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覽的“無情”無疑是把何儀給逼上了絕境,知道一旦落網就難逃此罪。何儀也不是傻子,更不會願意束手就擒。看着高覽此行只帶了十人左右,當即衝着左右兩旁的人吼道:“兄弟們,還愣着做什麼,我們幾個一起貪污軍餉只要被擒即是死罪。橫豎都是死,不如跟他們拼了,只要逃出去,還有活命的機會。”在何儀的縱容下,一幫人紛紛抽出腰間佩刀準備搏一搏。
看到此景,高覽怒不可解道:“哼,爾等想要與其共謀爲盜?莫不知此人罪孽?”
遺憾的是高覽的喊話並未將其他人喚醒過來,反倒是何儀見此爲了避免身旁左右手被高覽迷惑,連忙舉刀衝向高覽等人吼道:“兄弟們,做了他們,我們好趁機會逃出去。”
面對何儀的刀以及其餘諸人的反撲,高覽並未有任何慌亂的跡象,或許早就聯想到這種可能。手中鋼槍一轉,準確無誤的戳向何儀的刀刃,兩兵相碰發出一絲火花。
幾乎從未參與過戰爭殺戮的何儀豈是高覽的對手,高覽的一招槍點繁星,就險些將何儀手中的刀給磕飛,只是一招交手,何儀便知道了什麼是天壤之別。自己這等從未上過戰場殺過人的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平時聯合一幫子人手欺負欺負平民老百姓還行。
在看何儀那些下屬,一個個更是不堪一擊,只是一個照面便全部被撂倒在地,不是當場被擊斃便是被高覽隨行軍士擒獲。看着隨行幫兇們都被制服,何儀也毫無鬥志可言,最終束手就擒。
自制難逃一死的何儀頓時厲聲道:“高覽,今日我何儀虎落平陽無話可說,要殺要剮隨你,痛快點一刀來過。我何儀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總有一天我會化作厲鬼來索今日之仇。”
“哼,就這樣瞭解你也太便宜了你,我會把你交給主公好好的處置你,來人給我壓回去。”高覽一聲令下後,立即派人將何儀帶了回去,並且調集部分人馬將這裡重新調整。撤掉之前所有的崗位人手,全部換上自己的親信,也可以說是自己主公趙煜的親信,軍機重地不能兒戲。
“高覽,你這個可惡的傢伙,我詛咒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在趙煜的命令之下,高覽還算是比較順利的擒獲了剋扣軍士們軍餉和烈士們的撫卹金的罪魁禍首何儀。田豐在逢紀和臧霸的陪同下將涉及的人員全部抓獲,所有的財產也都全部充公。
“主公,剋扣軍士們軍餉和烈士們的撫卹金的賊人已經全部抓獲,財產全部充公,至於如何處置還請主公下令。”
“此等罪人豈能輕易饒恕,恐怕我們如此草率的行刑定然不會讓百姓們滿意,就按照原來的做法去執行,公開對其以及同黨進行審判,還以百姓們一個交待。”趙煜想了多個行刑辦法,但是最終還是決定爲了攏絡更多的民心進行公然審判。
“將罪犯帶入市集,另外帶上所有被剋扣軍餉和撫卹金的名單以及足夠的錢銀,行刑之後要將受害者所有金額原數補償。另外烈士撫卹若有剋扣必須多家百分五十補償,被剋扣的將士軍餉多加百分二十補償,所有錢財都從何儀等人被抄家的財產中支出。另外將此消息傳播至三軍將士們作爲警例,讓所有將士引此爲戒。
如此大案件公然在市集宣判,引得三軍將士和冀州百姓們紛紛前往,畢竟對一些心地善良的百姓、將士們來說,他們最喜歡看到的一件事就是整治貪官惡賊。雖然在新主公的帶領下,冀州的百姓們已經過上了吃飽穿暖的生活,但是舊年的老毒瘤依然有部分存在,能夠成爲老毒瘤,自然是有他的存在的原因。
有些人想要拔掉這些老毒瘤但多次反被毒瘤扎傷,毒瘤則更加結實堅硬。拔毒瘤的人則越來越少,久而久之,百姓們便把這當成是一種生活的習慣,逐漸的也就適應了。
等到有一天真的有人前來拔毒瘤時,百姓們扔就把它成是一種笑話。只是這一次來拔毒瘤的並非是一般的人,而是真正的森林之王,是能夠給百姓們帶來真正希望的人,冀州的百姓們在趙煜的身上看到太多的個希望。
集市中,趙煜正座椅子,身旁荀彧當衆幫其問話,衝着何儀厲聲道:“何儀,你身爲冀州軍庫要員竟然剋扣軍士糧餉和撫卹金,你可知知罪?”
