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當即興奮的拍着文興的肩膀道:“好,今日此時,我軍中再次多了一員虎將也。..此時天色已晚,還望文興去招集村中百姓,今夜我們結集大火一起痛痛快快的吃一頓,也讓鄉親們開開葷。”
當文興真的把趙煜宰殺馬匹與分與百姓,村中數十餘名百姓無不舉手稱讚,不少人更是將家中僅存的一些米糧拿出來與這些軍人分享。
飯過三巡後,文興忍不住找了個時機來到趙煜身邊坐下,一邊吃飯一邊詢問道:“主公,我們的食物並不多,今晚這一頓飽餐如果大家兩天不飲食,不知主公打算何事動身送這些百姓遣返冀州,文興恐怕時間耽擱久了,大家便會陷入沒有糧食的困境。”
“這個我自然知曉,不過明日我們暫時走不得,我們必須得先解決掉那些即將到來的貴客,否則那些客人會像聞到血腥味的老鼠一般緊緊跟隨。帶着這些百姓們無論如何也是甩不掉的,到時候只會白白增加傷亡。”對於文興的話以及他的擔憂,趙煜自然是心裡清楚,只不過比起吃飯問題,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在後面,嚴重的威脅着百姓們的性命。
文興聽罷不免有些疑惑道:“主公所說的這些客人到底是何人?這裡可從來不曾來過什麼客人的。”
“今日匈奴來了二十餘騎,本想大肆搶掠一番,卻不想因爲我等人的出現而全部葬身於此。今晚這些匈奴人不會去,他們的部落也只是當他們俘獲了妙齡的姑娘們,今晚好好淫掠一般故而沒有回去,倘若明日一早依然見不到他們的身影,定會率領更多的人馬前來。到時候村中百姓冒然前行將會被這些匈奴人追趕,就算我麾下將士勇猛也難以在亂戰之中保護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們,若要考慮保護這些百姓,那交手起來定然會有束縛。”趙煜說完靜靜的看着文興,等着對方的答話。
“還是主公考慮的周全,文興卻是沒有想到這些情況。如果被那些匈奴騎兵追上,後果定然是不堪設想。”文興想到這裡不禁露出一絲猶豫的神色道:“不知主公可有何良策?”
“要想安全的避過這一難,就必須趁着天黑之色護送百姓們離開,其餘將士留下來伏擊那些匈奴,否則白天走的話,人多勢衆只會太顯眼了。只不過,我新到這裡,雖然救了人併發放了食物,但是想要說服這些百姓們離開,恐怕不是一件容易事,這就得有勞將軍你來出馬了。”趙煜說完拍了拍文興的肩膀。
“嗯,文興自然曉得。”文興說完衝着趙煜點了點頭,隨後看着現場那些難得露出歡聲笑語的鄉親們,沉聲道:“諸位鄉親們靜一靜,我有意見重要的事要跟大家商議。”
文興畢竟在幾年來一直都保護着鄉村百姓,沒有他,這些人早就餓死或者是被殺害而死,所以別看文興年紀在村裡不算大,但是頗具有威望,只是一個號召,頓時所有人都止住了聲響。
看到大家安靜,文興再次道:“各位村中百姓也知道,我們一直遭受着那些匈奴人的欺凌,有人死亡有的人被掠走,眼下就剩下我們這些人,爲了能夠苟且生活,我們無法進山打獵、也無法進行耕種。而今日那些匈奴人更是猖獗,不單殺害了負責看守的二郎,還強心進入村中掠走我們十餘名婦女孩童,若不是因爲這位大人和將士們,她們的命運後果不堪設想啊。”文興說道這裡,所有的人都陷入了一陣沉思,那些之前被掠走又被救回來的婦女孩童更是緊緊依偎在家人的懷裡。
見此,文興不由得繼續說道:“眼下襬在我們面前有一條活路,只要我們大家願意,便可前往冀州,在冀州牧趙大人治理的州城下安安居樂業的生活。不在擔心會受到外族人的侵略,而且大人還會給我們提供衣食住行以及農田,不知道各位鄉親們願意不願意。”
此話一落,頓時引來全場百姓們的震驚,在這裡生活有數個春秋的他們,不是沒有想過遠離這裡,遷移至其他地方生活。但是放眼天下,戰爭紛亂,又有哪裡能夠纔是他們的歸宿,天下之大,又有哪裡才能容下他們呢。今次猛然聽到這一信息後,在場的幾十餘名百姓們無不露出震驚和興奮的神色。
如果這番話出自其他人的口中,大多數人是不願相信,也是不敢相信的。但是今次這番話出自於文興口中,大家還是有了一絲的期盼,人羣中一個年紀較大的長者忍不住站出來,顫巍巍道:“文興,你剛纔所說可是屬實?那冀州牧趙大人當真會收留我們?”
