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怎麼可能輸,本少主就算是死也絕不認輸。”
剛剛被打入山腹中的程奎狀若瘋癲,直接將那一座大雪山打的灰飛煙滅,夷爲平地,託着已經受傷的身體,重新回到了半空中。
爲了他身爲天神宗少主的尊嚴,更爲了能夠得到燕九,這一戰除非他死了,不然就絕對不可能會說出認輸兩個字。
呯!
當他的身體剛剛在天空中站穩,張鋒又是一記神龍擺尾,將他打落進了一座雪山。
單打獨鬥,亦如戰場廝殺。
一鼓作氣,再而竭,三而衰。
隨着蒼穹印和神凝罡氣被張鋒毫不留情的破去,受了重傷的程奎,此刻已是強弩之末。
只是爲了心中的那一份堅持,一次次的跌倒爬起。
當第三次從大雪山中爬起來的時候,張鋒已經沒了耐心,巨大的龍爪將他抓在掌心之中,只要稍微一用力,便會讓他粉身碎骨。
“當真以爲我不敢殺你不成!”
程奎嘴角揚起一抹猙獰的笑容,毫無畏懼的直視着張鋒的眼睛,冷冷道:“我說過,我們兩人之中,只有一個人能活着,你不敢殺我,我便殺你。”
這一刻,程奎沒有在掙扎,就這樣被張鋒握在手心之中,疲憊的臉上,閃過一絲解脫之色。
回頭看了一眼對他沒有絲毫關心的燕九,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得不到你的心,更得不到你的人,這樣的人生,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就這樣了吧。
程奎在心裡默默地想着。
漸漸地,他的身子有些捁緊,一股窒息的感覺傳遍全身。
張鋒漆黑的瞳孔中,也浮現出一抹瘋狂,殘忍,龍爪漸漸握緊。
衆人眼睛睜得斗大,暗暗嚥了口唾沫。
這廝真要殺了程奎?
這裡可是天神宗,殺了他你不想活了麼。
就在這時,燕九大喊了一聲不要,不顧一切的飛到了龍爪上,用盡了力氣去扳開張鋒的爪子。
“你不能殺他!”
“別做傻事!”
張鋒渾身一顫,先前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差點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聽到燕九的聲音,腦海中頓時一片清明,龍爪一鬆,讓程奎自由落下。
回過神來的程奎,驚喜的看着燕九,滿是激動道:“你在幫我求情?你的心裡還是有我的對麼,你還是喜歡我的對嗎。”
衆人看着程奎單純的模樣,都不禁暗暗的嘆了口氣,留個美好的念想不好麼,爲什麼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燕九搖搖頭:“算是報答這些年來,你對我的相敬如賓,謝謝你。”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張鋒如果真的當場殺了程奎,她和張鋒都要死。
現在宗主程昱是看在天下英雄面前,加上還有伽藍老祖在這裡,纔沒有好意思出手,以小欺大。
若是程奎有半點閃失,那時候他可不會顧忌什麼面子不面子的問題。
“呵呵!”
程奎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天真,嘴角泛起心碎的苦澀。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自己心動的女人,等候了幾百年,還是這麼一個結果。
笑話麼!
看着此刻已經恢復人身,身着一襲青衣,將燕九摟在懷中的張鋒,程奎近乎崩潰。
“給我殺了這對狗男女。”
他大聲喊着,既然他得不到,那麼誰也別想得到。
“奎兒!”程昱厲喝一聲。
他雖然也想殺了這兩個小畜生,但眼下有這麼多外人看着,加上還有伽藍老祖這種爛好人在,他也只能強忍着。
程奎見竟然沒有人聽他的話,氣的渾身發抖,雙目血紅,不顧先前已經受了嚴重的內傷,拿起蒼穹印猛地將天神宗一座宮殿砸成了廢墟。
“傻子,都是傻子,廢物,哈哈哈哈……”
他像是瘋了一般,不管口中正在吐着鮮血,一邊吼着,一邊奔跑,很快便消失在了人羣之中。
看到這一幕,程昱的臉色已然鐵青,一腔憤怒再繃不住了,怒斥道:“小畜生,都是你乾的好事。”
他擡手一揮,仿似整個天都要塌下來一樣,一股浩瀚無窮的力量壓下,虛空中猛然炸起陣陣刺耳的箏鳴。
呯呯呯!
