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安靜靜的看着眼前這不知爲何,想要加害自己的團伙。他深呼吸了一口氣,使勁讓自己的怒火平息下來,而後沉聲問道:“你們是降頭師?泰國來的?”
“沒錯!”長髮宏點了點頭,等着趙長安繼續發問。
“是誰告訴你們我見到那張古卷的?”趙長安覺得很有必要問出這個問題,因爲從剛纔這三人一開口就問出古卷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因爲這個問題,他們纔會找上自己的。
所以只要知道了是誰在背後胡亂說話,趙長安就可以確定,是不是有人想要坑害自己。
“苗疆的人,你應該和他們見過面吧。”宏的眉頭深深地皺起,突然間,他感覺有點不對勁了,沉聲道:“你問完了嗎?”
“問完了。”趙長安點點頭,而後,在他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漠然道:“你們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可以安息了。”
說着話,趙長安動了。他彷彿一尊發怒的雄獅一般,展現了極其瘋狂的一幕。
他完全沒有任何的防禦,直接拿着神飲,對着身前,剛纔那個說話最爲狂暴的短髮男子,狠狠的劈砍了過去。
就是這麼簡單!就是這麼直接!
趙長安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猶豫,這一刻,他的心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殺人!
把眼前這三個人,全部殺掉!
趙長安瘋了,敏感的神經被撥動,彷彿絕代刀客一般,出刀了。
此時,彎刀已有了刀鞘,連鞘的刀,黑黑的刀鞘,彎彎的刀柄,刀鋒是青色的,青如遠山,青如春樹,青如情人們眼中的湖水。
青青的刀光,彎如皎潔的明月,忽然間,就變成了一道飛虹。
縱然刀未出鞘,也能透發出逼人的刀氣。
這一刻,衆人彷彿看到,一輪彎月從天而降,不能躲,躲不開。
唰!
刀出鞘,如銀月掛枝頭,飛出一道長虹。
長虹上,刻着“小樓一夜聽春雨”的詩句。
一把威懾了五千年上下,令天下人觸目驚心的刀。黑暗中,彷彿忽然有了光,月光。圓月。
而後,刀光消失,圓月消失,那柄刀,又回到了趙長安的手中。
黑黑的刀鞘,古樸無華。
趙長安漠然而立,剛纔那一擊,已是他此生巔峰。而今,在想讓他發出這麼一刀,已經不可能了,因爲他已經沒有力氣了,彷彿就連站着的體力,都難以支撐。
剛纔那一刀,透支了趙長安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
他變得虛弱不堪,但是他還是強撐着,並沒有倒下,也沒有讓人看出……他的不同。
“你……”宏的瞳孔一縮,剛纔那一刀,實在是太驚豔了,就連他,都不得不承認,換成是他,他絕對躲不開那一刀。
可是爲什麼“天閒”會沒事呢?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同伴,宏猶豫了。
“哈哈哈,什麼破刀,笑死我了……”短髮男子笑,大笑,聲音中充滿了說不出的嘲諷之意。
“那你就笑死吧。”趙長安顯得很平靜,也很漠然,他靜靜地站在那裡,就彷彿一株菩提古樹般,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佛理。遠處有風吹過,是東南風,微風,吹走了一片綠葉,飄得很慢,很慢。
慢慢的,綠葉飄到了趙長安的身前,趙長安出兩根手指夾住了綠葉,身上那股子佛的氣質,也是越來越飄忽了。
趙長安笑,微笑,平靜道:“聽,地府的冰冷銅門已經爲你打開,有轉生的葬曲在輪迴,你聽見了嗎?”
短髮青年沒說話,靜靜的看着趙長安。
“雖然我很討厭你,我們的以後也註定不會再有交集,可是我還是想問一下你的名字。”趙長安笑了,是那麼的平靜,淡然道:“就當我爲你送葬前的問詢吧,記得到了地府以後,閻羅問你是誰送你走上這一段路途的,你告訴他,是他的老朋友,趙長安,一世長安的長安。”
趙長安的氣質不同了,雖然有點神經質,但卻也在同時,給了人深不可測的神秘意味。
“天……閒。”直到這時候,短髮的男子,才發現了不對勁,在他的脖頸,一道血線噴起,噴得周圍到處都是,除了趙長安之外,就連他身後的兩個同伴,都是遭了秧。
他們被天閒脖子上噴灑而出的血水,給濺了一身。
“這……”宏愣住了,包括他身後的女子陽光,也是懵了。
雖然他們也知道,剛纔趙長安那一刀太驚豔,太快了,幾乎難以抵擋過去。可是當事實發生在眼前以後,他們才明白,原來那一刀,不僅僅是快而已。
而是一種極致!
