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數日後,距離廣陵千里之外的桂陽郡地界內。
將府中,稀稀落落也有十幾人。
此時,高臺上,士燮捏着書信的手指都微微發白,手臂更是顫抖的厲害。
“荀彧害我,荀彧害我啊!”士燮斑白的鬍鬚亂顫,聲音都充斥着悲鳴。
“父親大人,怎麼了?”堂下,士徵皺眉說着。
士燮臉色發白,滿臉皆是悔意道:“楚昊來信,說我在不撤軍,就不用撤了。”
“楚昊!”堂下頓時一片譁然,楚昊之名他們太過熟悉,他們萬萬沒想到楚昊竟然這麼快就得知消息了,而且據荀彧說,楚昊現在不是正忙着對抗蝗災災麼?
“主公,楚昊坐擁八州之地,兵甲過百萬,麾下戰將千員。在下之前就勸主公別信荀彧蠱惑,讓你不要躺這趟渾水,現在...欸!”程秉出列抱拳道,一臉痛惜說着。
士徵此時挑了挑劍眉,看了程秉一眼,旋即出列抱拳道:“父親大人,依我看,楚昊也沒什麼好怕的。桂陽足足有數萬楚軍精銳,不照樣被我們打的龜縮城內,不敢出城麼?況且我交州地處偏僻,孩兒還就不信了,楚昊會興師動衆,跋山涉水而來。”
“混賬!”士燮氣的暴喝一聲,旋即皺眉道:“精銳?這些楚軍不過還是披着楚軍的名頭罷了,據我所知,其中多數是各地山林中的山越,還有蔡瑁麾下的將士。若楚軍就這般實力,楚昊能滅呂布,敗袁紹,退曹操?”
“八位諸侯聯軍,在楚昊不在的情況,硬是沒有丟掉一座城池,甚至打的聯軍抱頭鼠竄,這就是你口中的不過如此?”
士燮被氣壞了,他甚至都懷疑自己當初怎麼就被荀彧派的人蠱惑了呢!這簡直是自找死路啊!
士徵被士燮說的也是有些不服,接着仰頭繼續道:“父親大人,天子派的使者說的沒錯,楚昊是要一統天下的,要是讓他得逞,那我們士家也沒有好果子吃。況且,此時楚昊遠在數千裡之外,而我們也已經得罪他了。此時若是退軍,豈不是又得罪了天子?那我士家豈不是再無活路?”
語出,士燮也是一時語塞,皺着眉頭沉思起來。
程秉不由抱拳說道:“主公,徵公子說的不錯,此時若是撤軍,不但得罪天子,楚昊還會記恨在心,不妥啊!”
“那,那德樞可有何良策?”士燮急聲詢問道。
“主公,爲今之計,唯有得罪一人擁護一人。主公若是擁護楚昊,那現在就領軍直逼桂陽,然後趁荊州軍隊沒有戒心,一股腦將之殺退,解了桂陽之圍,如此功大於過,料想楚昊應該不會責罰。
又或者主公擁護天子,同天子軍隊一起,以最快速度拿下桂陽。屆時天子定然對主公封侯拜將。不過日後主公也要和荊州同氣連枝才行。”程秉抱拳,皺着眉頭開口道。
“這~,德樞覺得,我該如何抉擇?”士燮砸吧下嘴角,有些遲疑起來。
程秉皺眉深思片刻,接着開口道:“主公,投靠楚昊是大搏小,楚昊麾下文臣無數,主公就算助楚昊解了桂陽之圍,楚昊估計最多免了主公你的過錯,然後給主公個閒差頤養天年。當然,投靠楚昊勝算更大,屬於穩妥之法。”
“而主公投靠天子,那將是以小博大,天子此時虎落平陽,麾下文臣武將寥寥無幾,主公若是傾力相助,助天子一統天下,從振朝綱,那天子定然爲主公加官進爵,封候拜將。當然,投靠天子打贏楚昊的勝算更小,不過利益卻更大!”
“這~,”士燮再度遲疑,這的確讓他難以選擇。因爲誰都不確定他投靠楚昊會有什麼結局,況且前提是他還要擊潰天天子軍隊。
“父親大人,孩兒以爲,天子乃是正統,而楚昊不過是篡漢自立的反賊。想必整個中原大地上,想要漢朝從振的能人異士不計其數,楚昊不得人心遲早兵敗。”士徵沉聲說道。
“況且,天子軍隊並非弱雞,若是我軍偷襲消息要是不慎走漏,與荊州軍陷入苦戰,到時候,父親你沒有兵馬,楚昊恐怕不殺了我們士家都算好的了!”
語出,其餘衆將文臣面面相覷,卻也不做表態。現在站出來做表態可不是好事,他們隨波逐流還能處處混口飯吃,若是強行裝逼,估計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士燮一個激靈,連忙點頭道:“我兒說的極是,極是啊!我這就派人回信給楚昊。”
“主公等等,此番回信完全可以當着荊州統軍的面造作一波,然後當着他們的面將楚昊的種種惡行書寫出來送與楚昊,以示主公忠心大漢的決心。”程秉連忙抱拳勸說道。
“德樞說的是,我這就過去。”士燮連忙開口。後世他也是投靠了孫權,這就是強龍和地頭蛇的區別。楚昊縱使在強,也在他們千里之外,而荊州與他們比鄰,若是裝逼會被打死的!
接着,士燮趕到荊州軍營後,一番講解來意,也是聲情並茂的表現一番,那字裡行間,全是對楚昊的恨意,可以說是恨的牙癢癢都不爲過。
最後,當着荊州官員的面,他親自口述出一片謾罵楚昊的文章,可以說是把楚昊往死裡得罪,沒有留下一點回旋的餘地。而這些,在荊州官員眼中,也是一副讚歎欣賞的目光。
然而,士燮卻不知,他今日的作爲最終會...
數日後,將府內。
楚昊捏着手中書信,看着字裡行間的謾罵,不怒反笑,而且笑的越來越猙獰。
旁邊,周瑜看的都有些心慌,擦了擦額頭皺眉道:“主公,怎麼了?莫非是士燮有何變故?”
此時,楚昊已經緩緩將手中書信攥成一團,臉上猙獰的笑意一字一句的說着:“既然他想找死,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說完,楚昊擡起那雙目光,目光中帶着沉冷,還有無盡的殺機,近乎實質。
語氣更是冰寒徹骨,沉聲說道:“立刻招衆將臣將府議事。”
門外,親衛聽完,當即應聲抱拳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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