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旭日初昇,陽光萬丈。
經歷了慘烈無比的戰役之後,到處都是一片狼藉的鄴城,在金燦燦的光芒映照之中,依舊顯示出屬於它的恢弘磅礴之勢。
曹操騎着一匹雄俊的瓜電飛黃,一身凌厲的戎裝,在虎豹騎將士的護衛之下,一步步踏進了鄴城最核心的晉國王宮。
“哈哈哈,自今日起,天下在無晉國,北地之上,唯吾大魏!”
看着這一座恢弘的王宮,曹操整個人都意氣飛揚。
“唯吾大魏,大王萬歲!”
“唯吾大魏,大王萬歲!”
一夜激戰的魏國衆將士,此時此刻沒有感覺絲毫的疲憊感,一雙雙目光虔誠的看着的沐浴在的旭日光芒之下的大王曹操。
這一幕,讓他們的心中不由在的激昂起來,一個個不忍不住的相繼的跪下,對着曹操長聲高嘯。
“衆卿平身!”曹操氣勢如虹,打掉了晉國,從今往後,他就是的唯一的北地霸主,和孫權南北稱尊。
“諾!”
衆將齊齊站起來了。
“志才,戰場打掃的如何了?”曹操問道。
“城中已經全數撫平!”戲志才點點頭。
鄴城之中的激戰,其實在東面的陽光升起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拉下了帷幕。
王城的戰鬥是最暴烈的,主將蔣奇雖然被許褚在萬軍之中直接砍下了頭顱,但是大戟士依舊頑強的在戰鬥。
只不過他們頑強的鬥志卻擋不住魏軍的兇殘,張遼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才把他們全數殲滅,無一生還。
這一戰,可爲是慘烈。
王城被攻破之後,緊接着南城門也被曹操身先士卒,率領大軍強硬的奪取了,晉軍徹底的敗北,督戰的晉國大王子袁譚被曹真和曹丕聯手斬殺。
守城主將審配自刎於城頭,軍師郭圖成爲了階下囚,逢紀失去的蹤跡。
城破了之後,晉國朝堂大臣被一一的控制起來,丞相沮授自刎未遂,意圖撞向石柱,最後被救活下來,在重傷之中被生擒而下。
晉國,至此之後,徹底的灰飛煙滅了。
“袁紹呢?”良久,曹操纔回過神,露出了一抹燦然的笑容,目光看着左邊的張遼,平靜的問道。
“大王,袁紹在朝殿裡面!”張遼聞言,面色有一絲的難看,站在宮門前,面對曹操問話,垂下頭,低聲的回答。
“在朝殿,他是放不開心中的雄圖霸業吧,孤今日也該見一見這個故人了,也許這就是最後一面了!”
曹操想到了袁本初這個知己好友,心中卻沒有之前的舒爽,反而有一抹滄桑。
亂世之中,何爲對錯,只有成敗而已!
他和袁紹私交甚好,曾經都是洛陽城放蕩不羈的公子哥,只是他們的意念不同,最後各自走上的自己的道路。
不過他們昔日的友誼尚在,局勢讓他們走到的對立面,你死我亡,成王敗寇!
“大王,這……恐怕是難如汝所願了!”張遼輕聲的道。
“汝何意?”曹操聞言,頓時有些皺眉。
“大王還是親自去看一看!”
張遼嘴角有一抹苦笑。
雖然對於魏國來說,結果是一樣的,但是對於他張遼來說,就有些恥辱了,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在前面打生打死,居然被人家黃雀在後。
曹操大步流星的走進了晉國朝殿的時候,看到的只是一具失去的頭顱的屍體,穿着一身明黃龍袍,端坐在的龍椅之上,流淌的鮮血,已經染紅的整個龍椅。
“他還是死了,本初之頭顱呢?”
曹操面色驚異之後,卻顯得有些漠然,最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問道。
袁紹是必須要死,但是他沒有死在自己的手中,多少有些惋惜。
“大王,我們打入王宮的時候,就已經是如此了!”張遼拱手,稟報的道:“王宮之內,袁紹全族,皆然被屠殺一空,袁紹被砍去頭顱,端坐在此,頭顱失蹤!”
“何人所爲?”
曹操聞言,雙眸一瞪,眸光的有些發冷。
他想過殺袁紹,但是還不足以滅袁紹滿門,生逢亂世,容不得一絲的仁慈,但是也不能變成一個冷血怪物。
滅門,終究是一件很忌憚的事情。
“大王,此乃吳國錦衣衛所爲!”這時候,賈詡出現在的曹操身邊,低聲的稟報道。
“錦衣衛?這是爲什麼啊?”
曹操聞言,有些意外,眉頭忍不住高高蹙起。
錦衣衛爲什麼會想要替他斬殺袁紹呢?
有些說不過去了。
“錦衣衛暗衛指揮使,韓濤,乃是昔日冀州牧韓馥之子,韓馥當初就是死在袁紹之手,韓氏滿門被屠,如今他回來報仇了,很正常,拿走了袁紹的頭顱,想必是去祭奠死去的韓馥!”
