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兩個人睡到了聽到病房的敲門聲,才醒了過來。
事實上,冷緋心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覺,南黎辰就躺在她的旁邊,還貼得那麼緊。
就那樣睜着眼過了一個晚上,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聽到敲門聲,冷緋心伸手推了推南黎辰:“喂,起牀了,快去開門。鞅”
她腳還有傷,沒有辦法下牀,南黎辰就得去開門。
南黎辰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他是個有起牀氣的人,還不小旎。
這個時候擾了他的睡眠,眉宇間凝聚着一股顯而易見的低氣壓。
“!”他心不甘情不願地起牀,爆了句粗口,煩躁地揉了揉頭髮,下了牀去開門。
這麼早來敲門的是要給冷緋心換藥的小護士,還有一大早過來看情況的文森。
門剛一打開,小護士就呆住了。
眼前出現了一個赤.裸的美男。
小姑娘剛從衛校畢業了一年多,就沒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
五官精緻妖冶,瓷白的皮膚跟嬰兒一樣,一頭亂糟糟的咖啡色頭髮正在慘遭他自己主人的蹂躪的。
白皙的皮膚,精緻的鎖骨很漂亮,小腹上六塊雕刻般的腹肌均勻地排列着。
南黎辰面色不善,口氣惡劣:“這麼早叫門,叫鬼啊。”
“我是來,是來……”小護士的臉馬上就紅了,眼神遊.移着,愣是支支吾吾地回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後面的文森連忙來解圍:“三少,她是來給太太換藥的。”
南黎辰這會兒心情真的是不太好大,聽了文森的話,面上的表情還是十分的惡劣,語氣卻和緩了一些:“進來吧。”
文森看了一下南黎辰裸着的上半身,還有皺巴巴的褲子。
心裡默默地感慨了一句:三少還真是禽.獸,這冷小姐還傷着呢,就這麼……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冷緋心看着南黎辰怒火沖沖地起牀,去開門,腦海就浮現了小白的身影。
小白也是起牀氣很重的一個人,如果哪天的睡眠時間,沒有達到他原本預想的,脾氣就會變得特別暴躁。
雖然他不會表現出來,但是一整天就會變得蔫蔫的。
南黎辰往病房裡走,拿過椅子上的襯衫,套上襯衫,開始係扣子。
骨節分明的手指,把藍色的扣子一顆一顆的繫上,不得不說,大家族出來的,教養好的,顏值高的,任何一個動作做出來都賞心悅目。
冷緋心目光平靜的看着他。
南黎辰像是察覺到了冷緋心在看他,側首過去,露出一個性感迷人的笑容,痞壞痞壞的:“怎麼,看呆了?”
冷緋心臉一熱,馬上別開了視線,淡淡地回了一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小護士開始給冷緋心換藥,先是拆了繃帶,用消毒水消毒,再上藥。
拆開繃帶的時候,那小姑娘拿到那麼大的傷口。
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雖然已經縫合了,但是還是可以從發黑的顏色周圍看出這個傷口傷的多深。
“可能有些疼,你忍着點啊。”小護士也有些緊張,替她疼,聲音細細地囑咐着。
冷緋心點了點頭:“沒事。”
換藥是一件很疼的事情,冷緋心的手用力的抓着牀沿,指尖崩得發白。
但是面容上卻分毫未改。
等換好了藥,又是流了一身的冷汗。
“痛就喊出來,強忍着幹嘛?”南黎辰瞧着她那隱忍的模樣,忍不住,皺眉說了她一句。
“喊出來了會減輕疼痛嗎?”冷緋心不鹹不淡地回了這麼一句。
南黎辰被噎了一下,半響,脣角彎起一個薄薄的邪氣弧度:“女人適當的示弱,纔會引起人的保護欲,太要強的女人,真的很不可愛。”
冷緋心聞言,輕輕笑了笑,沒有說話。
那笑容很短暫,只那麼一笑,就沒了。
能夠軟弱的女人,通常是因爲身後有可以倚靠的男人。
因爲身後有人,所以可以毫無顧忌示弱,撒嬌。
可是她不行,她不能軟弱,她只能強大。
她如果不強大,那麼哥哥怎麼辦,他還那麼小,媽媽怎麼辦,她現在還留在溫家,還有……硯輝,怎麼辦?
