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這時,呂厚也意識不到,蕭景元在心中腹誹他,反正一臉的得意,揉搓着下巴,眼中盡是睿智的光芒:“這叫,一舉兩得,以逸待勞,坐享其成。”
“不過,也有關鍵的一點……”
呂厚皺眉道:“蜂族妖靈之中,也要有能與月心匹敵的高手才行。要不然,月心翅膀一扇,再多的蜂人,也不夠颳走。”
“放心,肯定有的。”
蕭景元提醒道:“兩族,肯定是勢均力敵,纔可以和平相處。要是哪一方,徹底佔據了上風,根本容不了對方的存在。”
“這倒也是……”呂厚輕輕點頭,他纔想繼續分析。
旋即,驟然生變!
冷不防,在遠處的天際,飛來了密密麻麻的箭影。槍林彈雨似的飛箭,鋪天蓋地涌來,彷彿電馳一般,轉眼就射向兩人。
“不好……”
等密集的飛箭,快要臨身了,呂厚纔有所察覺,臉色大變。
“嗚!”
風嘯輕鳴,在蕭景元的身上,立刻綻放龍雀環的光暈,把一片片箭簇,擋在了三尺之外。
旁邊,萬千青錢,也在呂厚的操縱下,化成了一幅厚牆。漫天飛箭馳來,也無非是撞在牆壁上,擦起絢爛的火花而已,傷不了他分毫。
不過,兩人的臉色,卻變得有些沉重。
畢竟,這飛箭來襲,也說明了一點,敵人來了。
片刻工夫,兩人就看到了,在天際出現了數千黑影,這些黑影無聲無息,飛馳而來,氣勢洶洶,來者不善。
“蜂族的妖靈。”
蕭景元目光凝聚,沉聲道:“來這裡幹什麼?”
“肯定沒好事。”
呂厚眉頭如鎖,已經做好了開戰的準備。
畢竟,這些蜂靈妖靈,好像對於他們,沒什麼善意。
人家常說,一言不合,就怎麼怎麼的。可是蜂族的妖靈,一看到他們兩個,連一句話都懶得說,直接襲擊。
這樣的作派,很難讓兩人相信,這是一場誤會。
另外,在數千妖靈,撲飛而來的同時。天空之中,又出現了層層疊疊的飛箭。其間,還夾雜了密密麻麻,細若髮絲,尖銳無比的牛毛針。
飛箭與長針,鋒銳似芒,寒光閃爍好像繁星。
兩人就算祭起了法寶,可以把這些攻擊擋下來。但是,飛箭與長針的數量太多了,也讓他們感覺有些吃力,不由得慢慢退後。
才退了幾寸距離,蕭景元忽然感覺到,身後驟然一空。一股奇異的失重力,讓他駭然吃驚,意識到其中的不對……
不過,當他感覺不妙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因爲這時,山巔宮城的光暈,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爆長了幾圈,恰好把兩人納入了光環之內。
這一瞬間,天空之上彷彿出現了一輪皓月,然後化成了一張吞天巨口,再一口把兩人吞沒其中。
猝不及防之下,兩人根本沒有半點掙扎的餘地,就已然身陷囫圇。
適時,蕭景元只是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就發現,眼前的飛箭長針,陡然消失無蹤。不過,無盡的漆暗,卻把他湮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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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情形,就好像是從光明的山頂,淪陷入無盡深淵中,十分無助。
蕭景元身心凝滯,多少也有幾分恐懼感。不過,他還算沉穩,連忙收斂了全部情緒,高聲叫道:“呂道友,呂兄……”
沒有迴應……
黑暗之中,靜悄悄的,沒有絲毫的聲響,更沒有半點回音。
他好像身臨太空,四周不着力,更沒有聲波傳蕩,他孤零零的飄浮着,顯得格外的無助。
一股壓抑的情緒,迅速涌入了心頭,讓他覺得十分悲涼。
“……不對!”
倏地,蕭景元心頭一顫,胸口中的河車,還丹田中的劍煞,冷不防震了一震,也讓他瞬間清醒過來。
這一剎那,他感覺額頭冒了一層冷汗,也意識到自己似乎中了暗算,受到了特殊的影響。
他的心志,還算是比較堅韌。就算身臨困境之中,也不應該輕易產生悲觀的情緒纔對啊。
可是現在,他忽然變得消極起來了……
一瞬間,蕭景元心中凜然,龍雀環直接懸掛頭頂,從空中降落一層層波光,把他身體罩住,再散發清涼的氣息,讓他時刻保持清醒的狀態。
果不其然,這個時候,他的靈覺清晰,也立即發現了,在漆黑的環境之中,有一絲絲一縷縷詭異的氣機在流動。
這些詭異的氣機,不斷的在侵入過來。好像是針對自己的情緒,施加微妙的影響。幸好有龍雀環的抵擋,纔沒能讓它們得逞。
蕭景元心中沉凝,也知道自己在蜂族妖靈的逼迫下,最終還是掉落到了聖靈宮城之中,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只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宮城……非比尋常。
他嘗試取出玉圭,注入了法力,想聯繫方少白。可惜,無論他怎麼嘗試,玉圭卻毫無動靜,一點光芒也不見。
顯然,可能是由於某種禁制的存在,把玉圭的信號屏蔽了。也難怪,之前他發了許多信息給方少白,卻沒有任何的迴應。
“少白,呂道友,杜前輩,流蘇仙子……”
蕭景元皺眉,乾脆找了個方向,一邊摸索前行,一邊大聲叫喚,期望能夠有所發現。
他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一點一點前進。
然而,他也弄不清楚,自己身在宮城的哪個位置。反正,他運足了目力觀望,只能夠看到,上下四方十幾米的範圍。
這範圍內,盡是漆黑一片,根本沒有任何事物的存在。
所以,他很懷疑,這是不是傳說中的黑獄,叫天天不應,喚地地不靈,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四周寂靜無聲,真是讓人毛骨悚然。
總之,蕭景元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壓力倍增。他甚至在想,寧可落入到某個陷阱算計之中,被人追殺襲擊,也好過在這鬼地方受心理壓力之苦。
身陷小黑屋,猶如關了禁閉,很容易把人逼瘋的。
蕭景元喘了一口氣,努力屏氣凝神,把各種胡思亂想拋在腦後。他穩定心神,步步爲營,慢慢的前行。
冷不防,一點幽暗的光芒,就飄入了他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