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不曾想,江塵會對夏侯櫻如此不留情面。
夏侯櫻再會演戲,被江塵這麼當面擠兌,也是有種幾乎想撕破臉皮的衝動。不過夏侯櫻到底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心頭怒火旋即被壓制住,眼圈一紅,淚珠滾滾而下,失聲抽泣起來。
這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讓得景翊這種護花使者,更是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衝上來和江塵來個你死我活。
江塵聳聳肩,對景翊那殺人一樣的目光,直接無視。
在江塵心底,已經將景翊這些傢伙直接剔除了。一個聖地天才,連女人的幾滴眼淚都免疫不了,這種人註定難成大器。
景翊被江塵這麼無視,心中也是火氣極大。三兩步追上走在最前面的甘寧,附耳道:“甘師兄……”
江塵知道這景翊是去甘寧那裡告狀,無非是要讓甘寧在擂臺上狠狠羞辱他,爲夏侯櫻出一口惡氣。
甘寧饒有深意地回頭瞥了江塵一眼,眼中更是閃過一道陰霾。
很顯然,甘寧對江塵的粗魯行爲,也是極爲不悅。在他看來,對待夏侯櫻這般粗魯無禮,簡直就是未開化的野蠻人。
作爲聖地天才,甘寧覺得應該對女人彬彬有禮,那才叫風度。
一個連最基本憐香惜玉都不懂的人,就算有些天賦,那也是莽夫,是野蠻的匹夫,這種人,他甘寧瞧不起。
很快,後面的對戰擂臺,便到了。
這對戰擂臺,建在天才區域,是很多天才經常切磋武技的地方。尋常時候,如果沒有對戰信息的話,是沒有什麼人會到這種地方來的。
因此,這擂臺區,顯得十分清淨。
不過如果戰鬥一開啓的話,說不定就有人聞訊趕來。
甘寧走到擂臺前,身影一晃,已經落到了擂臺之上,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氣勢,望着尚未走上擂臺的江塵。
“邵淵,你粗魯不堪,得罪同門。甘某本無意和你計較,但是你連續出言不遜,是可忍孰不可??甘某這是代表聖地的所有天才,教教你怎麼做人。”
要打架,得先把道理站住。
甘寧是個聰明人,他知道,這邵淵現在很得高層喜歡。要教訓他,必須得找個充分的理由。
否則,萬一被高層知道他是惡意打壓信任的話,對他也是不利的。就算高層不會介入這種爭鬥,他甘寧也不願意被三大聖主視爲欺負新人的傢伙。
所以,要動手,先來一通大道理,把道理給先佔了。
江塵哂笑道:“甘寧,起先我對你有幾分尊重,不過現在看來,這幾分尊重,似乎也沒有必要了。”
“作爲聖地天才,如果你看我不順眼,直接找我麻煩,我或許會覺得你是個真性情的爽快人,大不了幹一架,幹完之後,相逢一笑泯恩仇。現在麼,你這嘴臉,讓我覺得噁心。”
“是的,你沒聽錯,就是這兩個字,噁心。”
江塵口舌之利,其實也從不輸給任何人。
甘寧聞言,面色更是一黑。
那景翊高聲道:“小子,你目中無人,這是要和整個聖地天才作對的節奏嗎?一個外來者,還真是不知死活啊。”
景翊一頂大帽子直接扣了過來。
江塵哈哈大笑:“憑你也配代表整個聖地天才?你不怕那些真正的天才聽了之後覺得噁心嗎?”
景翊怒氣勃發:“口舌之利,有什麼用?有本事,上擂臺。甘寧師兄會教你今後怎麼做人。”
其他幾個年輕人也是聒噪道:“邵淵,你號稱闖過九曲雲窟的人,怎麼連擂臺都不敢上?”
“就是就是,只會動嘴皮子,算什麼本事呢?”
“有種的,讓擂臺,讓我們見識見識你闖過九曲雲窟的風采。”
這些所謂的天才,一個個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紛紛叫囂着,對江塵發出挑釁言語。
毫無疑問,這些傢伙也是看江塵極度不順眼。他們都想借這個機?,好好羞辱江塵。
大家的心思都差不多,他們作爲聖地天才,不管是一線天才,還是二線天才,都有一種濃濃的排外情緒。
一個外來天才進入聖地,已經讓他們覺得不爽。而這個外來天才,還這麼不懂事,這麼會出風頭。
連闖九曲雲窟,這不是打聖地所有他天才的臉嗎?