南黎辰凝着冷緋心那個笑容,不知怎麼的,就失了繼續繼續說下去的興致。
氣氛有些詭異的奇怪。
文森連忙咳了一聲,出聲打斷了這詭異的氣氛:“少爺,夫人讓你今天晚上帶太太回家裡。”
南黎辰想也不想地說:“不回去。”
“可太太說了……”
“不管她說什麼。”南黎辰神情冷淡地打斷了文森的話。
他似乎是在笑,周身卻像是縈繞着一
層冰冷的寒意,“你就跟她說,等要回去了,我會通知她的。”
文森一臉的爲難,但是還是應下了,出去打電話向許慧曼稟告這件事情。
三少和夫人的事情,他總是可憐的夾在中間當炮灰。
冷緋心覺得南黎辰和許慧曼的關係有些奇怪。
昨天晚上南黎辰跟她說了許慧曼不喜歡她,她那會還覺得南黎辰是笑着說這話的,聽起來似乎心情不錯。
她以爲只是錯覺,但現下看來,並不是錯覺。
“我先去處理點事情。”南黎辰穿好了衣服,沒有套上西裝,只是把西裝隨意地搭在左臂上,他對冷緋心說:“晚上會過來,食堂的東西就別吃了,等會我讓家裡給你送點吃的過來,那麼瘦說出去還以爲我虧待你了。”
冷緋心抿了抿脣,她擡眸靜靜地看着南黎辰,半響,才輕聲問:“……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這麼好,甚至好到有些體貼,都讓她以爲他……
“都結婚了,我不對你好,對誰好?”南黎辰忍不住就笑了,修長的手指摸着她淡色的脣,狹長又邪氣的鳳眸微微上挑,聲音低低地說:“——你放心,既然說了兩年,這兩年,我就只有你一個,總不會讓別人欺負了你。”
冷緋心漆黑的眸盯着他,沒有說話,只是應了個輕輕地“嗯”字。
南黎辰往病房外走去,他的步子剛踏出病房的門口,身後就傳來冷緋心的清淺的聲音:“硯輝的事情,我自己來吧。”
南黎辰頓住了身子,一手扶着房門,回頭看了冷緋心一眼,輕描淡寫地道:“我有分寸。”
冷緋心猜得沒錯,南黎辰是要去解決昨天那幾個小混混的事情。
畢竟他剛結婚,普通員工都有婚假,更何況他這麼一個副總。
說是副總,但平時,公司裡的事情更多都是南戰宇在處理,他也鮮少插手。
他出了病房的門,文森剛打完電話,就跟了上來。
南黎辰腿長,步子大,文森加快了腳步跟在他後面,苦着臉說:“少爺,夫人很生氣。”
“嗯。”
“少爺,夫人說了,今天……”
南黎辰打斷了文森的話:“她什麼時候不生氣?……不說這個了,昨天那幾個混混怎麼樣了?”
南黎辰突然問起這個,文森想了想說:“那幾個小混混現在都押着,那個豹哥昨天送醫院了,但是……”
文森遲疑了一下。
“但是什麼?”南黎辰邊走邊問。
“今天早上不見了。”
“不見了?”南黎辰皺了皺眉,腳步沒有停,“怎麼不見了,在醫院裡值班的醫生護士沒有人發現嗎?還有監控,檢查了嗎?”
“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昨天把人送過去的時候怕走漏了風聲,還派人守着。但是今天一大早,一個活人就沒了,那個時間段的監控也找不到了,被刪掉了。”
文森很奇怪,他們救那個豹哥是怕人死了,到時候這殺人的事兒都歸罪到冷緋心身上。
不說南家擺不擺得平這件事情,文森看得出來,少爺並不想讓冷緋心的手染上鮮血。
不管怎麼說,若是揹負這一條人命,儘管是自衛,但成了殺人犯,還是太過沉重。
文森把自己的分析說出來。
“不管帶走那個豹哥的人想要做什麼,應該不會對冷小姐不利,人不見了,我們就不用處理了。”
“呵,如果是他的僱主把人帶走的呢?”南黎辰語調輕輕地反問了一句。
“這……”
“先不管這件事情,其他幾個小混混,先去看看。”
南黎辰微微眯起鳳眸,脣角似乎有笑,眸底卻透着令人心悸的冷意。
“是,少爺。”
---題外話---【謝謝訂閱】
關於三少說的。女人示弱的問題。
擰不開瓶蓋的軟妹子都有了男票,然而擰得開瓶蓋的女漢子還在自己默默擰瓶蓋……/(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