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歪歪!大神還在修仙呢?修好了記得幫我找
下兄弟昂!”
“嗶嘴一晚上了,還不是你這副身體太弱了,攢滿的天地靈氣催動兩次崑崙鏡就乾涸了,要不然通過崑崙鏡一秒就可以找到你兄弟。”
距離黑風山不遠的一處隱秘洞窟,源源不斷的天地靈氣被吸入其中,往裡一探正是使用姜辰身軀的將臣,姜辰魂魄依舊在神境世界中享受,沐浴在牛奶溫泉中。
“昨天晚上那羣妖魔鬼怪在爭奪什麼啊?鬼哭狼嚎的怪嚇人的?”
“爭奪本神的幾根髮絲罷了。”將臣閉目十分平靜的回答了姜辰。
“咦~論起吹牛逼了!我還能吹搶我腿毛打起來了呢!你的頭髮是寶貝啊?照你這麼說給你剃頭的人不就早發財了。”
昨天晚上的一切都被將臣感知到了,並且貌似產生了一種特別的聯繫。
他的神魂雖然也被天道壓制,但遠沒有肉體被壓制的程度強,將臣自己估計是修煉了幽冥鬼火,磨礪了自己神魂的緣故。
三界之中異火的種類繁多,並且功能和威力也大不相同,天庭火部的掌控大神火德星君,曾經命令火部衆神編撰一本《三界異火錄》便於了天庭對異火的研究。
幽冥鬼火具有灼燒、磨礪靈魂,顯示一生情景之能。三界只有兩個地方存在此火:一是燃燈古佛的靈柩燈中,二是陰界。
燃燈古佛的伴生法寶,便是這靈柩燈,而燈火就是這幽冥鬼火。
靈柩燈的燈芯曾經得道修成人形,不甘西天靜寂、攜帶幾縷幽冥鬼火逃匿至陰界,無意引燃九幽冥篁之氣,將火焰也留在了那裡。
空氣震動的聲音清晰地響起,像是羽翼煽動的聲音,將臣不再修行打坐,站起身來、走出洞窟,對着天空四周凝望,指着一處方向:“走!去那裡。”
“好遠啊!”
“借個交通工具。”
……
原本在幾間平房吃席的男女老少早就走得一乾二淨,桌椅板凳橫七豎八,殘羹冷炙一片狼藉,鬚髮皆白的老頭抽出一條板凳靜靜地坐在給自己立的靈堂前,盯着那遺照和牌位重重一嘆,盡顯落寞。
“不要爲侵略添加任何的藉口,因爲再美好的藉口,都無法掩蓋侵略的本質,如果那些人是屠殺的劊子手,那就是我親自爲他們打造了那把屠刀!”
一隻小黃狗和一隻小花狗搖着尾巴,腦袋輕蹭,依偎在老頭的腿邊。
“老爺子飛那麼快,這一路趕來我兩條腿都酸死了。”
姜忠騎在了一隻四腳發軟的狼妖身上,被送下山來,姜忠拖了一條板凳,屁股往下一坐摔了個狗吃屎。
“哎呦,板凳都乾斷兩隻腳,這是吃席啊還是打仗啊。”姜忠發出感嘆。
姜忠從飯桌上拎起一個酒瓶,搖了搖還有大半瓶的樣子,拿起幾隻酒杯蹲在白澤面前。
“老爺子,沒想到你也是一隻妖,看來也混的不咋滴啊……”
“師傅乃是祥瑞神獸,受世人敬仰、地位極尊,不是什麼妖!”那小黃狗突然齜牙咧嘴反駁。
姜忠心裡嘀咕,把人家黑風山的小妖嚇得大白天都不敢出來,敬仰朝拜個奶奶腿。害!可惜我大哥的屍體怕是找不到了。罷了~人生沒什麼值得迷戀了,早日了斷,說不定黃泉路上還能碰見。
“轟啦啦~”暴躁的發動機轟鳴聲,在耳旁響起,吸引了他們幾個的注意力,姜忠尋着聲音望去,一個熟悉的面孔緩緩靠近。
“啊!大哥!”驚喜錯愕之情溢於言表,手中酒杯灑落一地。
“大神讓我先和我兄弟說幾句話好不好?”神境世界裡的姜辰看到這一幕也是激動不已。將臣將姜辰的魂魄放入肉身,自己的神魂進入神境世界,目光緊盯着白澤。
“阿忠!哎哎!我不會開拖拉機,救命。”姜辰靈魂入體才發覺正在駕駛着拖拉機,一時間手忙腳亂跳下拖拉機。
瘋狗俠一個箭步跨上駕駛位,掛檔、轉向、腳剎一氣呵成穩穩當當停下拖拉機。
姜辰激動地撲向姜忠想來個大大的擁抱,卻被狠狠地被一個騰空二連踢踹開。
“人死不能復生,大哥你就閉眼吧,兄弟我用不了多久就下去找你,黃泉路上不孤單!白澤老爺子我大哥詐屍了快把他收了吧!”姜忠黯然神傷地說着,眼角劃過一絲地淚水。
“他是個活人沒死。”白澤站起身來,揹着手眯着眼睛說道。
姜忠臉色陡然一變:“沒……沒死?”
