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楊鋒心裡還不明白嗎,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自己不是要當那南蠻的霸主,要不是說要和馬超合作,自己得到多少多少的利益。而就是能讓自己兒子,這顆獨苗,能平平安安一輩子,也就是了。
至於說其他的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其實距離自己很遠,或者是想都別想。
如果說自己還在年少的時候,確實是想過,能去當南蠻的霸主,可如今都這個年紀了,連兒子都這麼大了。說實話,自己就算是再胸懷大志,其實都已經是磨得差不多了,基本上都平了。
關鍵是自己也看出來了,就算是以他孟獲的勢力、實力來說,都沒有成爲南蠻真正的霸主,就自己能嗎?是,馬超說要扶植自己,可最後的結果,是南蠻是要出現兩個霸主,這自己和孟獲,自己不是那唯一的,但是即便如此,自己也覺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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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這個所謂的霸主,還是要聽馬超的,但也算是讓自己的理想實現了吧。
楊鋒是在自己心裡自嘲地一笑,對自己來說,這些真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只有自己的兒子。
他孟獲還有祝融夫人是還沒有子女,所以對他們來說,肯定還不是子女最爲重要。他孟獲到底是個什麼想法,就連自己也不知道,至於說祝融夫人,那就更別說了。
楊鋒這個時候一笑,心說自己怎麼想了這麼多,如今還是看看怎麼和孟優說吧。自己父子的小命兒,其實可以說就在其人的手中了。不過自己有信心,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要如何去說,卻還得是小心謹慎點兒才行。
孟優看到了楊鋒拍馬過來。不過他卻也沒動地方,也沒有讓手下士卒如何。他就這麼等着楊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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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他對於楊鋒反叛這事兒,他確實是對其人有意見,而且意見大了去了。
不過也不得不說,孟優還是挺夠朋友意思的,至少他也是站在楊鋒的角度去想問題了。他心說,楊鋒因爲自己兄長派阿會喃去馬超涼州軍大營,之後是沒有結果。只能是灰溜溜回來,所以他是心灰意冷,沒有辦法,只能是選擇了和馬超合作。
自己沒有子女,可能還不瞭解楊鋒這個當父親的想法,或者說不知道這個只有一個兒子父親的想法吧。
但是如果從自己兄長那兒來說,他是不想原諒楊鋒啊,心說自己把你給請來了,最後也不會少給你好處,可你關鍵的時候。卻是給朋友捅了一刀啊。這真是讓自己太氣憤了,自己丟了面子是小,可自己還能拿你當朋友了嗎?
不過一想到楊鋒是爲了自己獨子。孟優又感覺,好像這事兒也是事出有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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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別的他可能還不知道,還不清楚,但是對於楊鋒護犢子,尤其是對自己這個兒子是什麼樣兒的,就是他也聽說過啊。而且其實不止是自己,就連自己兄長還有嫂子,包括金環三結和阿會喃他們,其實沒有一個不知道的。
是。他們以前都不認識楊鋒其人不假,可卻也都聽過其人的一些事兒。尤其是對自己兒子如何如何,他們都知道。因爲楊鋒那麼大年紀。就這麼一個獨子,所以確確實實是愛護得不得了。
所以在孟優看來,這個事兒好像也是事出有因,而且他還想了,如果說沒有他兒子這個事兒的話,楊鋒還能反叛自己兄長嗎?
