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何儀的事,還剩下重要的一個環節,郭嘉忍不住提示道:“主公,何儀等人已經處決完畢,還剩下一人李信,不知主公有何打算?”
李信的事不辦不行,自己立下的法將如何立威,辦了李信也不行,不知有多少人在關注。不過趙煜似乎早已經想到好的辦法,當即面帶笑容道:“來人啊,給我將李信帶上來。”
在一片百姓嘈雜聲之中,李信被人押了上來,在衆目睽睽之下,李信滿是失魂之態跪在臺中靜等發落。他心中似乎知道以他這種慣犯來講,接連犯案若是被捕定會雙重責罰。只是苦了家中的老母和小妹,想到這裡李信不禁傷感起來,兩眼一紅落下淚來。
面對跪下的李信,趙煜親自審問道:“犯人李信,你因爲偷竊導致鄉鄰韓浩的房屋燒燬,又在逃跑的時候,意外導致韓忠傷殘,你可知罪?”
李信道:“小的知罪。”
趙煜繼續道:“加上早先你所犯下罪,你今次已屬慣犯,理應加倍處罰,你可認服?”
李信沮喪道:“小的信服,小的願意接受一切懲罰,只是希望大人不要爲難家母,小人家中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小的願意以命相抵。”
“好,不愧是我冀州好男兒,是一條漢子,我趙煜就佩服這樣的人。雖然自古忠孝不能兩全,但是我今日就要做一件忠義兩全之事。你所患之事雖然嚴重,但罪不至死,也並非罪不可恕。”
趙煜說完走向臺邊,迎着李信的母親和妹妹露出微笑道:“老母親,你養育了一個好兒子,你爲我冀州教導出一個優秀的兒子,我爲你感到自豪,請受我趙煜一拜。”趙煜說罷果真朝着李信老母親拜去,這一舉動無疑讓全場百姓將士們吃了一驚。
李信母親慌忙用着顫巍巍的腳步走上前矮身道:“大人啊,這可使不得啊,老身怎能受得起你這樣的禮節呢。是老身教導無方,給冀州和大人帶來這麼大的禍端,是老身該死。你就好好的懲罰他吧,犯了罪就應當接受懲罰,這是我們李家的命數啊。”
“不,老人家,你做的很好,百字孝爲先,你兒子做的沒有錯,我應該向他學習。”
趙煜安撫過老人後,便讓軍士把老人扶坐在位上,轉向執行官道:“李信之罪因爲孝道,雖然有罪,但其孝心可學。李信今次所造成的損失皆有我來幫忙補償,所有金額從我個人資產中扣除,至於處罰就改爲荊仗十下,立即執行。”
“是,主公。”執行官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本地人,對於李信的事也是頗爲同情。在聽說趙煜的處罰決定後,也很是意外,不單免去了李信的金額處罰還將刑罰降到最低,執行官連忙命人取來荊條,準備給予李信執行。
再說李信雖然知道今次處罰不輕,不過只是十下荊仗還是很意外的,連忙向趙煜叩了三叩,便立即跪好準備接受處罰。卻不想李信剛跪在地上褪去外衣,一人跪在了自己身旁,李信忍不住側目望去不禁吃了一驚,驚道:“大人,你這是?”
“不必驚訝,你在冀州犯下此行說多了還是因爲我這個冀州牧沒有做好,你的錯有一半也因我的責任。若是把所有的問責都推在你身上,會讓老母親很傷心的,所以我應當與你一同來承擔。”
趙煜剛說完就繼續轉向執行官道:“執行官立即執行,由我來替李信承擔一半擔責,切記不可手下留情。”
“可是,主公,這萬萬不可啊,小的怎敢對您…”
不單執行官勸阻,就連一旁的趙煜、典韋、太史慈等人也紛紛準備上去勸阻,典韋甚至開口道:“大哥,你不必這樣做,如果要受罰的話不如由典韋來替大哥承擔。”
趙煜道:“典韋,衝鋒陷陣你可以代替大哥上陣,但有些事它是代替不得的,今次這件事必須由大哥來背,你下去吧。”
其他人還想說什麼,郭嘉、荀彧、田豐卻同時站出來阻攔道:“諸位將軍切莫在打擾主公,主公之舉定然有他的意思,我們只需要聽從主公的吩咐就是。”聽到幾位軍士謀士的話,典韋等人也不再多言了,只得任由趙煜執行責罰。