“艹nm的,我弄死你個狗……”姜辰捂着胸口哆嗦着站起,姜忠立馬上前攙扶。
突然姜辰的氣勢陡然一變,將臣的神魂再次入體。神境世界中響起“我與一故人有要事相商,處理完後你再嘮閒嗑。”
“愛哭鼻子的小白毛,多年不見,是否記得曾經一同遊歷三界的日子?”
白澤上下打量一番眉頭緊鎖問道:“你是誰?”白澤知曉天下鬼神之事,一般的異獸精怪在他面前都是洞若觀火,毫無秘密可言。白澤看了又看,面前這人怎麼都只是一個凡間的菜鳥靈脩,爲什麼會知道他的秘密?”
“我大哥叫姜辰。”姜忠在一旁插嘴。
白澤瞪大雙眼,直愣愣地呆住了,腦子裡像炸雷一般不斷閃過將臣這兩個字,哆嗦着嘴巴問道:“你是將臣?不,你不會是將臣,怎麼可能會是……”
“老爺子你咋不信啊,你看身份證上寫的,國家批准叫的。”
姜忠從軍大衣口袋裡摸出姜辰身份證,懟在白澤的臉上,待他看清上面“姜辰”兩個大字,熠熠閃爍的雙眼又暗淡了下去。
“終究不是將臣,哎!”
“你這老頭真倔犟啊,三頭驢都拉不回來。”姜忠摳着鼻屎吐槽道。
“不,我就是將臣,始祖將臣,今日的星辰輝映太古的緣起,過往的註釋……”將臣與白澤四目相對,流露真情,氣宇軒昂地說道。
“別在老頭子面前吹牛b了,還裝起來了。”白澤表情不屑的啐了一口唾沫。
霎時間神魔氣息涌動,姜辰脖頸處的女媧石外面包裹的黑色物質脫落,懸浮於空中化作人形。
耀金眉似劍鋒,丹赤瞳如紅日,面孔妖異俊秀美,長髮飄揚白杭綢,身上所附的五彩石鎧流竄着神魔氣息。
“啊!我老頭子眼神不好了麼,真的是你麼?。”
白澤伸出顫抖的手,撫摸那寬厚的胸膛,繼而越來越用力轉變爲一遍遍的敲打,狠狠的撲上前去,淚珠順着臉上的褶子一滴滴落下。
“你咋還這麼年輕啊?嗚嗚嗚~我他孃的都成糟老頭了,既然都消失不見,爲什麼又要出現在我面前。”
白澤曾被女媧收服,是女媧手下之一,與將臣交情頗深,後女媧捨身補天后便獨遊於世間,不承認現在天庭女媧宮的那個女媧。
瘋狗俠一臉驚訝,他可從沒見過師傅這般小女子作態,小花提醒倒是像一隻被遺棄很久的小狗與主人的久別重逢,瘋狗俠更是無法理解,此人對師傅如此重要?
“我雖被囚於天外天,但對三界之事並非一無所知,你小子雖被黃帝加封爲瑞獸,但我可以猜到你仍舊混很差,甚至不如從前。”
將臣徑直上前將胳膊搭在白澤肩上,並坐在板凳上,手撫摸着老頭蓬鬆柔順的白髮。
白澤洞悉異獸精怪,包括弱點!如此一來他的處境便十分尷尬,精怪們尊敬白澤但又恨不得他馬上消失,沒有異獸願意與他親近。
“當年黃帝巡狩至東海海濱,與我偶遇,與我把酒言歡無話不談,好似相見恨晚,我也視他爲知己!後來……”
白澤回憶起那件令他揹負第一等惡獸的罵名的事情,如鯁在喉,將臣接着講述。
“後來黃帝說天下大定,百姓本該安樂,卻有鬼怪異獸屢屢作亂,爲了天下衆生,想向你討個應對之法,也就有了那《白澤圖》。”
“我感於黃帝有拯救天下蒼生的胸懷,傾囊相授,卻沒想到人心的貪慾讓所有異獸蒙受災難,驅逐奴役……”
“天下人雖將我推崇於極高的地位,但卻依舊沒有人敢靠近我,他們生怕我帶領異獸精怪報復。”
“黃帝飛昇於天界,我被戳脊樑獨存於凡界。”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是我那一天才明白的。”
白澤語氣漠然,麻木說出。
……
“世上有兩樣東西不可直視,一是太陽,二是人心。”
將臣雙手托住白澤的臉,額頭貼額頭,雙指抹去白澤眼角的淚痕:“所以我們是一樣的孤獨者啊!常與黑夜相伴,也可以倔強地要走出一片光明。”
“和我成爲一名孤勇者吧。”將臣挺起腰桿拉起將臣,頭頂初陽照亮了大地,將臣和白澤互相照亮了自己。
“接下來怎麼做!我聽你的,將臣,我們要幹一番震動天庭的大事!。”
“目前可能有點小困難,幫手不夠!目標未定!修爲暫無!”
剛剛情緒被調動的幾人,還雄赳赳氣昂昂,一瞬間呆滯了,看着不太好意思的將臣。
“哎呀!能量不多了。”撲哧一聲,將臣帥氣的肉身又變成那一小坨黑色物質。
吧唧一下掉在地上,小胖子將臣撥開凝固人羣,把它撿起來熟練地套在女媧石上。
“啊那個……等下他上我身,不耽誤你們繼續吹牛b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