孟優認爲不會,因爲那個時候,己方甚至比馬超涼州軍的人馬還要多,所以優勢在己方呢,爲何是不能獲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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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能說孟優想得太簡單,不過有時候簡單點兒其實也挺好。至少對楊鋒來說,孟優想得越少,越簡單的話,對他來說是越有利。
其實他覺得自己是無所謂,關鍵是自己兒子,路還長,怎麼也得讓他回去啊。而且自己那妻子,不是自己說,自己把兒子帶來了,要是不好好帶回去,自己也對不起自己妻子,對不起自己夫人啊。
而此時,楊鋒已經是拍馬來到了孟優近前,當然他的速度其實是很慢的,畢竟快馬的話,那沒有必要。而且楊鋒也是利用這些時間,在仔細思考,自己到底是要如何去說,先怎麼說,然後怎麼說,對方要這麼說了,自己該如何去說。對方要是那麼去說的話,自己又該如何q去說。
爲了自己更是爲了自己兒子,楊鋒也算是豁出去了。他從來沒覺得自己大腦這麼好使,怎麼今夜突然就,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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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也只能說是楊鋒不太瞭解這方面的事兒,如果是馬超的話,他基本就很瞭解了。
這就和人體在關鍵的時候,可能會爆發出自身的潛力來一樣兒,或者很多時候會出現什麼急智之類的,這都很正常。顯然楊鋒這個,其實就算是後者了。不是他一下就開竅了,只能說是暫時的一個狀態。因爲他是太擔心自己兒子,也擔心自己,所以是爆發出了平時沒有的狀態,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
不過楊鋒可不懂這些東西,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一下就變這樣兒了呢。不知道是暫時的,還是說以後都是如此。但是他也明白,估計是暫時的。可能是因爲自己太那個着急了,太急切。太急迫了,所以就一下都明朗了吧。
如今他也只能是如此解釋,這時候他已經是來到了孟優的近前,他駐了馬,然後他和孟優,就這麼看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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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此時已經是黑天了不假,可在明亮月色之下,還有南蠻軍士卒火把的映照下。兩人看彼此都是清清楚楚。
楊鋒知道,還得是自己先開口,“原來是孟優老弟,不知老弟在此,是要給爲兄送行否?”
異族不像漢人,一見面,哪怕是敵人,都得客套好幾句才行。他們沒有那些講究,就是有什麼就說,說完拉倒。
孟優一笑。“楊鋒兄不是在涼州軍作客嗎,怎麼這麼急着離開呢?”
楊鋒一聽,心說孟優也知道諷刺了。倒是不太容易啊。不過這個對自己來說,算得了什麼呢,自己還真是不在乎這個。自己可不是孟獲那廝,是死要面子。當然自己也不可能是一點兒都不要面子,但卻還不至於是死要面子吧。畢竟死要面子後邊兒還有三個字,叫活受罪啊!
自己可真不想像孟獲那樣兒,自己看他其實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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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鋒此時則是苦笑了一聲,“老弟這卻是對爲兄有意見啊,那馬超是咱們南蠻的敵人。我楊鋒豈能在他的大營常駐?”
孟優一聽,則是問道:“那麼楊鋒兄爲何卻是反叛我兄長。讓我兄長大敗?”
雖然孟優都知道答案,但他卻還是希望從楊鋒口中說出來。不過他卻是沒有發現,其實他這個時候,正是按照楊鋒所想,這麼往下走。當然他是不知道楊鋒的具體想法,不過楊鋒還真是知道他的一些想法。
楊鋒一聽,是心裡高興,不過表面兒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什麼。他知道,孟優能稱呼他一聲楊鋒兄,這可不是漢人的那種客氣,而是異族的,和自己親近的表現。如果說他要是叫自己楊鋒洞主的話,那麼可就不好辦了。至少他這個時候知道,孟優其實還不會忘了兩人間的友情,還是朋友,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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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心裡高興,表面上當然是不能表現出來什麼,要不楊鋒可知道,那樣兒要壞事兒啊。
所以他是有些歉疚地說道:“唉,孟優老弟當知,爲兄這麼去做,還不是爲你那個不成器的侄子!唉,不提也罷,不提也罷啊!”
孟優也好像是瞭解他一樣兒,也是嘆了口氣,“楊鋒兄知道我今夜在此是爲何而來?”
楊鋒一聽,則是苦笑了一聲,“當然知道了,如果沒猜錯的話,孟優老弟肯定是奉了你兄長的命,來抓我的吧?”
孟優聞言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不過小弟真是不想如此,也不希望如此。可就因爲楊鋒兄臨陣倒戈,卻是讓我軍損失慘重,甚至連朵思大王都已身死,這個卻是不得不有個交待!”