在這種情況下,這夥人的心思自然是出奇的一致。都想借這個機會,好好打壓一下這個外來者,讓他知道聖地的水有多深。
不過,這些傢伙雖然有這心思,卻未必有這實力。包括景翊在內,他雖然叫嚷的兇,但心裡頭其實沒有多少底氣。
畢竟,能夠連續闖過九曲雲窟的天才,肯定不會是省油的燈。哪怕人家現在沒有突破天位,他景翊也不敢說穩穩有十足的把握。
而甘寧師兄則不同。
甘寧師兄作爲永恆聖地年輕一輩五大公子,雖然只是墊底的一個,但好歹也位列五大公子行列。
實力在年輕一輩也算是超羣的存在。
有甘寧師兄出馬,絕對是可以壓制這個囂張外來者的。
再加上這次夏侯櫻拜訪的時機很是及時,有意無意從中有些挑撥,搬弄了是非,更是把這羣年輕人的情緒全部挑了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這些人都恨不得將江塵生吞活剝了。
如果不是考慮到大聖主發過話,他們絕對會動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廢掉這個外來者。
現在,他們沒法做得這麼絕,但是找找茬,找點麻煩,高層絕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畢竟,任何天才的崛起,高層都不可能全方位保護。對於宗門內年輕人的一些爭鬥,高層甚至是喜聞樂見的。
畢竟,沒有競爭,如何成長?
如果他們真的可以在年輕一輩的明爭暗鬥中,摧毀這個邵淵的鬥志,讓這傢伙從此一蹶不振,即便是高層,也絕對不會說什麼。
畢竟,一個天才如果連這點打擊都撐不住,那也不配稱爲天才。
所有人的目光,都帶着一種濃濃的幸災樂禍意味,那種戲謔的氛圍,顯然都是想將江塵逼迫到擂臺上去。
如果是那種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在這種眼神的挑釁下,在這種氛圍的逼迫下,肯定會腦子發熱,熱血上涌,直接上擂臺和甘寧分個高低。
但是,江塵又怎麼可能是那種腦子發熱的年輕人?
眼前這些傢伙,他們的心智加在一起,也遠不及江塵那麼高。
在江塵眼裡,這就是一羣小屁孩,一羣享受着長輩餘蔭的紈絝而已。雖然他們確實是武道天才,但是論心智的成熟度,江塵甚至覺得,他們還不如人類疆域的一些頂級天才。
至少,那些天才雖然有長輩必要,但卻不是溫室裡的花朵,還是要經歷外面的風雨打磨。
可是,這幾個聖地天才,除了甘寧之外,其他幾個,明顯是沒有經歷過多少磨礪的。
或許,作爲永恆聖地的天才,他們在永恆神國的地位太高了,以至於走到哪裡,都不會遇到什麼麻煩。因此,也便缺少必要的打磨。
“邵淵,你光說不練,連上擂臺的勇氣都沒有嗎?”景翊見江塵嘴角含笑,卻不上擂臺,也是出言相激。
“小子,先前你不是伶牙俐齒嗎?怎麼到了擂臺下,腳就軟了?不上去?不上去可以,跪下道歉。向甘寧師兄道歉,向櫻小姐道歉,向景翊師兄道歉。”
“對,不上擂臺可以,跪下道歉,我們或許可以原諒你。”
連夏侯櫻,那明豔的雙眸中,也是閃爍着精芒,大有幸災樂禍的意味,此時此刻,也是不加掩飾了。
她之前,對這個邵淵,還是有一種征服慾望的,想將這個所謂的丹道天才,納入她的仰慕者行列。
奈何,這個年輕人油鹽不進,對她夏侯櫻屢次拋出的繡球,不聞不顧,這讓夏侯櫻很是挫敗。
說實話,夏侯櫻在永恆神國年輕一輩中,還沒吃過這種虧,從來沒有被人這麼無視過。
不單單是因爲她的美豔,還因爲她是夏侯宗的嫡親妹妹。
所以,屢次三番被江塵羞辱後,夏侯櫻對江塵也是從好奇,慢慢轉化爲憎恨了。
尤其想到這個年輕人是從低賤的晏家走出來,卻膽敢藐視她這夏侯家族的千金大小姐,更讓她心頭窩火。
晏家走出來的人,有什麼資格跟她夏侯家族的人狂?
江塵目光淡漠,從這些人面前一一掃過,忽然咧嘴一笑:“道歉是嗎?”
“哼,小子,現在想道歉已經晚了!”
“除非你三拜九跪!才行。”
江塵的笑意,十分森冷:“我是想說,憑你們這些貨色,也配接受我的歉意嗎?”
江塵忽然聲音變寒:“有一個算一個,一起上吧!小爺沒興趣陪你們浪費時間。”
“包括你,夏侯櫻。”
江塵的邪惡金眼,陡然射出一道銳利的光芒,如利劍一般,射向夏侯櫻。
夏侯櫻啊呀一聲,嬌軀一晃,頭暈目眩,差點栽倒在地。在這強大的神識威能下,夏侯櫻就好像一瞬間被人剝光了衣服一樣,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如果不是夏侯櫻反應快,而江塵沒有想致她於死地,恐怕夏侯櫻此刻已經成了一尊僵硬的雕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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