當刀切過了天閒的脖頸,他都沒有感覺得到,直到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可是就算他感覺到了,就算他剛開始就反應過來了,也沒用!
因爲,刀已經出手了,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
“好刀,好刀!”遠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一個人高馬大的老外,滿頭金髮,瀟瀟灑灑的從另一邊走了過來,邊走,他邊拍着手掌,讚歎道:“趙!好些天沒見到,你的武功,又厲害了不少!這就是中華功夫嗎?”
趙長安沒回答,對着老外笑了笑。
魯濱遜!
這個老外,就是當時被趙長安制服,一直要拜他爲師的魯濱遜。在剛開始的時候,他一直住在趙長安的家門口,死賴着不走,一直到最後,趙長安也沒辦法了,只能回到武俠世界,爲他求取一份武林秘籍。
而後,魯濱遜就消失了,據說是要閉關,修煉趙長安給他的那本武林秘籍。這些天,他一直都不曾出現過,直到剛纔,趙長安給他發了一條短信。
魯濱遜一直都是住在小區之中,早在交給他秘籍以後,趙長安就已經吩咐下去,讓他貼身保護小媛媛了。
趙長安知道,隨着自己武功的精進,遲早會遇到一些問題。而這些問題,並不是他想要解決就能解決的。所以,他擔心有人因此,而綁架花姐或者小媛媛,來威脅他。
索性魯濱遜有求於自己,自己也正好讓他在暗中,保護小媛媛的上下學,或者平日裡的戶外活動。
這些都是趙長安早已經準備好的事情,別看他外表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其實在內心中,趙長安並不傻,相反,他還很聰明,知道怎麼去利用手裡頭的資源,用最大的能量,保護自己的身邊人。
“外國人?”宏皺起了眉頭,剛想說話,卻發現趙長安搖搖欲墜,突然踉蹌着倒退了幾步,而後,他斜靠着身後的一杆電線杆,臉色蒼白,額頭的冷汗,不斷的往下滴落。
“他剛纔是強裝的,他已經沒有體力了。”陽光指着趙長安驚呼道:“他剛纔把我們都騙了,在發出那一刀以後,他早就沒有任何力氣來對付我們了!”
宏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滿臉陰沉的看着趙長安,他也沒想到,剛纔趙長安所表現出來的那些,都是強裝的,其實他早已經沒有任何反擊之力了。要是在剛纔,他們隨便一個人出手,都能輕而易舉的解決趙長安!
只是這種時候,當他們反應過來以後,還有用處嗎?
“是又如何?”趙長安滿臉譏諷的笑容,看着眼前這兩個想要自己的命的降頭師,冷笑道:“你們現在不是還要不了我的命?警察就要來了,你們能在警察到來之前,把我殺了嗎?”
趙長安笑,笑得很猖狂,指着眼前這兩個人猙獰道:“而只要我沒死,那麼等我恢復了,我還會去找你們的!你麻痹的,一羣雜碎!老子招你們惹你們了?你們至於就這麼要我的命?”
說到這裡,趙長安又笑了,滿臉瘋狂的大喊道:“好啊,你們這麼喜歡跟我玩,那麼行,我跟你們慢慢玩,等我恢復以後,我再去殺你們其中一個,你們等着吧,感受着死亡的倒計時吧!”
陽光和宏在看到趙長安這副瘋狂之色,他們也是愣住了,這小子,怎麼這麼兇?
他們沒想,趙長安早在徐福墓穴時,就已經壓了一肚子火,正愁沒地方發泄,而他們,又撞槍口上了,竟然無緣無故的就跑來要趙長安的性命。這不關是誰,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能能忍。
我又沒招惹你們,你們憑什麼一句話不說,就想殺了我?
就只能你們殺我,我不能反擊嗎?
趙長安笑到癲狂,這一幕,不僅陽光和宏膽寒,就連一旁的魯濱遜,也是被驚呆了。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幾乎沒有脾氣,滿臉和氣的趙長安,露出這麼瘋狂的一面。
“你瘋了?你報警?你殺人你還報警?你想去坐牢嗎?”宏的瞳孔緊緊一縮,彷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樣。
趙長安樂了,搖了搖頭,就跟看白癡似的看着這兩個人,譏諷道:“第一,是你們想要殺我,而我,只是正當防衛而已。第二,誰看到我殺人了?明明是魯濱遜殺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魯濱遜?聽到這個名字,宏和陽光都知道,趙長安口中所說的人,就是眼前這個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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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九日第四更