這時候孟優想起來南蠻軍死傷的無數士卒,並且連朵思大王都被楊鋒殺死了。雖說孟優的和朵思大王的關係,肯定是不如和楊鋒的關係好,但是好歹算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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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爲關鍵的是,其人正是自己給請來幫兵助陣的,結果這個時候卻是身死了,孟優覺得,這朵思大王身死,自己也得負責。雖說南蠻的人,對親人之外的,基本沒有太深的感情。但是孟優算是個比較另類的吧。至少他對朋友,還是不錯的,和朵思大王關係雖說不是那麼特別特別好。但也是朋友,結果自己另一個好友殺了一個自己的朋友。
這確實是讓他很爲難。不知道該如何去對楊鋒。你看孟優對待敵人,對待和他沒有什麼關係的人,那都不用多說。可對待自己的朋友,他也確實是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了。
楊鋒是無奈地點了點頭,“對於朵思身死,爲兄卻也是迫不得已。因爲爲了軍營混亂,只能殺一個相對來說比較重要的人物,可這個人是誰。如果不是朵思的話,那麼是你還是你兄長?老弟還不知道爲兄嗎,這個事兒爲兄是不會做的!”
楊鋒確實是足夠老練,可謂是經驗豐富,他知道自己一這麼說,孟優必然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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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孟優其人,雖說不至於是傻子,可頭腦和他兄長比起來,還真是不夠。
所以說他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其實沒有錯。別看他能想那麼多,可就算是傻子,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啊。這個有什麼的。就連崔安那大腦不太好使的人,他如今都知道想更多的東西了,就更別說是孟優其人了。
孟優一聽楊鋒這話,他這麼一想,好像還真是如此。這楊鋒能殺了朵思大王,未必就殺不了自己。可能自己兄長對他會有所防範,可自己卻是沒有啊。所以在其“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自己可能就變成之前的朵思大王了,這個未必就不可能。
可他沒有那麼去做。爲什麼,顯然自己身死。肯定比朵思大王對己方打擊更大吧。可他卻沒有那麼做,因爲什麼?是因爲自己和他的關係嗎。都是好朋友?
如今孟優也只能是這麼去想了,可惜啊,他卻不知道楊鋒心底最爲真實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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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孟優所想太過簡單,其實在楊鋒看來,別說自己到底能不能殺了孟優吧,如果說真去殺他,一擊不中的話,那麼自己很可能就要反被殺。可那時候自己兒子還沒有回來,自己能那麼輕易身死嗎。所以顯然,楊鋒纔不會去做那麼危險的事兒了。
可朵思大王卻是不一樣兒,其人大帳中也是沒有人,就他一個,而且還是喝得爛醉,可以說這就是天賜良機,所以楊鋒知道,所謂是“天意弗取,反受其咎”啊,這大好的時機,自己不把握好的話,以後就再也沒有什麼機會了。
而且楊鋒其實他想得確實是不少,因爲朵思大王身死,纔是對他最有好處的。第一,朵思大王一死,自己就能把這事兒給扣在孟獲的身上,最後結果表明,自己所想沒錯。果然他們雙方死拼上了,最後朵思大王的人馬,是全都沒了。不是身死,就是跑了。
第二,也是很重要的一點,那麼就是,朵思大王身死,以後自己再回南蠻,沒準能接收其人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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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朵思大王的情況,楊鋒還不瞭解嗎,朵思大王也沒有子嗣,所以他身死,肯定手下幾個將領要爭權奪利,那麼到時候,自己也許就有了可乘之機啊。所以朵思大王身死,可以說對楊鋒來說,那纔是最爲有利的。
反而要是他真把孟優給整死了的話,那麼就出大事兒了。
先拋開能不能殺了孟優,假設真能殺了他的話,楊鋒認爲自己也算是好日子到頭了。因爲孟優可是孟獲唯一的弟弟,還是親兄弟,可以說整個南蠻都知道,兩兄弟間的感情。就像是南蠻的人幾乎都知道,自己對自己兒子什麼樣兒一樣兒。
所以孟優一死,別說是朵思大王和孟獲的南蠻軍不能打起來,自己也取得不了更多的利益。反而還得讓孟獲追殺自己,沒準他在南蠻的人馬,就得去進攻自己的銀冶洞了。這個不是不可能的,誰知道要是唯一的弟弟死了之後,孟獲會發什麼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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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說距離遠,那根本就不是問題,這已經不是距離的問題了。所以楊鋒是真不敢,一點兒都不敢啊。
因爲他心裡清楚着呢,朵思大王身死,給他報仇的人,可以說幾乎沒有。到時候他的禿龍洞,手下將領爭權奪利還來不及,還能想着去給他報仇。而等自己回南蠻,未必不能分一杯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