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江塵投入到了前期緊張的準備工作中。
這一日,韋傑忽然來訪,帶來了最新的消息。
“江兄,這麼急來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家父已經和卓老和豐老談過了。此二老對家族的忠心沒有任何問題,但是這二老似乎都得了韋天通的什麼好處。而這一切,似乎跟韋天通身邊的那個丹藥師有關。”
韋傑帶來的消息,卻沒有讓江塵太過意外。
想想韋天通身邊那丹藥師,應該是一個隱藏了實力的丹王。連九笑金佛散這種東西都能煉製出來的丹王,又有韋天通給他打掩護,要玩弄兩個族老,應該是很有把握的。
笑了笑,江塵道:“讓我猜測一下,應該有某個族老的什麼嫡系子弟,或者族老自己,身上染了什麼病,或者什麼毒之類的,這個丹藥師可以幫忙解除對吧?”
韋傑一驚:“你怎麼知道?”
江塵淡淡一笑:“這種沽恩示好的手段,又不是很新鮮。那丹藥師一看就不是善類,我猜想這一切,都不過是韋天通玩的把戲。甚至,這丹藥師,都有可能是韋家的對頭派來的臥底。”
韋傑聽了這話,半天說不出話來。這種可能性聽起來駭人聽聞,仔細一想,還真有可能是這麼回事。
韋天通也不過是韋家的一個次順位家主,沒有突發情況,是不可能名正言順坐上家主位置的。
可是,這丹藥師,卻沒有投靠韋天笑,而選擇死心塌地跟着韋天通!
這一點,江塵這局外人稍微用心想一想,便覺得這不現實。就算韋天通有野心,甚至有希望篡奪韋天笑的家主之位,但也不是一個丹王死心塌地跟隨他的理由。
江塵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這裡頭一定有其他勢力的影子在背後作祟。
甚至,江塵懷疑,那兩個族老遇到的問題,很有可能就是這丹藥師一手策劃的。
“韋少,二位族老具體遇到了什麼事,你可知道?”
要對症下藥,還得搞清楚狀況。
韋傑忙道:“本來卓老和豐老都不打算說的,但是在我父親一再追問下,二老才告訴了我父親。卓老有個嫡孫,在聖境三重的時候,遇到了瓶頸,突破地聖境的把握不大。好像那名丹藥師,可以幫卓老的嫡孫解決這個問題,能讓卓老的嫡孫突破地聖境的把握提升兩三成。”
“至於豐老,好像是他的一個嫡系傳人,外出歷練時,沾染了什麼毒源,威脅到了氣海……”
“那名丹藥師也會解,對吧?”江塵淡淡笑道,“想都不用想,這所爲的毒,一定是這丹藥師搞的鬼。把你弄殘了,再把你救好。這種手段,還真是百試不爽啊。”
韋傑眉目一動:“江兄,你是說……”
“卓老的事,我不清楚。但是這個豐老的嫡系傳人,所爲的中毒,我有就成本把握是這丹藥師搞的鬼。就好像你的九笑金佛散一樣。”
韋傑鬱悶之極,罵道:“也不知道韋天通哪裡找了這麼一個邪惡丹師?卻來禍害我韋家?”
“多半是對你韋家有圖謀的敵對勢力,韋天通這是引狼入室。”
江塵雖然不想插手韋家內部的紛爭,可是局勢如此,自己如果不出手,韋天笑父子被人鬥倒,那是幾乎可以預見的事。
家族四個族老,有三個都站在了韋天通那邊。韋天笑這邊,孤掌難鳴。
想了想,江塵道:“韋少,我們先去一趟卓老那裡。”
“那豐老呢?”韋傑好奇。
“豐老的事,回頭再說。先拿下卓老。至少可以讓你父親打成三比三的局面。立於不敗之地。”
江塵權衡了一番,覺得拿下卓老的把握,應該比拿下豐老的把握更大。
不過,這二老只要拉回一個,韋天笑這邊就可以重奪主動權。如果二老都能拉到韋天笑這邊,那就是萬無一失了。
……
“你說什麼?傑少爺來訪?”韋家長老院中,卓老收到了門房來報,語氣微微有些驚奇。
卓老作爲家族四老,地位在韋家也是高高在上的。便是家主韋天笑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而韋傑,是韋天笑的兒子,與卓老更是差了幾輩,彼此根本談不上什麼交集。
這時候韋傑來訪,卻是什麼意思?
難道韋天笑遊說不成,又派兒子來示好?
