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詭異離奇的一幕,衆人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就連頭顱都被砍掉了,竟然還活着?甚至在那顆猙獰的頭顱上面,還被洛陽鏟幾乎切成了兩半,可是那個孩子,竟然還能眨巴着眼睛,用一種近乎譏諷的笑容瞅着他們。
這一刻,趙長安感覺人生是黑暗的。
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眼皮子直跳,良久才扯着嘴角問道:“這尼瑪除非用坦克來把他給轟成渣渣,要不然還是會復活的吧?”
一旁,犬首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除非真的飛灰湮滅了,不然的話,他的身體,還是可以恢復的。”
說到這裡,只聽那個小孩淒厲的尖叫一聲,聲音刺耳難聽,好似指甲在摩擦黑板一樣,讓趙長安都忍不住冒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咻!
這時候,只見小孩的頭顱一轉,然後,那具沒有頭顱的屍體,突然從遠空飛來,瞬間和小孩的頭顱連接在了一起。
而後,洛陽鏟咔嚓一聲,從小孩的臉上掉了下去,敲打在地上,傳來“叮”的一聲。
而小孩被切掉的半邊臉,也是詭異的扭曲了起來,不到一會兒的功夫,他又恢復了那副可愛天真的模樣,只是聲音,卻是有些怨毒道:“你們是壞人,你們要殺我。”
衆人的臉色很難看,就跟吃了死蒼蠅一樣。
趙長安吞了口口水,趕忙搖頭解釋道:“沒有,我不想殺你的。是他們想殺你。”
說着話,趙長安很沒有義氣的指着十二生肖道:“就是他們,你看到了沒有,戴着面具的這些人。其實不用我多解釋你也能看出來,這些人爲什麼戴着面具?因爲他們見不得人啊,要不然正常人怎麼會這樣?你看看我,像我這麼光明磊落的人就不需要戴着面具,你說是不是?”
說到這裡,趙長安繃緊了臉皮,努力裝出一副嚴肅的樣子,儘量爲自己的話語加分。
小孩明顯不懂智商有些不夠用,或者說是世界觀還未徹底成型,在聽了趙長安的話語之後,猶豫了一下,反駁道:“那你剛纔爲什麼要拿剷剷偷襲我呀?”
有戲!
一聽小孩的回覆,趙長安臉上一喜,一旁的十二生肖,也是沒有出口打斷趙長安的話語。因爲他們知道,這裡也就只有趙長安這麼沒臉沒皮的人,或許纔有那麼幾分可能,忽悠一下這個小孩子了。
趙長安咳嗽了一下,滿臉都是憤怒的指責道:“你什麼意思啊?我是爲你好,我是在救你你知道嗎?”
小孩皺眉,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趙長安。
趙長安滿臉的嚴肅道:“如果我要害你的話,我剛纔爲什麼抱着你?是不是?還有,我拿洛陽鏟拍你是因爲他們想要害你,所以我才把你給拍飛出去的。要不然我如果拿這個叔叔手裡的紅絲線,不是就把你給綁住了嗎?”
趙長安是故意說得比較饒,那對面的那個小孩沒有時間去緩衝,只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道:“那我相信你了,我也不害你了。不過這幾個人,他們傷害我,我一定要報仇的。”
小孩指着鬼臉猴他們說道。
這一下,鬼臉猴他們着急了,不停的對着趙長安使眼色,就是爲了讓他繼續忽悠一下那個小孩,最好是能把他給騙過來,用紅線給綁住,到時候再釘入那十二顆鎮屍釘。
不過趙長安卻好像沒看見似的,不停地點頭,讚歎道:“小孩真聰明,叔叔就喜歡你這麼聰明的小可愛,去吧,君子報仇,十秒也晚。快點去解開你的心結吧。”
說着話,趙長安直接就給讓開了。
這一下十二生肖是真的懵逼了。
不過這時候,他們也沒多想的時間,因爲小孩已經化作了一股黑風,迅速的衝擊了過來。
“你什麼意思!”犬首一下子就揪住了趙長安的衣襟,滿臉憤怒的大喝道。
趙長安皺起了眉頭,不滿的說道:“我這衣服好幾十塊錢呢,揪壞了你賠啊?瞅瞅你這個傻逼樣,男人要學會淡定,淡定知道嗎?”