何儀不是傻子,知道剋扣軍餉和撫卹金是何等的罪名,連忙跪地磕頭求饒道:“主公,我知罪,知罪,你大人有大量,就看在我認罪的份上饒我一條狗命吧,我今後再也不敢了。”
何儀的態度多少有些出乎趙煜、荀彧的意料,畢竟高覽擒拿何儀時所遇到的前因後果都已經稟報。不過對於這種死前不惜求饒的事情,還是可以理解的,荀彧見狀望向趙煜,見其面無表情,於是厲聲追問說道:“哼,既然你知罪,爲何高覽將軍捉拿你歸案時,你卻在聚衆豪賭。而且不服緝拿,企圖造反反抗,你眼中可有軍令二字?”
面對荀彧的責問,何儀臉色頓時一緊,眼珠子一轉連忙賠笑着說道:“大人,這想必是個誤會,何儀身爲軍中之人豈敢造反反抗的。知道高覽將軍前來,何儀就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所以有些激動。想要與高將軍解釋,可能在言語中有些不敬,所以得罪了高將軍,但小人絕無反叛之意。”
站立一旁的高覽當即站出來怒斥道:“好你個何儀,虧我還把你當成個軍人,當個男人,卻不想你是個小人,如此貪生怕死…”
“高將軍息怒,不管是誰,不管他怎麼做,只要是在我的手中犯事,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未等高覽罵完,一聲看似平淡的聲響冷不丁響起,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鏗鏘有力,穿過市集四周凌空間,傳至每個人的耳中。
高覽微微一怔便退回原位,跪在地上的何儀聽聞此話後,面色大驚,趙煜的手段和手法,他不是沒有見過或聽聞過。
求生的慾望更加刺激着他的腦海,“主公,何儀知錯了,你就開恩放我一天生路吧。我不就是貪污了一些錢財嘛,反正你已經下令派人抄家了,那些錢你拿去還給他們就是了,就繞過我一條狗命吧。”
何儀的求饒並未讓趙煜有任何的動容,許久之後,當何儀的聲音慢慢漸弱時,趙煜才搖頭起身,慢慢渡步到他的面前。以一種高姿態俯視着對方緩緩開口道:“你知道我今次爲何要將你緝拿歸案嗎?你知道我今次爲何又要在這集市上對於公開審理嗎?”
何儀道:“小的…小的愚鈍,不明白。”
“將你緝拿歸案就是要拔掉我眼皮子地下的毒瘤,不管你有多麼堅硬,不管你身上有多少刺,我都要拔光拔淨。把你帶到這裡來審批,就是要還我冀州將士、子民一個公道,你所犯下的罪行以爲單單磕頭認錯就完結的嗎?你以爲把貪污的那些錢換回去就可以彌補你的過錯了嗎?”
趙煜說到這裡牙齒間隱約透露出一股恨意,一股濃厚的恨意道:“因爲你的這個舉動,導致多少將士們冤死。因爲你的剋扣貪污,導致多少烈士家屬家徒四壁,因爲你的嗜血,導致多少受傷的將士無錢醫治留下後遺症甚至殘疾。因爲你的貪婪,導致多少將士百姓們心生冷意,你以爲你所貪污的那些錢能夠買回你的罪行?你與其向我求饒,不如向這些受害者求饒。”
趙煜的這番話對何儀來說無疑是河面上的一根救命草,何儀信以爲真噗通一聲轉向身後周圍的百姓們磕頭求饒起來,可是並未贏得臺下百姓們的可憐之心。
過了少許,或許是看不慣何儀的蹩腳演戲,趙煜從一旁拿過一個木棍,照着何儀身上就是一棍子,頓時揍得何儀慘叫不連連,臺下的百姓們更是轟然叫好。
“主公,你…你爲何打我。”
“打你?你剋扣軍餉撫卹,公然率領軍士聚衆賭博,頂撞上級,煽動反叛,現在在這裡裝腔作勢,我已經受夠了,來人了,給我拖下去砍了。”趙煜話音一落,兩旁軍士就已經上前準備將何儀拖下去。
被趙煜冠上死罪,何儀頓時驚呼道:“主公,你不能殺我的,你萬萬不能殺我。”
趙煜忍不住遲疑道:“我爲何不能殺你?”
何儀說道:“主公,小的何儀,乃是前大將軍何進之子,亦屬名門之後,主公您要是殺了我,就是斷了名門之後,必遭天譴。”何儀的話一出口,頓時震驚四座,任誰都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混蛋傢伙竟然是名門大將軍何進之後,正當衆人犯難之際…
“何進?若不是那個傻瓜笨蛋愚昧無知,引領董卓進京,哪裡會有亂京一幕,在我看來何進根本不是什麼大將軍,而是導致朝廷禍亂的罪魁禍首,是大蛀蟲。”
“當年的十常侍都敢殺了何進,你一個區區的罪惡小賊,我有什麼不敢殺你,不過經你這麼一提醒,我到想起一件事。你所犯下的罪過只是斬了你也太輕了,將你處斬之後,除了查抄你的家外,凡是跟你有關的家人一併收押爲奴,立即執行。”趙煜說完再也不理會何儀的哀求,便名人將其待下去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