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振宇回去之後,想了很久關於徐璐的案子以及張祥峰仿造的鳮缸杯的一些事情,但這些事情的一些地方他還真的想不明白。
對於想不明白的事情,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去想。如果想不明白,還一味去想的話,那簡直就是跟自己過不去!就會成爲鑽牛角尖。
喬振宇這幾天都在看徐璐發生事故的卷宗,從卷宗資料的記錄,他發現,徐璐出事的當天應該是沿着城南路從北向南行駛的,在南郊路口與大貨車相撞,由於轉彎時的離心力,導致徐璐的車子被撞,乃至車體被撞散架了,司機陸助理更是慘不忍睹。
從這點來看,這個事故有很多疑點。
徐璐的家住在北郊,他的商貿城在東郊,兩地並沒有與南郊發生必然聯繫,就算有業務合作,徐璐也不會親自去,而且就算邀約見人,也不會只跟自己的助理去的。
這不合常理。
另一點,徐璐去的那天,並沒有告訴喬振宇,而是自己去的。喬振宇作爲徐璐的總助理兼智囊,有事情不帶着他去,簡直有點說不通。退一萬步講,就算徐璐因爲某些事情不帶喬振宇去,起碼也得告知一聲,萬一有什麼事情,也好及時向她彙報。
但這些都沒有,喬振宇並不知道那天的事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徐璐出了事情,放到了太平間以後,喬振宇才曉得徐璐已經不行了。而後他打算去太平間見徐璐最後一面,卻因爲不是至親,被擋在門外,沒能見最後一面。
喬振宇想不明白,徐璐去南郊究竟是去做什麼?
只要知道徐璐去南郊幹什麼,就能知道發生了什麼。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才能窺探到事故的真相。
爲此,喬振宇邀着樑宏普一起去了發生事故的那個地方。在事故現場,喬振宇看着這個路口,他仔細推敲了一番。
如果車子從北方行駛過來,走到這個轉彎的地方,必然會減速,如果車子不減速,轉彎的時候,形成強大的向心力,會導致車子會向外側翻。
那麼,徐璐的助理陸羽琴駕車走到這個路段過彎時,必然會降低速度行駛,既然減速,車自己不會側翻,而且駕車人該有的常識也知道,這樣的路況,極有可能會從另一邊來一輛車,就算沒有,也需要減速防備,萬一有闖紅燈的呢?
所以,喬振宇根據這個就可以判斷,車子到這裡之後,速度一定不是很快。
既然徐璐所乘坐的車子速度不快,那麼,事故發生之後,徐璐的車子被撞散了,這說明,碰撞徐璐車子的大貨車速度很快,而且非常快,有可能碰撞之後,大貨車仍舊是加速前進的。
否則,陸羽琴的不會被撞得七零八落,更不會發生這麼慘烈的事故。
既然是這樣,這場事故極有可能是人爲的,極有可能是故意製造的殺人事件,卻僞裝的像一個交通事故。
喬振宇想到這裡之後,心裡擔心的後怕,這是故意殺人,幸虧當時不知道徐璐外出,如果當時徐璐通知喬振宇,那麼,事故發生時,喬振宇也在劫難逃。
喬振宇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樑宏普見喬振宇的臉色很難看,不解的問:振宇,你怎麼了,臉色爲什麼這麼難看?
喬振宇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老樑,你也是有駕照的人,我來問你,如果你開車從這裡經過,你會加速通過嗎?
樑宏普看了一眼這個岔路,是幾個岔路交匯在一起的,屬於複雜路況,面對喬振宇的發問,他回答說:如果是我的話,我經過這個路口會減速慢行,同時觀察左右兩邊是否有非機動車或者機動車,以防有事故發生。
喬振宇點頭說:沒錯,凡是一個正常人,都會這麼做的。陸羽琴是一個正常人,她不可能在這樣的路段,還一味的加速而不減速,這不符合邏輯,也不符合她的做事風格,如此說來,只有一點。
哪一點?你是說對方的車子快嗎?樑宏普意識道。
喬振宇點點頭說:沒錯,就是對方的車子速度過快造成的,你想想,那麼快一個貨車,載重量有那麼大,慣性肯定大,這是不容置疑的。質量大、慣性大、加速小,減速肯定很慢,如果是高速行駛,恐怕想剎都剎不住了,我現在懷疑,這肇事車輛就是這麼撞上徐璐的車的。
樑宏普滿臉疑惑的說:那也不對啊,那麼大一輛貨車,在這個地方行駛,不但不減速,而且還不斷加速,這……這司機不會是醉駕吧?
喬振宇也想過這個問題,但卷宗上卻沒有說明,他道:不可能醉駕,醉駕的話,卷宗上會有記錄的,現在我已經有七成的把握說,這是一場蓄意的謀殺。
製造事故殺人,是有些人採用的手法,有的掌握權力的人因有了外遇,被髮妻知道,故而買通手下,製造車禍殺了髮妻,對外聲稱說是車禍,加上有權在手,誰敢去深究?