“這當然是……”
沒等文興把話說完,一旁的趙煜便插口說道:“老人家,請放心,不管鄉親們有多少人,只要大家願意前往冀州,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一定會全部接納之。”
看着趙煜那一臉真摯的神情,老者不免好奇的問道:“不知這位軍爺是何人士?”
“哦,我乃冀州牧趙煜大人麾下愛將,今次前來乃是奉公行事,我家大人早有過交代,凡是外出行事遇到有想要投靠的百姓一律接納。只要諸位村中百姓,願意前往冀州,我定會派遣將士們沿途一路護送諸位安全到達冀州,到時候,每家每戶的衣食住行還有良田均不用擔憂。”
爲了不讓這些百姓心中起疑惑,也不讓這些百姓們驚訝,趙煜特意掩飾了自己的身份,並給予足夠的保證,這樣做的目的皆是爲了文興,今日一行意外收的一將,要想讓其爲己效忠,這些事不得不去做。
在文興和趙煜的雙重效應下,這些村民百姓們紛紛有了遷移的念頭,有人甚至忍不住開口向趙煜詢問道:“那軍爺,我們應該什麼時候出發呢。”
趙煜毫不猶豫道:“因爲今日匈奴去掠襲一事,我想大家吃飽之後就立即出發,難保匈奴人會隨時再次前來襲擊,早走爲妙。”
“這…如此的話,那搬遷之事豈不是太過於唐突,家中還有諸多東西沒有整理,怎麼也得給點時間整理吧,不如明天在出發如何?”有個別人依舊不放心道。
沒等趙煜迴應,一旁的文興已經忍不住微怒道:“剛纔大人已經說了,只要你們到達冀州,所有的一切都會爲你們佈置好。而且在看我們家中現在的東西,哪裡有什麼值錢之物,若是帶上這些豈不是耽誤了行程速度,到時候萬一被那些匈奴人追上,想走都走不掉。對你們來說,到底是性命重要,還是這些東西重要。”
文興說完,看了看周圍一臉木納的鄉親們,一陣憋氣,遂轉頭向一旁一對母子道:“既然你們猶猶豫豫,那我就先打頭,夫人你帶着傑兒立刻回屋內,帶幾件衣物以便夜裡在野外裹身禦寒,還有些餘糧,其餘一切全部不帶,速去速回。”
文興說完,只見一年輕女子帶着一個少年徑直向不遠處的家中走去,趙煜這才注意到對方,原來這文興是有家事的人。轉眼之際,也就是兩三分鐘的時間,那女子已經領着那少年從屋中返回,女子挎着一個包裹,應該是一個薄褥子和兩件厚衣服,少年揹着一個小包裹,估計是一些乾糧和水之類的。
當文興看到兩人回來,當着衆鄉親們的面,對其說道:“一會你們就隨着幾位軍爺一同沿着山險之路前往冀州,隨後我就去冀州尋你們去,路上切記不要亂跑,看好傑兒。”
那夫人望着文興,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道:“你要小心。”有了文興這個開頭,其餘的百姓們紛紛起身返回屋中開始收拾東西,任誰也不願意在留在這裡了。
這期間,趙煜叫過水軍營都伯余飛和弓手營鄭飛道:“此番秘密訓練已經告一段落,你們水軍營和弓手營各自百人的實力均以大增。由於眼下突然出現這些百姓,我們作爲軍人不能不管,從現在起,就有你們二人帶着各自軍營的百人將士負責保護這些百姓們返回冀州,把他們交予荀彧管理。沿途一路,一定要確保他們的安危,不容有任何差錯。”弓手營都伯鄭飛一聽,慌忙說道:“主公,保護這些百姓其實用不了這麼多人,況且這裡是在曹軍腹地之中,我等皆以秘密集訓數月,好不容易有了大展身手的機會,豈能就此作罷。”說完唯恐趙煜拒絕,連忙單膝跪地言道:“鄭飛懇請主公讓我弓手營留下來與主公並肩殺敵。”鄭飛的心情,趙煜不是不理解,只是眼下這些百姓實在是不能不管,倘若趙煜當真對此袖手旁觀的話,恐怕就會寒了文興的心。近百名百姓,而且多有婦女孩子,翻山越嶺肯定是頗爲吃力,從這裡繞道冀州也是需要一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