卓老倒不是鐵了心要站在韋天通那邊,而是形勢所逼。他最愛的嫡孫,也最看好的嫡孫在武道方面出了點問題,只有韋天通身邊的丹師能夠解決。
卓老對韋天通沒有什麼好感,但無奈有求於人。
不過,韋傑既然上門,卓老自然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侄孫韋傑,拜見卓老。”韋傑進門之後,恭恭敬敬朝卓老行起了晚輩禮節。
卓老眼神有些複雜,心裡帶着幾分提防。
他很擔心這韋傑是來遊說的,不是卓老厭惡韋天笑父子,而是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以卓老對家族的忠誠,要他站在韋天通那邊,對王庭大閥示好,其實也是違背卓老初衷的。
可是,爲了嫡孫的前途,卓老不得不這般選擇。
如今見到韋天笑父子先後上門,卓老心裡多少是有些負疚感的。
“傑兒,你倒很少來老夫這裡走動。今天此來,莫非是奉你父親之命?”卓老說的很隱晦,那意思就是說,你父親已經來過了,如果你還是說跟你父親一樣的話,那就免開尊口了。
韋傑笑了笑,卻搖頭道:“我聽說默族弟練功出了些岔子,十分關心,特意來瞧一瞧。這不,我有個丹師朋友,十分擅長此道。今日我好說歹說,才請動他的大駕,來給默族弟看看是什麼情況。”
默族弟,其實就是卓老的嫡孫韋默,算起來是韋傑的同輩,年紀比韋傑小那麼一二歲,所以韋傑稱呼他爲默族弟。
卓老聞言,微微一怔,瞥了江塵一眼。見此人年紀似乎不算很大,又是韋傑的朋友。心中着實不是很看好。
與韋傑交往的朋友,就算丹藥方面有些天賦,應該也沒達到大成的境界,韋默這問題,可不是一般的丹師能夠解決的。
即便是一般的初階丹王,也未必搞的定。
韋傑見卓老這般神色,笑道:“卓老提防晚輩,晚輩倒也能理解。不過既是族中兄弟,我想爲默族弟做點事,卓老不至於想太多吧?事情若是不成,難道晚輩還能硬着綁架卓老的想法?”
卓老有些汗顏,他也知道自己靠向韋天通有些自私,甚至是完全違揹他的本意。
聽韋傑這麼說,更有些羞愧,苦笑道:“既如此,請稍等,老夫讓人去叫韋默出來。”
過得片刻,韋默得到下人通報,便徑直走來。
“傑哥?你來看我?”
韋默平素和韋傑有些交集,雖然家族的年輕人之間有些競爭關係,但韋默和韋傑的關係,還是不錯的。
“默弟,我剛聽說你練功出了點問題,所以請了一個丹道天才來給你診斷診斷,出出主意。這位甄兄,雖然名頭不響,但卻是有真才實學的。”
韋默聞言,意外之餘,也是有些感動:“如此多謝傑哥了。我爺爺爲了我的事,這段時間也是操碎了心。看到爺爺每天都鬱鬱寡歡,小弟心裡也是難受的很。”
韋默這是無心之語,但韋傑卻聽出了另外一層意思。卓老雖然靠向韋天通那邊,但這並非他的本意。不然的話,他怎麼會鬱鬱寡歡?顯然,只有違背了本心的選擇,纔會心裡難受,愁眉不展。
江塵從韋默出來後,只看了韋默一眼,便是一直含笑不語。
“甄兄,在下韋默。”韋默朝江塵抱了抱拳。
江塵微笑點頭:“默少年紀輕輕,便是聖境三重,韋家的底蘊,果然不差。只是在下猜測,默少的年紀應該也到了婚配的年紀,爲何一直不婚不娶?單身至今?”
江塵這番沒頭沒腦的話,說的衆人都是莫名其妙。
卓老更是暗暗搖頭,心想這韋傑請的是什麼人啊,一開口就這麼莫名其妙,讓人簡直摸不着頭腦。
韋傑也是詫異,不過他了解江塵,知道江塵不是那種信口開河之人。當下接着話題,好奇問道:“甄兄,我似乎沒跟你提過默弟的婚姻之事,你怎麼知道他沒有婚娶?”
江塵笑而不語,心裡卻是好笑,這還用說?你這默弟一臉的男人之慾,都已經寫滿全身了,這哪裡是婚娶的男人?
“卓老,恕我直言。只爲這區區小事,卓老便將家族大事視爲兒戲,投向韋天通?助紂爲虐?”
江塵陡然話鋒一轉,目光犀利,單刀直入,射向卓老。
卓老好歹也是皇境強者,但是猝然被江塵這麼一句犀利如刀的言語拋過來,一時間也是驚愕難語。
這事,顯然是卓老心中的一個污點。
江塵也不等卓老回答,笑道:“假如我可以幫默少解決這個問題,卓老這邊有什麼說法?”
卓老聞言一怔,臉色大驚:“你……你能解決?”
“又不是多大的事,只是被有心人利用了一下,才把問題弄得似乎很大。其實說白了,就是些許小事。”江塵淡淡一笑,卻是胸有成竹。
那份自信,讓人無法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