廣場上,無數人無法承受這股龐大的威壓,紛紛跪倒了在地上,體內氣血翻騰。
就連劍域少主慕風,道一聖地聖子寧不癲此刻都不禁吐血一口鮮血,臉上滿是駭然之色。
天空上的張鋒如臨大敵,連忙運轉混沌神體,將燕九牢牢的保護在裡面。
千鈞一髮之際,大殿外忽然響起一聲佛號。
“南無阿彌陀佛……”
伽藍老祖輕輕一揮手,一縷令人如沐春風的氣息猶如慈航普度般,將那股膽戰心驚的威壓掃去。
無數人身上的那股沉重的壓力,也驟然舒展。
“程宗主,強搶他人未婚妻,便已是不對,而今即便勝負已分,且未有傷亡,又何必再徒增殺孽。況且老衲感覺天門之主與我有緣,不忍斷了一樁善緣,不如便賣老衲一個面子,恩怨兩清,各不相干如何?”
伽藍老祖雙手合十道。
程昱冷冷道:“說得倒輕巧,我天神宗服侍她這麼多年,難道她就這麼一走了之?我天神宗可不是做慈善的地方,什麼人都收。”
伽藍老祖點點頭道:“程宗主所言,亦是人之常情。既然如此,張掌教無需老衲多言了吧。”
雖然不明白伽藍老祖爲什麼會出手幫他,他可不相信什麼有緣之類的話,拱手道:“多謝伽藍主持,本座明白了。”
除了在華佗等鬼神面前,張鋒一律以晚輩自稱之外,在外面,他爲一方掌教,雖然修爲目前還不及各大至尊,但都是以平輩論交。
看了看小世界中,如今能夠拿的出手的,就還剩十來片世界之樹的樹葉了,當即取出三片,遞到伽藍手中。
“這是本座偶然得到的樹葉,其中蘊含神通規則精華,便當世天神宗對愛妻這些年照顧的補償吧。”張鋒淡淡道。
伽藍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好奇地感受着樹葉上傳來的濃郁靈氣和微弱的神通之力,對於張鋒不禁又好奇了三分,片刻後將樹葉遞到程昱面前,微微笑:“此樹葉妙用無窮,能得三片,已是莫大機緣,程宗主可還滿意?”
“哼!”程昱冷哼一聲,伸手一揮便將三片樹葉盡數收下,伽藍給了他一個臺階下,他也沒有理由還僵持着。
看着衆人道:“今日有勞諸位白跑一趟看了一出笑話,若是想留下的,後堂備有酒水,諸位隨意。若是不留,本座也不挽留,諸位請便吧。”
說着,便不顧衆人的議論,帶着弟子離開大殿。
看到程昱這個模樣,衆人哪裡還有留下的心思,紛紛離開了天神宗。
像慕風,寧不癲等人,目光則是時不時地望向天空,眼中顯得有些複雜。
光憑今天張鋒展露出來的實力,就已經不比他們差多少了。
這讓他們有些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伽藍老祖雙手合十道:“張掌教若是有空,可能金龍峽懸空寺一敘,老衲定當恭候。”
與此同時,伽藍老祖的心中,也和帝陽有着差不多的想法,程昱先前給自己面子不當着這麼多人動手,未必不會在背後下黑手,畢竟張鋒今天直接讓天神宗顏面掃地。
就在張鋒剛走沒多久,那個穿着一襲青色長裙的美貌可愛少女,像是想起了什麼,迅速化作一抹驚鴻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