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千雪這幾下點穴,都是以重手將易無道的筋脈全然封鎖,絕無半分留情之意。
被這麼幾下一點,易無道內勁頓時一窒,體內已是感知不到內勁。雖然隔斷了內勁,但易無道肌體上的力量確實依然存在的,一身蠻橫之力除非斷手斷腳,否則再怎麼高明的點穴手法也難以封鎖肉身之力。
但爲了自己的計劃,易無道還是裝鎖一番癱軟樣子,腳步虛浮,身子無力。
看到易無道這個樣子,一衆東皇城弟子都是大喜。江楚歌上前對着易無道胸口打上一圈,猖狂道:“跑啊,讓你跑啊!你不是有能耐嗎?”
說着,江楚歌又對着易無道大腿小腿銜接之處重重一踢,易無道頓時彎折半跪在地面之上。
“將易無道帶走!”劍祖冷冷喝了一聲。
江楚歌又在易無道身上打了幾拳出出氣,這才命令一衆弟子帶着易無道壓回東皇天牢!
沐千雪看着易無道被江楚歌這麼幾拳打下,體內已是受了不輕的震傷,嘴角吐出的鮮血也是將衣襟染紅。微微嘆氣一聲,沐千雪眼中一陣波動,良久似乎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定,身子一閃向東皇山走去。
“這次能擒住易無道還多虧幾位大師的功勞啊,來這是三位的酬勞。”劍祖從後面弟子手中拿出三株藥材,這些藥材各個都是靈氣四溢,品級顯然不低。
“劍祖果然信守承諾,三株藥材皆是靈位中品。”那位大哥點了點頭:“此間事情也是解決,我等也該回去,還請劍祖解除殘神劍陣。”
劍祖微微一笑,拿出一道令牌,靈氣打入其中,隨後從令牌上傳來一道藍色光柱直衝蒼穹,只聽嗡的一聲,整個東皇城外面的藍色光罩都是一顫,不過多時就像霧氣一般散開。
三人衝着劍祖拱拱手道:“若是日後還需我等幫忙的,劍祖直接找我們三兄弟便是。”
劍祖點點頭,笑呵呵的跟三人道別。在這三人身子剛剛消失在東皇城外面,劍祖臉色立刻轉爲陰森,吩咐一旁的江楚歌道:“這三人留不得,你動作利索點,別讓旁人察覺。”
江楚歌如何不明白師傅心意,點了點頭道:“放心,弟子定會讓師傅滿意的。”
“至於那三株藥材,也別拿回來了,免得讓人起疑。”
江楚歌點點頭,隨後提劍便出去。
易無道被一羣弟子壓在了東皇天牢之內,再度回到東皇天牢,易無道還有一種懷念之情。上一次在此,每日都有蘇嫣然送酒送菜,跟傅雷天天對飲,倒是暢快之際,而如今竟然當真是成爲東皇劍派的階下囚。
一衆弟子在這裡捆上了數跟大腿粗細的鐵鏈,將易無道的脖子雙手雙腳全然捆綁,看做完這一切之後,那些弟子還拉扯了
一下鐵鏈的承受力,看到在一八脈之力的弟子拉扯之下,這些鐵鏈依然是穩如磐石,這才滿意點頭。
易無道擡眼看過去,看到東皇劍派弟子並未走全,還留了三名弟子在這裡把守。
嘴角揚起一道淡笑,想不到劍祖竟是這般看重他。
“吾乃東皇授劍之師,誰人敢搶?”
便是在易無道剛剛被束縛在這裡沒多久,東皇天牢內中就傳來了一陣叫喊之聲。這聲音易無道竟是極爲熟悉,扭頭看過去,卻見一污頭垢面的老者從內中跑出來,神情癲瘋,手舞足蹈,口中只是喃喃道:“吾乃東皇授劍之師,誰人敢搶?”
“臭老頭,吵什麼吵?”上面一名弟子訓斥道:“楊萬里,你趕緊閉上嘴巴,小心待會不給你飯吃!”
那老頭嘻嘻一笑,看了頭頂上那幾名弟子,伸出手指搖頭道:“吾乃東皇授劍之師,誰人敢搶?”
想不到這位老者竟然是昔日稱霸東皇劍派的楊萬里,萬萬想不到竟是落到這般田地!
