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破月弩!”
羽衣少年纖手一扣,流彈就落在了黑龍血盆大口之中,然後就轟轟烈烈一炸,形成了萬千迷離煙火。
一縷繼煙火,卻是熾烈的青白火焰,一朵朵焰火,猶如附骨之疽,一旦沾在了身上,就熊熊燃燒,普通的泥沙河水,根本撲不滅。
況且,黑龍的喉嚨大張,恰好有許多火焰,趁機涌入到他的腹中。高溫火焰燃燒,也讓他吃盡了苦頭。
滋滋滋……
轉眼間,一股燒焦的氣味,就在黑龍身上散發出來了。
不過,好景不長。見勢不妙之後,黑龍連忙蜷曲成團,一塊塊鱗片隨之掉落,龐大的身軀,也逐漸的收縮。
看模樣,他是打算恢復人身,以解決這焰火之憂。
“快走……”
剎那,羽衣少年一掠,出現在蕭景元的旁邊,俏臉似嗔似笑,輕輕挽起了蕭景元的手臂,然後招呼另外兩人,趕緊撤退。
這時,燕凌雲與葉知秋,也傷得不輕,根本沒有落井下石的實力。所以,對於羽衣少年的決定,肯定沒有反對的意思。
“嗖!”
金色的小舟,再一次橫亙於天空。小巧的飛舟,靈巧的一轉,就把衆人抄起,然後猶如一尾小魚,瞬間消失空中。
橫行頭陀還在妖變之中,清理身上的火焰,追之不及。所以,只得憤恨咆哮:“你們給我等着,不把你們挫骨揚灰,誓不爲人……”
橫行頭陀的聲音盪開,蕭景元等人卻已經聽不見了。
說實話,這次很驚險,要不是橫行頭陀高傲大意,開始的時候,沒把幾個人放在眼中,沒拿出全部的實力。
蕭景元等人,就是捉住了這個時機,予以重創。
這樣的時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等到橫行頭陀恢復如初,再多幾分認真,那麼碾壓他們幾個,絕對不成問題。
就是明白這點,羽衣少年才趁機逃之夭夭。
金色小舟,在虛空之中游走,幾個搖擺之後,已然出現在千里之外。然後,再鑽入到海底深處,匍匐而行。
在海水的掩蓋下,一切氣機痕跡,變得極爲輕淡。
就算橫行頭陀追蹤尋來,也要費一些心思力氣,纔能有所發現。不過,等到那個時候,小舟恐怕已經走遠了。
當然,從外面來看,小舟確實小,但是壺小乾坤大,芥子納須彌。
在小舟的內部空間,卻是樓船似的,十分的寬敞。
此時此刻,蕭景元等人,就躲藏在寬敞的船艙中,盡顯狼狽之象。
燕凌雲與葉知秋就不必多說了,被橫行頭陀轟到了湖底,差點丟了小命。而蕭景元,又是爆發,又是逞強駕馭龍雀環,身體中的經絡,也快要崩潰。
所以,這個時候,他只能躺着,全身動彈不了。甚至於,在皮膚毛孔中,還滲出微微的血水。
見此情形,羽衣少年秀眉凝蹙,埋怨道:“你總是這樣……幹嘛動不動,就要拼命……”
“不拼命,只能等死了。”
蕭景元微笑道:“況且,你就在旁邊,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個老魔頭傷害你吧。”
“哼……”
羽衣少年亦嗔亦喜,隨即纖手一揮,身上的羽衣隨之變化,在盈盈清光之間,逐漸化成了素雅的襦裙衣裳。
一時之間,有幾分英氣的臉龐,也隨之變得格外的嬌俏。在她的耳垂中,更是多了一雙明月璫。
明潤的光澤,與她雪膩的肌膚爭輝相映,光彩奪目,美不勝收。
看到這個變化,蕭景元的目光,也有幾分迷離。他心裡盤算了下,大概有三四個月沒見了,卻感覺過了許多年。
不必多說,秀麗的少女,就是易姝。
在蕭景元灼熱的目光注視下,易姝微微的低頭,臉邊升騰淡淡的紅霞,輕聲問道:“你怎麼也出海了?” wWW● t tkan● C○
“找你……”蕭景元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或者,這纔是心裡話。找到了杜南山等人之後,他卻不急於返回中原。除了天師教和竹山教的因素外。
最大的目的,恐怕是想碰一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在東海,找到易姝的蹤影。畢竟,他可是清晰記得,易姝說過,她家就隱居在東海。
只不過,東海茫茫,數百萬裡海域,無數的島嶼星羅棋佈。就算是常年居住在東海的散仙,也不敢說熟悉東海每一寸領域。
所以,他也不敢抱多少希望,一切隨緣。但是,沒有想到,天隨人願,他真的遇到了。
這一次,蕭景元決定,不再放手。
“你這個人……撒謊不打草稿。”
聽到這話,易姝又羞又喜,俏目微微一白,飽含了萬種風情,就好像爛漫的鮮花,在漫山遍野綻放,幽幽風華,絕世而獨立。
“當初叫你來,你不來……現在又……說這個。”
易姝嬌嗔道:“你覺得,我會信嗎?”
蕭景元臉色一白,頓時沒了聲音。不是他不想解釋,只要是心頭一急,就引發了身體的傷勢。一股股亂流似的力量,再也不受他的控制,直接爆發了。
“噗!”
瞬時,蕭景元胸口一悶,就直接噴出一口熱血,整個人在抽搐。
“你你你……”
易姝見狀,立時急了,連忙攙扶蕭景元,慌張道:“你怎麼了,怎麼回事……不要嚇我……我沒怪你……”
蕭景元悽然一笑,面如金紙,斷斷續續道:“沒事……爆發的……後遺症……給我一點時間……讓我休養……幾天,就能……能恢復……”
易姝沒聽,小手搭在蕭景元的脈搏上,稍微的診斷之後,俏臉就變了,憂急如火:“不行,問題很嚴重……回去,儘快治療……”
說話之間,易姝掐了一個指訣,在她柔嫩的指尖,立即浮現一抹熾白之光,把蕭景元籠罩起來。
白光如水,滲入到他的身體中,幫他梳理混亂的真氣,安撫傷勢。
旁邊,燕凌雲與葉知秋對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如一。但是,他們心裡也有幾分感嘆,同樣是傷患,同樣是流了血,出了力。
爲什麼,這待遇卻差了那麼多,天壤之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