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愕問道:“這便是你冰火相容的好處?”
易無道心情暢快,哈哈笑道:“好處還很多,以後再告訴你。現在我餓了,你快些來給我餵飯吧。”說着又躺入被窩之中,變成一副重傷難起的樣子。
沐千雪幫助易無道對抗冰火氣息,從深夜一直到到第二天正午,整整用了六個時辰,兩人都是一點食物未食,被易無道這麼一說,沐千雪也感到自己獨自有些飢餓。
白了易無道一眼,道:“你此刻傷勢已然痊癒,還用我餵你?自己愛吃不吃。”說完話便去廚房,沒多一會端了些飯菜進入房中。
不得不說谷家的伙食當很很是美味,飯菜飄香,易無道屯了吞口水,忍不住問道:“你師父臨走是分明說讓你好生伺候我,只要我要求不夠分,你要盡數滿足,難道你此刻要違背師命?”
沐千雪冷冷一笑,自顧自的吃,並不理會易無道。
易無道無奈嘆氣一聲:“早知如此,傷勢還是不要痊癒的好。”
走下牀來自己拿着一塊大肉就咀嚼起來,只感肉感豐富,美滋美味,足足吃了半盤子方纔滿足的拍拍肚子。
之後的幾天中兩人便在房中足不出戶。沐千雪除了吃飯便是練劍,而易無道也是運氣調整剛剛穩定下來的冰火氣息,偶爾跟沐千雪說上幾句話,但對方卻是不理會自己。
最後易無道只能藉着指點她劍法之命與她聊天。沐千雪跟易無道所說之話全然跟劍法有關,無關的一概不理會。
便是這樣,等到第七天。劍十三的身影再度出現在房中,進入房後就一副呆呆的樣子看着易無道。卻看易無道躺在牀上生龍活虎的吃着烤肉,另外一隻手則握着望月酒,時不時小酌一口。
“你、你傷勢已痊癒?”劍十三一副看怪物的目光看向易無道。
易無道咧嘴笑道:“好是好了,這腿腳卻是不方便行走。以後還需沐千雪攙扶着。”
“嘿,想不到你小子身體素質這麼強勁,短短七日就將別人需要一月癒合的傷勢給治好。”劍十三越看越是歡喜:“我門下若是有你這弟子,哪裡不愁進入劍閣內門啊。”
易無道擦擦嘴巴,搖頭道:“我並非你弟子,也不會加入劍閣。”
“你小子也太坐井觀天了。好,這次我們師兄三人的比劍,我帶你見識見識,劍閣的劍法究竟如何精妙。”劍十三招呼旁邊的沐千雪道:“咱們收拾收拾東西,去藏劍峰。對了,這臭小子腿腳不好使,你攙扶着他。”
沐千雪瞪視易無道一眼,但還是恭敬點頭答應下來。走到易無道身前冷冷道:“我看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易無道將手搭在她肩膀上,輕聲笑道:“如今你師父可是將我視爲寶貝,你怎麼能怠慢於我?哎呦!”
沐千雪狠狠在他腰間掐了一下,隨後攙扶易無道出門。
藏劍峰坐落於南越國的北面,離谷家距離有些遠。外面早就有人備好馬車,等候三人。
沐千雪御馬,易無道和劍十三兩人在車廂內。
劍十三一把抓住易無道的手臂,微微試探一下,變色道:“你體內傷勢當真痊癒。腿腳不靈活也是假的!”
易無道咳咳道:“內傷是好了,但因爲臥牀時日過久,所以走路有些生疏。”
劍十三微微一笑,湊到易無道耳邊低聲道:“你是不是看上我這冷冰冰的女弟子了?”
突然被劍十三這麼一問,易無道老臉也是一紅,不承認也不否認。
“臭小子,你真當我老糊塗不成?”劍十三將聲音放低:“只要你入我門下,我幫你撮合。”
易無道早就想到這老頭子爲了拉自己如他門下,什麼“手段”都會使出來。搖頭道:“我不會拜你爲師。”
劍十三佯裝憤怒:“你以爲我將你留在她房中,讓他好好照顧你是隨意舉動嗎?你小子可不要不知好歹,我這女弟子冷然絕情,若不是我吩咐她細心照顧你,她纔不會理會。”
易無道嘿嘿一笑,閉目眼神。
劍十三怒哼了一聲,氣道:“軟硬不吃。等到了藏劍峰你看到我師兄弟的劍法時,可別求着拜我爲師。”
三人連連趕路,等到了第三日就已經來到了藏劍峰。
易無道從馬車中出來,看到藏劍峰就是一個單獨的山峰,遠看如同一柄長劍直插而下,周圍更是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奇怪道:“你們師兄弟比劍,怎麼跑這麼遠?”
