率領兗州軍衆將在外求見!”
此戰,兗州軍團剿滅青北三郡黃巾匪早已威震青徐,曹操眼中一亮笑道:“秦伯璽來了!我等攻取安丘的把握又大了幾分!”
朱儁盯着無絕陣地圖,依然面色如鐵道:“請兗州衆將議事!”
秦戈帶着兗州衆人入帳,朱儁眉頭一皺道:“劉岱何在,爲何不入帳?”
張邈連忙出列道:“中郎將恕罪,三日前在中軍大帳內,被俘虜的賊首管承突然發狂,襲擊刺史大人,大人的臀部被重創,奮力之下刺死了賊首!如今正在養傷,無法覲見!”
此事朱儁早有所聞,老實說劉岱還曾是他的弟子,不過這次剿匪對這個弟子,朱儁充滿了失望,他掌握大漢十三州中繁華的兗州,這裡更有潁川霸道學宮,人才猶如過江之鯽,更是有張家、鮑家這等世族人才,更有秦戈、于禁這等豪傑,然而劉岱活生生的將這羣人才逼到了對立面,而此次本來他可以藉着着剿滅黃巾的時機,可以聞名天下,然而活生生的作死,完全成了秦戈的背景牆,而自己則在兗州威信盡失,朱儁眼中閃過一抹悲愴心中悲鳴道:“大漢真的要亡了嗎?漢室江山皆毀於這等不肖子孫之手!”
“兗州何人主事?”朱儁收起心中的悲涼,他現在要做的是不惜一切代價根除黃巾之亂。
劉岱抱拳道:“中郎將明鑑,秦戈悍勇無雙,衆望所歸,我等公推其爲兗州兵團首領!”
朱儁面無表情點了點頭指着坐席道:“既然如此,剿滅青州最後一戰由秦伯璽全權負責!請列席!”如今大帳內除了朱儁的主座外,還有四個座位,三個分別給陶謙、董卓和曹操,而秦戈聽了朱雋的話後,直接坐到了第四個座位上。
儒家最擅長養氣,朱雋從出現時便表情沒有任何波動,其實他的那雙眼睛已經看破了一切。此時秦戈的表現,讓朱儁暗自讚歎,他剛來時,秦戈身上帶着濃烈的豪強氣質,有着他這個年齡階段的衝勁,雖然鋒芒畢露,但卻剛極必折,而經歷北路軍一戰,秦戈明顯成熟了很多,而且心性變得更是堅毅,以前就像一把出鞘的劍,而現在這把劍開始收斂鋒芒,但是威勢卻欲盛。
看來自己這段時間的磨礪見效了,朱雋暗歎了一聲:“孺子可教!”
曹操看到秦戈欣喜異常道:“我等正在商議如何破解張樑佈置的五絕陣,如今伯璽你來了,真是天助我也,我等破陣的機率將大大增加!如今由董大人率領西涼鐵騎負責破風吼陣,而我率領進化者軍團破解木瘴陣,由伯璽負責破解洪水陣,陶使君負責烈火陣,最後由朱夫子破解崩山陣!”說完開始將破陣規劃給衆人講解。
這時,大帳外突然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道:“中郎將朱儁何在?還不速來接旨!”這時,一個小校推開營帳跪地道:“大人!天使帶陛下詔書而來!”
朱儁眉頭微皺,而坐在其一旁的董卓則斜眼看了一眼李儒,二人會心一笑。
朱儁正襟看着衆人道:“我等先去迎接天使!”說完率領衆將士出了轅門,只見轅門外聽着一家金碧輝煌的車駕,上面正站着一個四十來歲的面如敷粉的太監,在一衆羽林衛的護衛下,正趾高氣揚的看着趕來的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