賈詡目露精芒,嘴角揚起一抹凌厲的笑容,淡淡的道:“而且某估計他還是違抗的錦衣衛的命令私自出手,因爲他的出手,鄴城的錦衣衛大部分暴露在某的探子之下,足夠把他們連根拔起!”
“韓濤?”
曹操聞言,久久不語,最後目光看着袁紹的身軀,吐出了一句話:“本初兄,有因方有果,報應乎!”
他一直沒有想好如何面對袁紹,卻沒有想到,一世英明的袁本初居然會栽在一個小小的韓濤的手中。
“文和,死者已矣,汝好好收斂袁紹之屍首,儘量把頭顱找回來,給他一個全屍,算是全了孤和他多年的情義!”
曹操揮袖,轉身離去。
袁紹死了,晉國徹底的落幕了,他無悲無喜,卻有一絲的感嘆。
他們那個時代的人,袁術,劉表,公孫瓚,袁紹,一個個的埋葬在歷史之中,他卻存活了下來。
不知不自覺之中,一代梟雄的背影卻讓衆將都感覺到一絲孤獨感!
“諾!”
賈詡站在他身後,聽到他的吩咐,恭敬的行禮,雙眸閃爍一抹殺芒。
袁紹的頭顱在韓濤手上,韓濤肯定還是鄴城。
韓濤,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既然如此,某就拿下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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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城郊外,西南方向,三十里開外,一座普通的山坡上,有一個比較規格的墓穴羣,大概上百個墓穴連在一起。
最前面,最正式的一個墓,上書:韓門馥公之墓。落款,袁本初。
這是袁紹當初爲的韓馥立下的墓穴,在這墓穴後面是韓家滿門的墓穴,一個個映照在韓濤的眼眸之中,讓他的雙眸變的猩紅起來。
“爹,袁紹之人頭,某取來了,韓家的滅門大仇,孩兒也報了,汝等安息吧!”
韓濤把袁紹之頭顱放在的韓馥的墓前,雙膝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每一下都很用力,前額已經流血。
這些年,他在吳國風光一時,作爲孫權少有的心腹,還是錦衣衛暗衛之首,少年得志,位高權重,卻始終忘卻不了心中的恨意。
“韓指揮使,汝該走了,以賈詡之精明,半個時辰,他就可以找到這裡來!”
一個帶着斗笠的男子,站在韓濤的身後,低聲的提醒道:“你絕對不能落在他的手中!”
“此事多謝汝!”
韓濤站起來,轉過身,目光有一抹感激的光芒,看着斗笠男子,低聲的道:“這一次若非汝,某家沒有親手報仇的機會!”
沒有斗笠男子的出手,他也無法火中取栗,以報家仇。
“舉手之勞,大王和大都督追究下來,也不會追究到我的頭上!”斗笠男子搖搖頭,淡淡的道:“不過你這一次私自行動,恐怕就沒有這麼好交代了!”
“了此心願,某以無憾了!”
韓濤俊秀的臉龐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淡然的道:“某做的事情,某自當自己承受,安排好黑山的事情之後,某便返回金陵,親自想大王請罪,大王要殺要剮,某認了,只是賈詡必然順藤摸瓜,連累了鄴城的這麼多錦衣兄弟,某心中過意不去!”
控制晉王宮,一下子讓他暴露了不少錦衣衛隱藏的力量,以賈詡的精明,早晚會把這些人找出來的。
“這本來就是我們的計劃,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斗笠男子淡淡的道:“這些錦衣衛力量早晚都要暴露給他們的!”
“這個計劃,最主要還是汝!”
韓濤看着斗笠男子,面容嚴謹了起來:“賈詡太精明瞭,汝是不能直接投降,不然會引起懷疑,汝掌控鷹揚衛半數力量,審配一死,汝便是鷹揚衛的老大,那汝必然會遭受危險,抗不過第一關,汝根本潛伏不下去!”
“生死有命!”
斗笠男子倒是的有些的灑脫,淡淡的道:“這麼多年,某都扛過來了,這點危險,某還是有能力抗住的!”
“那祝你好運了,某得走了!”韓濤擡頭,看着山下遠處的城門處,隱隱約約的出現了一隊隊魏兵,他嘆了一口,走進了左側的密雜的樹林,消失在叢林的綠色世界之中。
“希望真的能有好運保佑!”
斗笠男子聞言,斗笠下的面孔露出了一自嘲的笑容,然後身影也消失在了右邊的山道之上的。
一刻鐘之後,賈詡才帶着魏軍出現在墓前來。
“還是來晚了!”
他陰鷙的雙眸看着墓前的袁紹頭顱,暗暗的嘆了一口:“可惜,讓韓濤這廝跑了!”
韓濤,錦衣衛暗衛指揮使,他錦衣衛的元老,昔日孫權組建錦衣衛,他就是暗衛負責人,他知道的所有暗子。
若是能硬生生的擒下他,錦衣衛在魏國佈置下來的暗子網絡,能直接被自己的打殘。
這些年,他雖然揪出了不少的錦衣衛暗子,但是他心中始終清楚,魏國的決策層之中,肯定有一個錦衣衛暗子。
只是他一直沒有頭緒。
錦衣衛的底蘊,比鬼卒要深刻的太多了,從初平元年就開始佈局的錦衣衛,絕非鬼卒數年之功就能媲美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