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道友,在下風離子……”
此時,那個人憨笑問道:“遁甲宗門下,不成器的弟子。”
“遁甲宗……”
蕭景元有些意外,更有些驚奇。這宗門,在修行界之中,名氣也不上。儘管不管頂級的大勢力,但是由於首屈一指的特性,也讓人印象深刻。
最起碼,大家都知道,遁甲宗的弟子,最擅長各種遁術。在同等級實力的情況下,一個遁甲宗的弟子,一心想要逃亡,誰也攔不住。
“原來是遁甲宗的風道友,久仰久仰!”
蕭景元腦海之中,浮現遁甲宗的一些資料,口中客氣的同時,也有幾分迷惑:“不知道風道友,有什麼吩咐?”
“不敢,不敢。”
風離子笑着說道:“主要是想問下,道友此行,到底是支持哪一方?”
“嗯?”
蕭景元一怔,肯定沒搞清楚狀況。不過,他也不想繞彎子,直接道:“風道友,不好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呃?”
風離子也愣了一愣,上下打量蕭景元之後,遲疑道:“道友,你是不是閉關了許久,纔出來?”
蕭景元眼睛一眨,立即點頭道:“算是吧,我在南疆遊歷,在深山老林之中,呆了很長時間,現在纔回到中原。”
“所以,對於一些事情,也不太瞭解。”蕭景元趁機打聽道:“怎麼,聽風道友的意思是,最近中原發生了什麼大事?”
他立馬想到的,就是血妖禍害天下,正邪雙方聯手,一起絞殺血妖。
“難怪了……”
風離子頓時笑道:“如此,那我就給道友,好好說道說道。最近中原,確實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請賜教。”蕭景元很客氣。
“好說,好說。”
風離子沉吟了片刻,才措詞道:“這事,要從兩年前說起……”
“兩年?”
蕭景元心頭微驚,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對,兩年前。”
風離子點頭道:“兩年前,龍虎山天師教與竹山教的人,去了一趟東海,也不知道怎麼招惹到了東海散仙。”
“然後,一幫東海散仙,就成羣結隊,打上了門,興師問罪。據他們說,兩教的人在東海之中,無罪不作,濫殺無辜,殘害生靈。”
“在事發之後,更殺害了不少東海修士,罪惡滔天。”
“對此,天師教與竹山教,肯定不會承認。反過來控訴,這是東海散仙們的污衊,一派胡言。”
“雙方,誰也說服不了誰,自然發生了大戰。”
風離子感嘆道:“第一次大戰,東海散仙準備不足,輕易被天師教的人打退了。然後,隔了大半年,東海散仙聯合南海散仙,繼續捲土重來。”
“不過,天師教的人,也早有防備。與竹山教,一起聯合了其他宗門,把東海南海散仙,打得潰敗。”
風離子輕聲道:“現在,又過了大半年,東海散仙又繼續前來,也不知道聯合了多少高手,反正聲勢不小。”
“第三次鬥法,就要開始了。”
風離子嘖聲道:“那個場面,肯定十分熱鬧。”
“所以說,你們是來看熱鬧的?”
蕭景元的心情,一時之間變得十分複雜,忍不住開口道:“難道說……這大戰的背後,就沒有什麼幕後黑手?”
“我的意思是,這可是修行界的大事,難道說崑崙、羅浮之類的修行大派,就沒有人站出來主持公道?”
“呃?”
風離子一呆:“沒有啊……不過,聽你這麼一說,這事確實有些奇怪……誒,可能在他們眼中,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吧,沒必要計較。”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考慮的,反正一直也沒出現……當然,不出現更好。畢竟,這可是修行界一大盛事,更是不可多得的機緣……”
“你說什麼?”
蕭景元驚詫道:“機緣?”
“對,機緣。”
風離子立時笑了,輕聲道:“道友,你不要奇怪,你有所不知,這一場大戰,對許多人來說,確實是不錯的機緣。”
“……怎麼說?”蕭景元請教起來,他糊塗了,真不知道,這明明是攪亂修行界安寧的大事,怎麼成了風離子口中的機緣。
“道友,此事很好理解的。”
風離子輕笑道:“你想想看,大戰一起,肯定要消耗海量的資源吧?東海散仙且不提,自然有他們的渠道。”
“但是,天師教與竹山教,縱然家大業大,但是也經受不住少量的消耗啊。所以,爲了儲備足夠的法符丹藥飛劍之類,肯定要向其他宗門求助。”
“這自然不是白求助的,肯定要拿出真金秘銀來換……”
“所以,在短短的兩年時間,許多小宗門,就是靠着給天師教提供支援,就賺得個盆滿鉢滿,門下的弟子,都抖了起來。”
風離子不無嫉妒道:“暴發戶!”
“呃……”
聽到這熟悉的詞語,蕭景元頓時十分無語。隨即,他又點了點頭:“從這個角度來說,這場大戰對一些宗門來講,確實是不錯的機緣。”
“不過,那是宗門的角度而已,對我們單獨的修士來說,好處也應該沒有這麼明顯吧?”
蕭景元質疑道:“甚至說,還可能有什麼危險。”
“富貴險中求,修仙求道,還怕什麼危險?”
風離子嘿嘿一笑,淡然道:“修行之道,就該勇猛精進,貪生怕死之徒,永遠不會有什麼前途可言。”
“……也是。”
蕭景元眉頭一揚,問道:“所以呢,你們一個個人,聚集在這裡,是準備在他們大戰之時,渾水摸魚,趁火打劫,撈上一筆。還是說,打算協助其中一方,結一個善緣,以待將來的好處……”
“哈哈,哈哈。”
風離子頓時大笑:“道友,你果然是聰明人。我沒看錯,也沒找錯人啊。你猜得對,如今龍虎山方圓數千裡範圍內,可謂是風雲際會,魚龍混雜。”
“天下宗門,各門各派,或明或暗,都來了不少人。”
風離子嘴角之中,掠過了一抹嘲諷之意,不過一瞬而逝。他的臉上,依然是一臉憨厚的笑容:“儘管有許多的人,但是大概分類的話,的確如同你所說的,非此即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