其實當日楊萬里跟易無道打賭輸了之後,就被劍祖關在東皇天牢。東皇天牢之內有幻陣,楊萬里本就心事重重,如何能躲得過幻陣?是以竟是在幻陣之中迷失,後來就瘋掉了。
易無道冷冷看着落到這般田地的楊萬里,哼聲道:“全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
“說得好,全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人!”頭頂上傳來清朗之聲,同時把守在上面的弟子恭聲道:“參見劍祖。”
劍祖跳入東皇天牢,微笑着看着易無道:“你落入我們東皇城手中,也全然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我易無道從來都是你敬我一尺我回你一丈,但你若犯我分毫,我屠你全宗!”易無道淡淡道。
雖然是淡然出聲,但聽到劍祖耳中,還是讓劍祖心中一陣心悸。怒哼一聲,擡手便是一巴掌打在易無道臉頰上:“都是這個時候了你還最強。”
這一巴掌打下去,易無道口內頓時全是鮮血,呸的吐出一口血沫,笑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抓我的目的?”
劍祖心中一急,急忙在周圍設立了一層隔音屏障,將天牢跟外面阻擋開來。劍祖這才放開道:“易無道,我也不跟你囉嗦了,你若是想活命就將你那份山河圖給我,否則我有一千種方法弄死你!”
易無道被擒住之後,身上的乾坤戒和兵刃全然都被收走。劍祖本想山河圖那等重要東西,易無道定會隨身攜帶,可是翻遍他整個乾坤戒,也沒找到山河圖,這纔過來逼供易無道。
易無道微微一笑道:“望月樓不是還有一些痕跡嗎?你大可去臨摹一下,看能否破解山河圖。”
這個法子劍祖早已嘗試過,但望月樓上的山河印記已是被易無
道毀去大半,根本無法拼合。劍祖還是去找尋了之前那畫匠,讓他按照毀去多半的山河印記復原,但山河圖背後的印記太過繁多,縱然是這畫匠也是能復原出一些印痕,通過這些印痕,劍祖只能看出,一個標記地點是在鬼蜮山脈,而另外一處似乎是東皇城的懸天河,但卻不知道什麼意思。
“易無道你到底說還是不說?”劍祖一邊逼問,一邊來到易無道身前,將易無道全身上下都是摸了一遍,想要找尋山河圖。但他找了兩遍,裡裡外外都是找找了,但哪裡有山河圖的影子?
拿出一隻匕首,劍祖看也不看直接插向易無道的掌心,匕首帶着巨力竟然將易無道的左掌狠狠頂入後面岩石之中。
“這你都不說嗎?易無道,你若是說了便有機會活命,可你若是不說,我寧可不要山河圖,也要一點點折磨你到死。”劍祖嘴上說着,手上也是用力旋轉,那插入易無道掌心處的匕首頓時掀出一堆血肉。
卻看易無道嘴角帶着淺笑,眼眸之中沒有任何波動,任憑劍祖這等高深修爲,也看不出易無道潭水般深邃的目光之後影藏了什麼。
劍祖手掌再加大幾分力道,這一次匕首是直接穿透易無道的掌心,匕首轉動的時候已是可以聽到刀刃跟手骨摩擦所發出的咯吱之聲,這刺耳的聲音聽到劍祖耳中,也是感到一陣酥麻,體表上微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易無道哼笑一聲道:“就拼這些你就要逼供了?等下次我將你擒住了,定然要好好教教你什麼叫做逼供!”
聞言,劍祖頓時大怒,拿起匕首又向易無道的另外一個手掌刺過去,匕首又將另外一隻手掌刺穿。但讓劍祖吃驚的是,易無道自始至終臉色都沒有變過一分,似乎根本不將這些疼苦放在眼中。
便在劍祖怒氣連連時,天牢之中突然冒出一個人影緊緊抱住劍祖,連聲叫道:“吾乃東皇授劍之師,誰人敢搶?”
這突然冒出來的人正是楊萬里。劍祖被他着實是嚇了一跳,當看清來人之後怒然道:“你個廢物,給我滾到一邊去!”
胳膊奮力一甩,楊萬里就被甩了出去,吐出一口血昏過去。
“易無道,你一日不吐露出來,我就折磨你一日。我不信是你的身體硬,還是我的手段狠辣!”留下這句話後,劍祖也便離開此地。
只是又過一陣,冒出三名東皇城弟子,一臉壞笑的看着易無道:“我等奉了劍祖之命,要讓你日日夜夜都受折磨,別睡覺不可吃飯,直到你乖乖認罪!”
不讓睡覺不讓吃飯,這一招倒是比在易無道身上插上幾刀更爲狠辣。人在精神疲憊之際,最是容易崩潰的,而劍祖讓東皇城弟子十二個時辰都不讓易無道休息,除非是精神力強大之人可以抗住,常人誰能堅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