執行官雖然害怕,但也不敢不去照做,因爲從來沒有下人去對自己主公執行軍法處置的。但是礙於軍令,執行官還是不得不動手執行,只不過多少手下留情了一些,但是荊條畢竟不是尋常的皮鞭,只要抽在身上就多少會留下一些皮開肉綻的痕跡。
十鞭子分別抽在趙煜和李信兩人的背上,就是在輕也疼痛無比,不過衆目睽睽之下,就算在怎麼痛,趙煜還是咬緊了牙關。李信看到高高在上的州牧大人竟然會爲了最底層的自己同罰,並且不吭出一聲,莫名的感動致使李信心中多了一種信念,就連荊條之聲在背部響起,也毫無察覺。
十鞭之罰,每人五鞭,鞭罰之後,趙煜和李信的背上都出現了令人髮指的痕跡,場內萬衆百姓集體跪拜在地。
趙煜強忍疼痛在趙雲等人的攙扶下起身,對着一旁的田豐、逢紀等人道:“一會打開箱子和帳薄,按照排隊人員補償金錢,切記不可有一人漏發。”
“是,屬下遵命。”
下達命令之後,趙煜便在衆人的護衛下離去,餘下其餘人則按照趙煜的安排開始發放軍餉和撫卹金。趙煜回去後自然是被人好好一陣問責,幾位國色天香的夫人輪流對其開始了訓導,外加溫柔的體貼關心。就連塗抹金瘡藥也不用大夫動手了,房中除了趙煜和幾位夫人外,另有荀彧和郭嘉在內。
待趙煜醫治完畢後,荀彧才脫口問道:“恭喜主公今日再次獲得冀州軍士和百姓之心。恐怕放眼天下,沒有一人能夠與主公比仁慈之心了,不知主公下一步可有什麼打算。”
趙煜疑惑道:“文若此番是何意思?”
荀彧答道:“主公今日無意之舉再次收穫冀州人心,如今冀州甚至不久後的幽州、青州無不在議論主公之舉,荀彧想主公應當趁此做些什麼。”
趙煜道:“我心中有兩件事早就想做,只是苦於一直沒有機會。”
一旁的郭嘉反倒開口說道:“主公若有心事即可直接道出,我等身爲謀士本就是應當爲主公排憂解難的。”
趙煜直說道:“我想建立一個特殊的小隊,專門負責複製和偷竊敵軍軍事機密。”
荀彧好奇問道:“主公所說的這個特殊小隊豈不是細作?我們軍中不是一直存在這樣的部隊嗎?”
趙煜解釋道:“我說的這種特殊小隊跟以往的細作不同,是完全脫離軍隊,一種神秘組織,直接歸屬你們二人管轄。人數不要求多,只要求忠心、精明、手腳靈活。”
郭嘉附和問道:“主公之意,是要訓練一批心腹細作,主要爲打入敵軍內部,執行最爲機密任務?”
趙煜道:“我正是此意,而且就今天來看那個李信就是一個很好的人選,雖然李信多次因爲慣偷入獄,但也是出於孝道,這樣的人爲了母親可以不顧一切。今次我之舉定然能夠取得他足夠的信任,將其招募到麾下。在從子龍、典韋、甘寧、太史慈等人的部隊中挑選出精英,組建成特種軍機處,由我和你二人全權指揮。”
郭嘉和荀彧二人聽後相視一點頭,荀彧隨即問道:“這一件事我二人下去定會全力辦妥,只是不知主公另外一件心事是何事?”
荀彧話一問過,趙煜立即不假思索道:“我想要潛入許都把天子給營救出來。”
“偷天子?”不只是郭嘉和荀彧,就連一旁的幾位夫人也是異口同聲驚訝道。
趙煜立即道:“你們別說的那麼難聽啊,什麼叫偷天子,我一個大老爺們偷什麼也不可能偷人啊。就算偷人我也要偷跟幾位夫人一樣的國色天香的女子,幹嘛要去偷一個男人,我只是想要把天子從許都帶回冀州來。”
郭嘉連忙說道:“此事非同小可,主公可有想到這件事的後果,再說天子消失將會引起什麼樣的震動,朝中上下千人將面臨什麼樣的結局。”
一向面對困境、難情也能鎮定自若的郭嘉,此事卻因爲趙煜的一個念頭而變得激動起來。
可想趙煜這番舉動有多麼的震驚,不單是郭嘉,就連一旁的荀彧渾身也不禁有些顫抖道:“主公之心,我等皆知,只是這營救天子一事非同尋常,且不說困難重重。假若主公真的有幸救得出天子,那也將數千數萬人推入火坑深淵之中,想必那曹操定然會將朝中無辜之人牽連在內,到時主公只得一個天子又有何用。”
“我知道此事牽連甚廣,只是這個念頭一直埋藏我心中多年,或許我是有些衝動。你們先下去休息吧,容我自己在好好思慮一番。”趙煜說完就陷入一陣沉思中,郭嘉和荀彧二人相互對視一眼變告別幾位夫人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