劍十三回答道:“主要是這一次劍閣測試是在藏劍峰,是以我師兄三人就就近選擇在這裡比試。”
三人沿着山路上去,走到藏劍峰頂峰有一個涼亭上面寫着“藏劍”兩個字,此刻涼亭上已是坐了四人。其中兩名是老者,歲數跟劍十三一樣大,而另外兩名則是二三十歲的年輕弟子,人人腰間都是配着長劍,一身劍氣更是凝而不發。
“嘿,劍老三你終於來了,我二人可是等了你有些時間了。”一名穿灰袍子的老者笑道。
另外一名白袍老者目光看向易無道和沐千雪,問道:“這一次你還帶了兩名弟子來對劍嗎?”
劍十三嘿嘿一笑:“這一次我保證贏你們二人。”
“劍老三,你的谷玉明弟子呢?聽說被人給活生生嚇死了,哎……真不知你之前看重了他哪點好,偏是要收他爲徒。”
“易水寒,我這人最喜歡擡槓子,你們說不行我偏要收他,你們說好的我偏是不要。這樣勝你們方能現出我對劍法領悟之深。”劍十三憤憤然道。
另外一名白袍老者搖頭道:“自從你收了谷玉明弟子後,每年比試都是你輸。這劍老三、劍老麼的稱呼你是擺脫不了了。”
“風清揚,這一次我就讓你們看看我新收的徒弟如何。”劍十三揚着眉頭道:“這女弟子是我剛收的不到一個月,我將劍法劍理全都說給她聽,她一聽就懂。若是能勝你們的弟子,那必然說明我的劍法比你二人高深!”
風清揚和易水寒雙雙看向沐千雪,打量了一番方纔道:“這女弟子才學你一月劍法,而陳無回、李默然兩人都已學了我二人十年劍法。我師兄二人也不佔你便宜,只要你這女弟子能在他們二人手下擋住五十招,便算你贏。”
劍十三哼聲道:“我豈會佔你們的便宜?贏了就是贏,哪還有什麼幾十招。”
易無道看到他們師兄三人雖然誰也不服,可言語之中卻隱隱暗含同門之情,這比劍也並非當真是要比個兩敗俱傷,似乎只是出口氣。
“咱們誰先?”劍十三問道。
李默然恭聲道:“劍前輩,您這名女弟子是後來之輩,便讓我跟陳無回先行比試。”
劍十三點點頭,跟易水寒、風清揚三人坐在涼亭的凳子上,雙目注視着李默然和陳無回兩人。
“喂,臭小子你給我過來,老老實實看看我們劍閣的劍法。沐千雪你也好好看看師兄的劍法,待會定要折折他們銳氣。”劍十三招呼易無道和沐千雪過去。
易無道也不分尊卑,一屁股坐在劍十三身旁。這倒是讓易水寒和風清揚微微奇怪:“這人不是你的弟子?”
“我劍十三的事,難道都要跟你們說嗎?”劍十三哼聲道:“看比劍。”
卻看涼亭外,李默然和陳無回兩人解下腰間佩劍丟在一旁,從旁邊的樹上折下一截樹枝,而後雙雙躬身,方纔抖動樹枝攻了過去。
易無道看到這兩人舞動樹枝之下並無半分力道,也是明白過來劍十三等人比試的是劍招,而不是靈氣。
“臭小子,你可別看他們劍招沒威力,就小看劍閣。那是因爲我們師兄三人比的是劍招劍意,而非靈氣。”劍十三一邊說一邊爲易無道解釋道:“我跟易水寒、風清揚一同成爲劍閣的幾名弟子,入門後劍閣給了我們三人一套一模一樣的劍譜,雖然內中招式全然一樣,可等練習時方纔發現,那劍譜內的劍法之妙,劍招之活,都是極爲難見。”
“這等高深劍法自然是有我三人不懂之處。每每都會相互交流各自經驗,初時還好,到了各自領悟不同,分歧就越老越大,你說你的我說我說的,誰也不服誰。後來便定了這規矩分出高下,那是要看看究竟是誰對劍法的領悟是對的。”
易無道微微一笑,道:“劍譜哪有什麼對錯之分?便是撰寫這劍譜的人,那也分不出對錯啊。世上之劍,只分強弱,不分對錯。”
劍十三等人聽聞之後,身子都是一驚。風清揚和易水寒目光轉到易無道身上,點了點頭道:“想不到這位小兄弟對劍法要理理解頗深,你跟劍老三是什麼關係?”
不等易無道開口,劍十三便搶答道:“這是我新收的弟子。嗯……只是還沒授他劍法而已。”
易無道微微一笑,也不揭穿他。
場中對劍的李默然和陳無回,縱然都沒有動用靈氣,那也是你來我往,在幾人說話間已是對了近百招。
易無道仔細查看他二人的劍法,越看越是奇怪,兩人所使劍法本源是一樣的,可似乎那本源就有些殘破。
心中一凜,知道那劍閣給劍十三師兄三人的劍譜,沒準便是一個殘譜。這種事情在萬年之後的劍宗更是常見,高深完整的劍法都在內門弟子掌控之中,而外圍弟子所修煉的劍法都是殘篇或是次品。以此來達到內門弟子掌控外門弟子的命運!
是以,衆多外門弟子之中,只有很少的人可以進入內門,而進入內門之人的劍道天賦也絕對是萬中無一,常人所不能及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