這件事情經過喬振宇的深究,有了眉目,接下來要查得是徐璐那天究竟去幹什麼的,知道這個纔好新一步瞭解事情的經過。
但喬振宇還有一事不明,究竟是誰跟徐璐有這麼大的仇恨,非要她的命呢?徐璐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之後,對誰最有利呢?
這是下一步要查清楚的。
三天以後,張祥峰打電話給喬振宇,告訴他說那些鳮缸杯的仿品到了,喬振宇道張祥峰哪裡的時候,三百個仿製的鳮缸杯已經擺在了桌子上,一張大會議桌上,擺的全爲仿製的鳮缸杯,模樣與造型,都跟之前的那個一模一樣。
張祥峰見到喬振宇道來,便對喬振宇說:這三百個仿鳮缸杯已經到了,是我花了很多錢找人仿製的,看上去和真的沒什麼區別。這些已經被人預訂了,每一個都有它自己的主人,今天就發貨,我打算留一個銀行賬戶,想來想去,還是留你的比較好,到時我會給你酬勞的。怎麼樣?
喬振宇爽快的說:這當然好說,舉手之勞嘛,我答應了。然後,留下了一個帶手機短信通知的銀行卡賬號。
然而,領喬振宇驚訝的是,喬振宇的賬號給張祥峰不到半天,賬戶裡接連收到一筆一筆的錢,但這些錢都超出了原本張祥峰對這些鳮缸杯的定價。
原本張祥峰的定價是每隻一萬,而這每一筆轉過來的錢,邵策十來萬,多則到兩百多萬,到晚上的時候,賬戶裡已經有三個多億的資金了。
喬振宇驚訝的不得了,他想不明白,三百個仿品,一萬元一隻的價格,總計也就三百萬。現在的錢數是原本款項的一百倍,會不會是誰轉賬轉錯了呢?
法律上規定,如果轉賬錯了道另一個賬戶上,如不及時歸還的話,會觸及法律。想到這裡,喬振宇打算報警,但在報警之前,他先打電話給了張祥峰,問問他知不知道。
喬振宇撥通張祥峰的電話後,張祥峰很快就接了電話,喬振宇道:張總啊,我得給你說個事兒,我的銀行賬戶里居然轉進來三個多億的資金,這是那些鳮缸杯的那筆款項嗎?
張祥峰果斷的說:沒錯,就是些鳮缸杯的那筆款項,你不要聲張。
喬振宇不解,他說:張總,這錢有問題。按照一萬元一隻,最多也就三百萬,現在居然有三個多億,對不上號?
張祥峰說:這個你不用擔心,多餘的是朋友通過你的賬戶轉給我的,你到時一併轉過來就是。
喬振宇點點頭,但他知道這裡肯定有問題。既然是朋友轉來的,爲什麼不直接轉到張祥峰的賬戶,還要通過喬振宇這麼一箇中介呢?
他接着問道;張總,我想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嗎?
張祥峰是聰明人,聽到喬振宇這麼問,就知道有些事情是瞞不掉的也瞞不了的。於是張相逢便坦白說:實話告訴你吧,那是境外轉過來的錢。
喬振宇聽完這話,立即意識到,這是不明資金,而張祥峰所做的就是洗錢。這些錢是不明來源的收入,而且不合法,通過這一手續,這些錢就來源正當了。
這時,喬振宇忽然想到,張祥峰爲何會花那大的代價購買那個成化的鳮缸杯了,原來他早就計劃好的,早就開始籌謀了,目的就是爲了洗這三個多億的不明來歷的錢。
原本喬振宇還不理解,張祥峰爲何會花兩個多億來購買明代成化的鳮缸杯,現在看來,這些事情都能夠說得一清二楚,一目瞭然。
洗錢違法,張祥峰不可能不知道這個事情。
現在洗錢的方式有多種,最慣用的途徑還是以古董交易、證券交易、*爲主要手段,而張祥峰所做的,就是通過古董交易。
張祥峰知道喬振宇擔心有風險,便直截了當的告訴喬振宇:不要擔心,這錢很安全,不會對你構成威脅的。
但喬振宇卻不這麼認爲,他一貫遵紀守法,這種違法亂紀的事情若是被人知道了,肯定會被傳訊,喬振宇暗下決心,這一次之後,一定要與張祥峰劃清界限!
就在喬振宇還在想着張祥峰洗錢的事情時,何韻卿那邊打電話來,說他那邊又出事了,而且還是一件大事。緣由就是,最近她收到了一副宋代的畫,當新的買家來看了之後,卻告訴她,這是一件真真實實的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