趙長安一把就推開了犬首抓住自己的手腕,不急不緩的說道:“我要讓他相信我,然後從後面偷襲他。你知道什麼叫做殺手鐗嗎?殺手鐗都是最後纔出現的,要是剛開始就拿出來了,那就不夠裝逼了。觀衆也會因此而缺少期待感的。”
說到這裡,趙長安伸手,道:“把紅線拿給我吧,我先準備一下。”
“你麻痹你不緊張,那不是你兄弟你當然不緊張了!”犬首滿臉的焦急,此時的鬼臉猴他們,已經被小孩給打得節節敗退了,甚至好幾次,小孩的利爪,都差點劃到山雞的脖頸。
看那利爪劃過,響起的破空聲,這要是真被傷到了,那還不得掉腦袋?犬首可是真的着急。
不過趙長安卻依舊滿臉淡定的樣子。似乎胸有成竹般,搶過犬首的紅絲線,靜靜地站在那裡,微笑觀戰。
“嘖嘖嘖,你看看,三個大老爺們都打不過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丟不丟人。”甚至,趙長安還有空點評,道:“剛纔鬼臉猴那一匕首要是刺進去一些,就能刺穿小孩的心臟,然後司徒摘月就必須使出三十六路七傷拳,傷人先傷己,以傷換傷。”
說到這裡,趙長安擺出一副高手寂寞的模樣,搖頭嘆息道:“只要配合的好,在千鈞一髮之際,山雞迅速使出從天而降黯然銷魂掌,那麼那個古怪的小孩,就會被拍進地底下了。這時候也差不多輪到我出手了。”
啪!
犬首再也不能忍了,當即就給了趙長安一個後腦勺,把他從一派高手的風範給拍回了當初的逗比模樣,叫罵道:“你他嗎以爲玩剪刀石頭布呢?還鬼臉猴出剪刀,司徒摘月出拳頭,輪到山雞用一個布?是不是最後你再來一個井把他們全部給兜進去?”
說實話趙長安一開始還真沒想那麼多,不過犬首這麼一提,還真有點剪刀石頭布的樣子。他想了想,剛想說話,就看到山雞被一掌給拍飛了出去。
這種時候,他肯定不能再站在身後了。只見趙長安健步如飛,仿若縮地成寸,在小孩的身邊,足足繞了五十多圈,就像是在腳踏北斗七星,佈置陣法一樣。
這一下,可把衆人看懵了。
直到山雞重新加入戰團,司徒摘月被拍飛了以後,趙長安才猶猶豫豫的上前兩步,又倒退了三四步。這時候大家也看出來了,趙長安這尼瑪完全是怕死啊。雖然嘴上說得那麼好聽,可是真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是害怕的。
“小弟弟,過來,叔叔給你吃糖糖。”趙長安咧了咧嘴,卻比哭還難看,他小心翼翼的說道:“阿爾卑斯哦,還有跳跳糖,只要你想吃的糖,叔叔這裡都有哦。”
小孩一聽,倒是真的停下來了。他的頭顱三百六十度的轉了個圈,然後又慢慢的轉了回去,一直轉到與背後的趙長安對視,才逐漸停了下來。而他的身體,則一直面對着鬼臉猴他們。
鏘!
小孩每一次的小巴掌揮出去,總是帶着零星的火花,跟鬼臉猴的匕首碰撞。
這種詭異的舉動,當即把趙長安的臉嚇白了,哆哆嗦嗦了半天,也沒能說出下一句話來。
“叔叔,真的什麼糖都有嗎?”小孩笑得很天真,很開心,咧着小嘴,哈喇子都流出來了。他用小手擦了擦口水,喜滋滋的問道:“叔叔真的不騙人嗎?”
鬼臉猴倒退了開來。而今,他的臉色很蒼白,身上的汗水早已把衣服浸溼。這實在是沒辦法了。只差那麼一點點,他就要堅持不住了。因爲他是吸引火力的最前鋒,只有他,能夠牽制住小孩的兇猛攻擊而不退。這不是他有多厲害什麼的,而是他根本就不能退,要是退了,那麼山雞和司徒摘月,就更不是對手了。
不過雖然如此,他還是很難受,因爲小孩的攻擊具有穿透力,每一次都把他的五臟六腑震得一陣翻滾,要不是趙長安的出現,將小孩的注意力給轉移的話,那此時,他都不一定還能站在這裡。
“真的什麼都有。”趙長安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猶猶豫豫了半天,才試探着問道:“你想吃什麼糖啊?”
小孩滿臉天真的看着趙長安,下一刻,他突然張開了血盆大口,一下子就對着趙長安撲擊了過來。與此同時,他的嘴裡傳出了一陣刺耳的笑聲,笑聲當即將趙長安給震住了,滿臉都是呆滯的樣子,就跟失去了魂魄一般。
這是具有震懾靈魂的音波,只針對一個人,對於十二生肖他們,還有司徒摘月,是不起作用的。不過針對一個人就夠了,而今的十二生肖想要再去救援趙長安,也已經來不及了。
“南南想吃人肉串串,不想吃糖。”小孩在趙長安的身前停了下來,雙手突然探出,快若閃電,向着趙長安的雙眼插去,同時,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恨天咒地的怨毒之色,淒厲的咆哮道:“叔叔不乖,想要傷害南南,南南只能把叔叔給吃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